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江服装厂的铁皮大门刚推开，李可苓就听见车间传来摔账本的声音。
周大海的怒吼隔着三道门都能听见：“把李可苓给我叫过来！瑕疵布少了三百米，不是他偷的还能是谁？”
他捏了捏发疼的太阳穴，昨晚为了追周大海烧账本，预知能力用到流鼻血，这会儿视网膜还泛着残影。
商道智库在脑内蹦出【沪江厂库存数据异常：优质布库存量与港商订单不符】，并附带【支线任务：揭穿偷布阴谋奖励：解锁1994年股票认购证购买渠道】。
他深吸一口气，推开了厂长办公室的门。
“周厂长，”李可苓堆出笑脸，“听说布料少了？我昨天还帮安师傅搬软缎布料......”
“少给我装蒜！”周大海拍着账本站起来，袖口的港商袖扣闪了闪，“全厂就你天天在仓库打转，不是你偷的是谁？”
他扔过来一张领料单，“上个月你领了1200米的确良瑕疵布，现在仓库只剩800米，剩下的呢？”
安小薇的父亲安师傅搓着手站在墙角，老花镜滑到鼻尖：“厂长，小苓是临时工，领料单要我签字的......我们用飞人牌缝纫机做旗袍，每米布料损耗都记在账上的......”
“你女儿在夜市摆摊用的布料哪儿来的？”周大海突然转身，“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父女俩合伙偷厂里的优质软缎！”
李可苓发动读心术，捕捉到安小薇的心声半句：“姑父上个月收了港商......”
他心头一震，商道智库同步调出2025年记忆......正是周大海私卖优质软缎导致他创业失败，当时用的也是这种每米8元收购价的布料。
“周厂长……”李可苓翻开自己的账本，“我领的的确良瑕疵布做了改良旗袍，飞人牌缝纫机每米用量1.2米，卖了200件，损耗率15%，这些都记在账上。”
他指着周大海的库存表，“但您这儿优质软缎的损耗率只有5%，比国家标准低3个百分点......飞人牌缝纫机都做不到这么低的损耗，您是怎么做到的？”
周大海的脸色变了变：“厂里的设备好......”
“《纺织行业劳保条例》第17条规定，”李可苓打断他，“的确良瑕疵布允许20%损耗率，优质软缎必须配备防潮账本。”他敲了敲安师傅手里的账本，“安师傅的账本每天记录湿度，您的优质软缎账本呢？”
办公室突然安静下来。
安师傅翻开泛黄的笔记本：“厂长，您上个月让我把优质软缎账本交给港商......”
“闭嘴！”周大海额头冒出汗，“李可苓你别转移话题，今天不交出偷的布料，就去派出所！”
李可苓看见周大海的手悄悄摸向抽屉......那里藏着他私刻的港商公章。
他发动5秒预知，视网膜闪过画面：王浩明的算盘珠子停在“300米优质软缎”的位置，计算器显示的数字正是港商收购价8元每米。
“周厂长……”李可苓突然提高声音，“您说我偷了300米的确良瑕疵布，可瑕疵布每米进价1.2元，港商收购价8元，我要是偷布，干嘛不偷优质软缎？”
他指着周大海的袖扣，“这种港商袖扣，全上海只有三家店卖，您上个月买了两副，刚好是300米优质软缎的利润吧？”
周大海的手从抽屉里猛地缩回，袖口露出半截红绳......和2025年追债混混的一模一样。
安师傅突然咳嗽起来：“厂长，小苓刚来厂里三个月，领料单都是我签的字，要罚就罚我吧......”
“爸！”安小薇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抱着绣绷冲进来，银线在胸前晃得人眼花，“布料是我拿的，我在夜市摆摊用，和小苓没关系！”
李可苓心里一紧，读心术捕捉到她的半句心声：“姑父拿了港商软缎回扣......”
商道智库立刻生成对策：【1992年劳动仲裁漏洞：临时工领料需正式工签字，安师傅承担连带责任】。
“安小薇你别添乱！”周大海吼道，“现在全厂都知道布料少了，必须有人担责任！”
“担责任可以……”李可苓突然笑了，“但得按规矩来。周厂长，您身为厂长，优质软缎账本失踪，损耗率异常，按《企业法》第38条......”他故意停顿，看着周大海额头的汗珠，“我要是去工商局举报，您猜会怎么样？”
周大海的后背撞上办公桌，抽屉里的港商合同滑出一角，露出“优质软缎300米，单价8元”的字样。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王浩明的算盘珠子打得噼里啪啦：“听说沪江厂有纠纷？作为服装协会秘书长，我来主持公道。”
他穿着笔挺的中山装，金丝眼镜在灯光下反光，左手算盘右手计算器的样子格外扎眼。
李可苓注意到他袖口的青龙纹身露了半寸，和昨晚预知到的黑帮会议场景重合......当时投影仪上正播放着沪江厂的库存数据。
“王秘书长来得正好。”周大海立刻换了副笑脸，从抽屉里掏出一个信封塞过去，“您看，这是港商给的辛苦费......”
王浩明推了推眼镜，计算器屏幕亮起：“先别急，我算过了，沪江厂上个月优质软缎出库量比入库量多500米，这可不是临时工能做到的。”
他转向李可苓，突然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小李啊，临时工不容易，有什么难处直说......”
李可苓突然头痛欲裂，前世坠楼前的记忆碎片闪过...
在香港黑帮会议现场，王浩明站在投影仪前，展示着一张临时工证照片，下方标注着观察者组织内部档案：【目标编号0723，代号天煞孤星，系统能量觉醒度37%】。
王浩明在香港黑帮会议上展示他的临时工证照片，背后的投影写着“天煞孤星宿主，系统能量觉醒度37%”。他猛地抽回手，手腕的疤痕火辣辣地疼。
“我没偷布！”李可苓喘着气，“所有领料单都有安师傅签字，损耗率也符合规定。倒是周厂长的优质软缎账本......”
“账本在我这儿！”周大海突然从抽屉里掏出烧了一半的账本，“昨晚差点被老鼠咬了，你看看！”
李可苓一眼就看见烧剩的页面上，港商的签名和2025年那份伪造合同一模一样，商道智库发出警报：【检测到观察者组织监测信号，目标疤痕被定位】。
“这样吧！”王浩明推了推眼镜，“按协会规定，先停李可苓的职，查清楚再说。安师傅嘛......”他看向安小薇，“扣三个月工资，以儆效尤。”
安小薇的指尖掐进绣绷：“王大哥，我爸都快退休了......”
“小薇你别管。”安师傅叹了口气，“是我没管好领料单。”他转向李可苓，“小苓啊，以后别在厂里待了，去夜市好好摆摊......”
李可苓盯着王浩明的计算器，屏幕上显示的“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数据一闪而过，下方还有行小字：【建议收购滨江路地块，代码0723】。
他突然明白，这两人是想借偷布事件赶走他，断掉夜市摊位的布料供应链。
“慢着，”李可苓掏出港商的订货单，“我和港商签了500件改良旗袍订单，用的就是厂里的的确良瑕疵布。如果我被停职，违约赔偿金......”他故意看向王浩明，“协会是不是也得担责任？”
王浩明的算盘珠子顿了顿，计算器屏幕变成了雪花屏。
周大海的喉结滚动着：“你......你哪儿来的港商订单？”
“就凭这个，”李可苓展开旗袍小样，玉兰花的银线绣在灯光下泛光，“安小薇的绣工，全上海找不出第二个。周厂长，您真以为，没了厂里的的确良，我们就做不成生意？”
安小薇突然抬头，眼尾的痣在阳光里闪了闪。
李可苓听见她的心声半句：“他的剪裁......和我在香港见过的大师一样......”
商道智库同步跳出1997年安小薇的设计稿，用的正是沪江厂的优质软缎。
王浩明的嘴角抽动了一下，突然笑了：“年轻人有魄力，这样吧，协会给你们做担保，布料的事暂且搁置。”
他凑近李可苓，低声说，“但小李啊，有些事别太较真，对你不好......比如1994年的认购证，可不是谁都能买到的。”
离开办公室时，安小薇突然拽住他的袖子：“你怎么知道港商订单能救场？”
李可苓眨眼，并露出一抹笑容：“猜的，但看周厂长的反应，猜得没错。”
他没说商道智库其实早就算出，周大海的港商靠山下个月就会断货，而系统刚解锁的1994年认购证渠道，正是他翻盘的关键。
夕阳把沪江厂的铁皮屋顶照得发红，李可苓摸了摸口袋里的铁皮打火机，外壳上的“0723”烫得惊人。
他知道，王浩明刚才的握手不是巧合......那个青龙纹身，和2025年追债时的黑帮老大一模一样，而计算器上的“0723”，正是安小薇的生日。
夜市摆好摊位时，阿芳抱着账本跑过来：“小苓哥，安小姐的爸爸在车间摔了！”
李可苓心里一沉，预知画面中安师傅扶着腰倒在布料堆里，旁边散落着周大海的优质软缎账本残页。
他抓起止痛片就往厂里跑，商道智库却突然卡顿......关于安师傅的工伤记录，在2025年的记忆里，正是周大海借此逼走了安氏父女，断了他的布料供应链。
“安师傅！”李可苓冲进车间，看见老人蜷缩在潮湿的布料堆里，旁边散落着烧剩的账本，上面“优质软缎300米”的字样清晰可见。
安小薇蹲在旁边抹眼泪，银线绣绷掉在地上，绣到一半的蝴蝶发卡格外刺眼......和他女儿2025年画的一模一样。
“小苓......”安师傅抓住他的手，“账本......在锅炉......”
李可苓心头一震，昨晚没烧完的账本，原来藏在这儿！他刚要去捡，王浩明的算盘声又响起来：“怎么回事？安师傅年纪大了，还是回家休养吧。”
他盯着李可苓手里的账本残页，金丝眼镜后的瞳孔缩了缩，计算器屏幕上快速闪过“观察者计划第二阶段启动”的字样。
李可苓突然意识到，刚才的头痛闪回里，王浩明的笔记本上写着“系统能量容器已激活，目标安小薇”。
“王秘书长。”李可苓突然大声说，“安师傅是工伤，按《劳保条例》，厂里要赔三个月工资，还要提供防潮仓库......否则我去劳动监察科！”
他举起港商订单，“还有，我要求厂里继续供应的确良瑕疵布，否则港商的违约金，你们赔得起吗？”
周大海的脸铁青着，却不敢发作。王浩明的算盘珠子乱了节奏，低声对周大海说：“先答应他，B计划提前启动。”
夜市的灯亮起来时，李可苓数着新到的的确良布料，商道智库弹出【任务完成：解锁1994年股票认购证购买渠道】。
他摸着手腕的疤痕，突然听见安小薇在身后说：“小苓，我爸说你手腕的疤......和我妈去世时的位置一样。”
他猛地转身，看见安小薇手里拿着他的病历照片......2025年女儿画的蝴蝶发卡，和她今天绣的一模一样。
商道智库发出刺耳的警报，视网膜上闪过王浩明的计算器画面，日期显示1992年7月23日，正是安小薇的生日。
而在沪江厂的顶楼，王浩明正对着望远镜看着夜市，左手摸着青龙纹身......那是观察者组织的定位标记，右手的计算器显示着李可苓的临时工证号码。
他翻开笔记本，最新一页写着观察者组织密令：【宿主能力觉醒度37%，启动第二阶段回收计划
工具：1992年款能量扫描仪（藏于计算器）
目标：夺取安小薇体内的时空钥匙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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