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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从戍边死囚最后横扫罗马军团 第34章 新长安的铁壁

残阳褪尽时,张澈的玄甲还沾着图尔干血沫的腥气。

他翻身下马,将缰绳甩给亲卫,靴底碾过焦黑的沙砾——三日前那场劫粮战的痕迹尚未消尽,洼地边缘还留着几具大宛骑兵的尸首,被野狗啃得只剩白森森的骨茬。

去取火把。他对身边的校尉说了半句,又顿住,自己摸出火折子。

今夜他要亲自巡防新长安的每段城墙——这是他定下的规矩,每次大战后必查三遍防线,用眼睛看,用手摸,用耳朵听,像检查自己的骨节般仔细。

他沿着马道往上走,玄甲甲叶互相碰撞,发出细碎的金铁声。

行至东南拐角处,他突然停步,火把凑近墙面。

这里。他屈指叩了叩两块城砖的接缝。

青砖表面抹着草泥,乍看与别处无异,可指节敲上去的闷响里,分明混着空洞的回响。

张澈摘下手套,指甲掐进砖缝——草泥簌簌落下,露出底下仅半指厚的黏合剂,苏拉!他喊了一嗓子,声音在夜空里撞出回音。

二十步外的瞭望塔上,工匠头领苏拉正踮脚调整弩机的准星。

听见召唤,他慌忙爬下木梯,皮围裙沾着木屑,跑到近前时额头还挂着汗:统领!

摸摸。张澈抓住他的手按在砖缝上。

苏拉的手指刚探进去便缩了回来,喉结动了动:前日赶工...陶匠送的泥料火候不够,黏合力差了。

差了?张澈的声音沉下去,火把在两人之间明灭,照见他眼底的冷光,若大宛人今夜来攻,这道墙能撑过三轮抛石?苏拉后背抵上城墙,能感觉到砖体微微的颤动——那是远处护城河的水声渗进墙根,正悄悄软化本就不牢的根基。

末将这就带人拆了重砌!苏拉扑通跪地,额头顶着张澈的靴尖,用熟石灰掺糯米浆,再加层竹筋,天亮前准保比铁还硬!

张澈盯着他发颤的后颈看了片刻,突然弯腰把人拽起来:去马厩取二十张生牛皮。见苏拉愣住,他用火把戳了戳松动的墙缝,烧软了敷在砖缝外,撑过今夜。

你带着三十个工匠,我要看着你们把每块砖都敲实。

苏拉抹了把脸,转身就跑,皮围裙在风里猎猎作响。

张澈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又摸出腰间的青铜罗盘——那东西这几日总在震颤,像有只手在里头拨弄指针。

他攥紧罗盘,指腹擦过盘底模糊的汉隶司南,突然听见西边传来马蹄声。

是斥候回来了。

骑卒滚下马背,铠甲上还沾着露水:统领!

图尔干在王庭集结了所有能拿兵器的人,连十五岁的娃子都抽了壮丁,明日午时能到新长安城下!

张澈把罗盘塞进怀里,火把啪地掉在地上。

火星溅起时,他想起三日前图尔干吐着血沫说你赢了,想起那家伙被撞飞时,金冠滚进沙堆的样子——败军之将最恨的不是输,是输得不够彻底。

传李陵、程不识到议事帐。他扯下玄甲扔给亲卫,粗布中衣被夜风吹得贴在背上,再让伙房煮锅热粥,我要看着地图说。

议事帐里的羊皮地图被烛火烤得卷边。

李陵把佩刀往案上一磕,刀鞘撞出闷响:图尔干那老匹夫疯了?

他剩下的骑兵连咱们玄甲营的零头都不够!

他没疯,是穷途末路。张澈用炭笔在地图上圈出新长安西北的河道,前日劫粮时,我让人往他撤退的路上撒了盐。

大宛人喝了带盐的水,三日内必犯渴症——他现在要么来抢咱们的粮,要么带着残兵渴死在沙漠里。

程不识摸着灰白的胡须点头:那咱们就守着城墙等他撞。

不。张澈的炭笔突然戳穿地图,在新长安城外画出三道曲线,挖三道护城壕,深八尺,宽两丈。

第一道填拒马,第二道埋火油坛,第三道铺铁蒺藜。

弩炮阵地后移三十步,要能覆盖壕沟前五十步的范围。

统领是要把城外变成绞肉机?李陵眼睛亮了,手指在地图上比画,等大宛人冲过拒马,火油一烧,铁蒺藜扎脚,咱们的弩炮再往人堆里砸石头——

不是砸石头。张澈从怀里摸出个陶土小瓶,倒出些深褐色液体在案上,这是从康居商人那里换的石油。

让工匠把油灌进陶罐,封上浸过松脂的布。

等大宛人挤在壕沟前,火箭一射...他划着火折子丢过去,液体轰地腾起半人高的火舌,把李陵的眉毛都燎卷了。

第二日未时,阴云像浸了墨的棉絮,压得新长安的旗杆直晃。

图尔干站在一里开外的土坡上,手里攥着断成两截的金冠。

他的骑兵穿着补丁摞补丁的皮甲,步兵扛着圆木当撞锤,连最右边的伙夫都举着切肉刀——总共三千人,比三天前少了一半。

擂鼓!他把金冠碎片砸进沙里,鼓声像闷在瓮里的雷,冲过壕沟者,赏百金!

最先冲出去的是重装骑兵。

枣红色的马臀上烙着大宛王室的鹰徽,马蹄溅起的沙粒打在护面甲上,叮叮当当。

可刚跑到第一道拒马前,城墙上突然腾起一片黑影——不是箭,是裹着油皮的陶罐。

噗!第一个陶罐砸在骑兵队里,深褐色液体溅了满地。

下一刻,千万支火箭划破阴云,落点精准得像长了眼睛。

火舌瞬间吞没了最前排的十匹马,马背上的骑士成了火球,滚在地上哀嚎;后面的骑兵收不住势,连人带马栽进燃烧的油潭,焦肉味混着黑烟直往喉咙里钻。

填壕沟!图尔干的嗓子哑了,他抽出弯刀指向新长安,步兵上!

扛着圆木的步兵跌跌撞撞往前跑,脚刚踩进第二道壕沟就发出惨叫——铁蒺藜扎穿了牛皮靴,像钉子般钉进脚掌。

城墙上的弩机这时才开始轰鸣,青铜箭头穿透皮甲,把人钉在地上;投石机甩起的不是石头,是裹着湿泥的火油包,砸在人堆里炸开,烧得人抱着头在地上打滚。

撤!图尔干的坐骑突然人立而起——一支弩箭擦着他的耳朵飞过,钉进身后的旗子里。

他望着城下横七竖八的尸体,望着新长安城墙上猎猎作响的玄甲营大旗,突然想起三日前张澈说的话:我赢的不是今天。

残阳再次染红天际时,新长安的吊桥缓缓放下。

张澈站在城楼上,看着最后几个大宛溃兵消失在沙暴里。

李陵抹了把脸上的血——不知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凑过来笑:统领,您看那些小子。

张澈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

玄甲营的骑兵正牵着马在护城壕边饮水,改良后的汗血马甩着油亮的鬃毛,马蹄踩过焦黑的土地,竟没有半分踉跄。

最前头那匹枣红马转头看他,眼睛里的琉璃光比昨日更亮了。

明日。张澈摸了摸腰间的青铜罗盘,它正随着心跳有节奏地震颤,让工匠在演武场立块碑。

刻什么?

玄甲重骑。张澈望着渐起的风沙,嘴角终于勾了勾,等他们能在火海里冲锋不乱阵,就是成军之日。

夜风卷起他的披风,露出罗盘上隐约的刻痕——那是他昨夜用匕首新凿的字:铁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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