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臭的热风裹着铁锈味撞上来。
林羽风的靴底碾过石阶最后一级时，后颈的汗毛突然炸起。
地下室的红光像活物般舔舐着皮肤，他眯眼打量着这个足有两个训练场大的空间。
锈迹斑斑的金属管道盘绕在墙根，墙面嵌着拳头大的暗红水晶。
每颗都在微微脉动，将整个空间映得像浸在血里。
“小棠的查克拉......”清瑶突然攥住他手腕，冰瞳里泛起细碎蓝光。
她的指尖还沾着方才冰遁碎裂时的冰晶，凉得扎人，“就在正中央。”
林羽风顺着她视线望去，地下室最深处立着座青铜祭坛。
祭坛上摆着个半人高的玻璃罐，里面漂浮着团淡青色的光雾。
那光雾他再熟悉不过——是小棠觉醒冰遁时，从体内溢出的查克拉残片。
“啪嗒。”
雷藏的短刀突然坠地。
这位向来稳重的雾隐忍者喉结滚动两下。
盯着祭坛旁的实验台：“水影大人，那是......”
林羽风顺着看过去，实验台上堆着半透明的容器。
每个容器里都泡着婴儿的小拇指大小的手掌。
皮肤呈现诡异的青灰色，指甲却泛着冰蓝——和小棠的指甲颜色一模一样。
清瑶的冰瞳骤然收缩，冰晶从她发间簌簌坠落。
她往前走了两步，靴跟磕在金属管道上发出闷响：“这些是......”
“是雾隐村这三年失踪的水遁忍者后代。”
雷藏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他弯腰捡起短刀时，袖口滑开，露出小臂上新鲜的刀伤。
“上个月我查过户籍，有十七户人家报了幼儿失踪案......”
“现在应该是十八户。”
阴恻恻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林羽风抬头，看见鬼丸站在离地三丈高的金属高台上。
玄色长袍被红水晶映得像浸了血。
他左手搭在身侧忍者的肩头上。
那忍者脖颈扭曲成诡异的弧度，显然早已断气。
“林伯大人，别来无恙啊。”
鬼丸舔了舔嘴角，目光扫过清瑶时突然笑出声。
“水影大人的冰扇碎了？真可惜，上回见您用这招冻住三尾矶抚，多威风。”
清瑶的指尖在身侧攥成拳。
冰遁查克拉不受控地外泄。
将脚边的金属管道冻出霜花。
“你抓小棠，是为了提取她的血继限界？”
“聪明。”
鬼丸打了个响指，高台下的暗门同时开启。
二十多个蒙着面的忍者鱼贯而出，将三人围在中间。
为首的影四擦着短刀上的血，刀身映出他扭曲的笑。
“水影大人的冰遁，前火影的苍雷眼，雾隐精英的体术——多完美的实验素材。”
林羽风感觉苍雷眼在发烫，被封印的查克拉如熔岩般在经脉里奔涌。
他摸向腰间柴刀，指腹擦过刀身时，雷光“滋啦”一声窜出来。
将最近的忍者劈得倒飞出去：“清瑶，护住雷藏。”
“雷藏不需要护。”雷藏抹了把嘴角的血，短刀挽出刀花，“水影大人，您去祭坛。”
他话音未落，已经迎着影四冲上去，刀刀直取对方咽喉。
“林先生，这些杂兵交给我！”
清瑶的冰遁在掌心凝聚成冰锥。
却在要掷出的瞬间顿住。
祭坛上的玻璃罐突然剧烈晃动，小棠的查克拉光雾开始凝结成实体，隐约能看出团子的轮廓。
她咬了咬唇，冰锥转向高台上的鬼丸：“林羽风，跟我去祭坛！”
“想走？”影四的短刀架住雷藏的攻势，反手划向他的腰腹，“先过我这关！”
林羽风的柴刀劈碎两个扑上来的忍者。
雷光顺着刀身蔓延到地面，将周围三米内的金属管道烧得通红。
“清瑶，我开路！”
他抓住她手腕往前冲，苍雷眼的蓝光几乎要刺穿红水晶的光。
“注意脚下，这些管道里有查克拉流动——”
“轰！”
话音未落，两人脚边的管道突然炸裂，滚烫的黑血喷溅而出。
清瑶旋身将他推开，冰盾在身前凝结，黑血撞在冰盾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她冰瞳里闪过狠厉，冰盾骤然扩张，将周围十米内的管道全部冻裂。
“鬼丸，你用灵脉血养这些邪物？”
“灵脉？”
鬼丸的笑声混着金属摩擦声。
“那是五大国的命脉啊，水影大人。等我把你们的血继限界注入灵脉......”
他张开双臂，背后的红水晶突然同时亮起，“忍界会迎来新的神明！”
林羽风的脚步猛地顿住。
他望着墙上那张巨大的地图。
五大国的重要地点被红笔圈了十七个，每个圈里都插着根婴儿手指大小的冰蓝色指甲。
而祭坛正中央的玻璃罐下方，刻着个熟悉的印记：木叶火影办公室的专属封印。
“你想通过灵脉传播血继限界病毒。”
他的声音沉得像压了块石头，柴刀上的雷光突然暴涨。
“用失踪的孩子做媒介，让五大国的忍者互相残杀......”
“不愧是前火影。”
鬼丸打了个响指，高台下的忍者突然全部捂住心口。
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不过现在才明白，太晚了。”
清瑶的冰锥穿透两个扑上来的忍者，却在触及鬼丸的瞬间被红水晶弹开。
她望着祭坛上逐渐凝实的小棠身影，喉间泛起腥甜——那是冰遁过度使用的反噬。
她咬着牙又凝聚出冰龙，余光瞥见林羽风的外袍被血染红。
雷藏的短刀已经卷了刃，突然开口。
“林羽风，我护着小棠的查克拉，你去毁了那些红水晶！”
“明白。”
林羽风的苍雷眼突然爆出刺目蓝光，被封印的查克拉彻底解封的剧痛让他额角青筋暴起。
他将柴刀抛向空中，结出仙术印，“雷遁·苍雷降！”
漫天雷光如暴雨般落下，红水晶在雷暴中接连炸裂。
鬼丸的脸色终于变了，他转身要跑，却被清瑶的冰龙缠住脚踝。
林羽风趁机冲上台，柴刀抵住他咽喉：“小棠在哪？”
“在......”
鬼丸的笑容突然变得癫狂，他咬破舌尖，黑血混着血沫喷在林羽风脸上。
“在灵脉最深处啊，前火影大人。你以为毁了这里就结束了？”
“砰！”
雷藏的短刀刺穿了影四的心脏。
他踉跄着扶住实验台，目光扫过台上的笔记残页，瞳孔骤缩。
“水影大人！这些实验记录最后一页写着——七月十五，月全食，灵脉共振时，最终仪式启动！”
清瑶望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今晚正是七月十四。
她冰瞳里的蓝光突然变得灼人，转身抓住林羽风的手腕。
“走！去灵脉入口！小棠的查克拉......”
她顿了顿，声音突然发颤，“她在哭。”
林羽风这才注意到，祭坛上的光雾小棠正蜷缩成一团。
淡青色的查克拉像眼泪般往下掉。
他攥紧柴刀，将鬼丸甩给雷藏：“看好他，我们去灵脉！”
清瑶的冰遁在脚下凝结成冰桥，两人顺着桥冲向地下室最深处的暗门。
门后传来小棠带着哭腔的奶音：“爹爹，清瑶妈妈，小棠怕......”
林羽风的心跳得要炸开。
他望着清瑶冻得发白的指尖。
又看了眼暗门后透出的幽蓝光芒，突然将她护在身后：“别怕，我们来了。”
暗门后传来铁链崩断的巨响，混着小棠的抽噎，像根细针狠狠扎进两人心脏。
而在他们看不见的角落，被雷藏踩在脚下的鬼丸，嘴角咧到了耳根。
他望着墙上未被摧毁的最后一颗红水晶，水晶里映出五大国的灵脉节点。
全部亮起了诡异的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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