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数三二一，你跟着我的心跳。”
陈炎能听见自己耳朵里“砰砰”的声音。
紫月的手指在他手腕上点了一下，两下，第三下的时候，他深吸一口气，让呼吸跟她的脉搏一个节奏。
湖水在脚边翻腾，可没再冒黑雾气。
他试着往前迈了一步，湖水就跟被定住了似的，只在脚边起了点小波纹。
“成了！”
南宫烈把剑鞘往地上一磕，吓得八重神子的狐火一闪一闪的。
陈炎回头，看见紫月嘴角终于翘了翘——这是她今天头一回有表情。
可八重神子的狐尾巴还是绷得紧紧的。
“别急，”
她手指掐了个诀，一团发绿的狐火掉进水里。
“我给你们探探路。”
狐火在水下划出一道光，陈炎跟着那点绿光往下潜。
湖水不那么冰了，反倒跟温乎的羊水似的，托着他的身子。
湖底的青石板慢慢清楚了，那些黏糊糊的东西退到两边，露出刻满符文的地面。
他脚尖碰到石板的时候，废墟的样子一下子清楚了——是个环形的祭坛，中间立着一块一人高的黑色石碑，碑顶上平放着一本发黄的旧书。
“陈炎！”
紫月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他一抬头，看见她和南宫烈、八重神子正顺着他的路往下潜。
四个人在祭坛前站好，陈炎能听见自己咽口水的声音。
旧书的封皮上全是纹路，摸起来跟人的皮肤似的，他刚一碰到，封皮“刷”地一下就翻开了，纸页发出沙沙的声音，就像老人叹气似的。
“吾乃原始设计者墨玄……”
陈炎的话卡在嗓子眼儿里。
纸页上的字是用金粉写的，每一笔都带着一股气势，他念出第一个字的时候，祭坛上的符文突然亮了，把大伙的脸都照得金光闪闪的。
八重神子的狐狸耳朵抖得厉害。
“这是……道韵？”
她伸手想去碰纸页，可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给弹回来了。
“这书只让读它的人碰。”
陈炎接着往下看，冷汗顺着下巴滴在纸页上，把金粉都晕开了一片。
“混沌晶核不是武器，是天平。诸天万界的力量一会儿大一会儿小，晶核维持着平衡……可现在，”
他翻到最后一页，字突然写得乱七八糟的。
“世界线乱套了，晶核负担太重，要是不重启……”
“就啥都没了。”
八重神子接着说，狐尾巴没力气地耷拉在地上。
“所以咱们得找星辰之泪、虚空结晶、时间沙漏。”
她抬头的时候，眼睛里的警惕少了点。
“这三种材料，我在旧书里见过——星辰之泪在仙域的摘星崖，由守墓人看着；虚空结晶在深渊海沟，让远古巨鲲给吃了；时间沙漏……”
她顿了一下。
“在时间神殿，历代殿主拿命守着。”
“先去最近的。”
陈炎把旧书合上，纸页马上自己卷成一团，飞回碑顶。
他摸了摸胸口——系统面板上【湖底探索进度】跳到了78%。
南宫烈的剑突然嗡嗡响。
“仙域最近。”
他看着陈炎，眼神不像刚见面的时候那么冷了。
“我跟你去摘星崖。”
紫月手指绕着头发。
“我跟神子大人去查其他材料在哪儿。”
她看了眼八重神子，八重神子正用爪子摸着下巴。
“我得要三天时间，整理各个世界的情报网。”
话还没说完，祭坛突然剧烈地晃起来。
陈炎差点摔倒，赶紧扶住石碑，听见有碎石往下滚的声音。
“果然还是让你们找到了。”
一个沙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陈炎一抬头，看见上面的湖水变成了黑色，一个穿黑袍的老头在黑雾气里冒出来，他的脸藏在帽子里，只露出半张青灰色的嘴。
“不过……”
他一抬手，无数黑色的触须从湖底钻出来，缠住大伙的脚脖子。
“你们别想走。”
陈炎的星纹匕首一下子拔出来，割开缠在手腕上的触须。
触须被割断的地方流出黑血，一股子腐肉的臭味。
“紫月！”
他大喊。
“共鸣频率！”
紫月的手指在水面上划出亮光，湖水突然翻腾起来，那些触须松了半寸。
南宫烈的剑砍出一道剑气，把陈炎身边的触须都砍断了。
“走！”
他喊道，剑尖指着上面。
八重神子的狐火一下子变大了，烧出一条路。
陈炎拽着紫月的手腕往上冲，触须在后面紧追不舍。
陈炎和紫月、南宫烈、八重神子上了岸，一下子都瘫在地上，大口喘气。湖水顺着他们的头发和衣服往下滴，溅起地上的小水花。他们的胸脯一起一伏的，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那个黑袍老头的声音又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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