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剑冢试炼
逆鳞剑胎的青光尚未完全收敛，沈砚秋便感觉到眉心的光茧传来灼烧般的剧痛。剑灵残留的意识在识海深处炸开，化作七十二道魔剑虚影，每一道都缠绕着不同的神魔气息，在他视网膜上投下血红色的倒计时——三日之后，封魔司的铸币链将启动最终自毁程序，而他必须在时限内完成剑冢核心的终极试炼。
“七十二柄魔剑，对应七十二重神魔侵蚀。”剑灵的声音混着剑冢骸骨的共振，在他耳中嗡嗡作响，“每服化一柄，就能解锁逆鳞剑诀的一重境界。第一柄……血河剑，已在核心祭坛等候。”
试修奴们担忧的目光尚未及出口，沈砚秋已化作青影跃向血池中央的祭坛。龙化的右手在地面轻轻一点，鳞片下的魔纹代码便激活了隐藏的传送阵，当他再次睁眼时，已置身于一座血雾弥漫的密室，中央石台上插着的正是第一柄魔剑——《血河剑》。
剑刃上凝结的不是铁锈，而是干涸的血垢，每一道血垢都扭曲成哭号的人脸。沈砚秋伸手触碰剑柄，却见那些人脸突然爆发出尖啸，他的龙血刚一接触剑身，血垢竟化作千万条血蛭，顺着手臂钻入鳞片缝隙，在皮肤下织出“血河教祖”的魔纹。
“欢迎来到血河剑的侵蚀领域。”沙哑的声音从剑刃传来，沈砚秋的视野突然扭曲，他发现自己身着绣满骷髅的黑袍，站在万人血祭的高台上，脚下是堆积成山的修士尸体，手中握着的正是《血河剑》，而在远处的祭坛中央，悬浮着母亲的完整玉简。
“以千万修士之血，祭我玉简大成！”他听见自己的声音里混着千万厉鬼的嘶鸣，血河剑挥出的瞬间，台下修士的灵脉被强行抽离，化作红色光流注入玉简。沈砚秋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意识正在被另一个人格吞噬，那人格的记忆里充满了对力量的渴望，以及对母亲的扭曲执念。
“不！”他咬破舌尖，龙血混着鲜血喷在玉简上，“我是破局者，不是血河教祖！”
血河剑发出不甘的震颤，沈砚秋感觉有冰凉的手从背后抱住他——那是幻觉中的母亲，她的面孔被血雾笼罩，眼中却带着真实的悲痛：“砚秋，接受血河剑的力量，否则你无法对抗万魔之母……”
“母亲？”他的声音带着颤抖，龙化的右手却本能地握紧剑柄，“你真的要我成魔？”
“成魔？不，这是进化的必经之路。”母亲的幻影张开双臂，血雾在她掌心聚成铸币链的形态，“铸币链的本质是弱肉强食，只有成为最锋利的剑，才能保护想保护的人——就像我当年……”
画面突然切换，沈砚秋看见母亲身着封魔司司长华服，手持血河剑站在人皇鼎前，鼎中漂浮的不是克隆体，而是被囚禁的万魔之母。她的眼中没有温柔，只有冰冷的杀意，挥剑斩向万魔之母的瞬间，鼎内喷出的不是鲜血，而是无数道铸币代码。
“原来母亲也曾接过血河剑……”他低语着，血河剑的血蛭突然开始啃噬他的道胎血，“但她最终选择了破局，我也一样！”
逆鳞真诀在体内疯狂运转，龙血化作青色火焰灼烧着血蛭。沈砚秋看见幻觉中的母亲露出欣慰的微笑，随后化作光点消散，而血河剑的魔纹在龙焰中逐渐剥落，露出剑刃上刻着的真正铭文：“血河非河，是修士的泪与血所化，破之法，在本心。”
当最后一只血蛭被烧成灰烬时，沈砚秋单膝跪地，发现自己的右手已完全龙化，鳞片表面覆盖着一层血红色的魔纹铠甲，而在心脏位置，血河剑的虚影正在与逆鳞剑胎融合，形成全新的纹路。他知道，这是服化魔剑的标志，也是力量提升的证明。
“第一柄，完成。”他站起身，血雾密室开始崩塌，露出背后的第二座密室，“接下来，是哪一重侵蚀？”
第二座密室充满腐臭气息，中央石台上插着的是《腐骨剑》，剑刃上布满绿色的苔藓，每一根苔藓都在渗出腐蚀性液体。沈砚秋刚踏入密室，就感觉皮肤一阵刺痛，那些苔藓竟化作飞虫扑向他的龙鳞，虫嘴中吐出的不是涎液，而是“腐骨蚀心，铸币永生”的魔纹密语。
“有意思。”他握紧逆鳞剑胎，龙化右手的鳞片突然张开，露出底下的魔纹代码，“这次是腐蚀类侵蚀？那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进化。”
腐骨剑的飞虫群扑来时，沈砚秋不闪不避，任由它们钻进鳞片缝隙。龙血在体内沸腾，竟将虫群的腐蚀液转化为进化能量，他感觉自己的骨骼在重塑，鳞片变得更加坚韧，而腐骨剑的剑刃，正在他的握手中逐渐融化，化作一团绿色光茧融入他的眉心。
“第二柄，服化。”他擦去嘴角的血沫，看向第三座密室，那里传来的是冰冷刺骨的气息，“看来下一柄，是冰系魔剑——霜华剑。”
三日时光在试炼中如白驹过隙。沈砚秋不知道自己经历了多少痛苦，只记得每服化一柄魔剑，就会看到一种不同的成魔画面：有的画面里他成为傀儡皇帝，用铸币链统治天下；有的画面里他化作深渊领主，以修士的恐惧为食；还有的画面里他变成封魔司新司长，亲手将母亲的残魂炼成剑灵。
但每一次，他都能在最后关头守住本心，用逆鳞真诀和龙血将魔剑的侵蚀转化为力量。当第七十二柄魔剑《焚天剑》在他掌心化作光茧时，沈砚秋感觉自己的龙化右手已能撕裂空间，逆鳞剑胎的剑刃上更是凝聚出了实质化的龙首虚影。
“三日已到，试炼完成。”剑灵的声音再次响起，整个剑冢开始剧烈震动，“现在，带着七十二重神魔之力，去封魔司终结一切吧——记住，万魔之母的弱点，就在她的瞳孔深处。”
沈砚秋抬头，看见剑冢的顶部裂开一道缝隙，阳光从中洒落，照在他布满鳞片的手臂上。他知道，是时候离开了，带着这七十二重神魔之力，去完成母亲的遗愿，去彻底终结铸币链的统治。
“走，去封魔司。”他对着试修奴们所在的方向低语，龙化右手轻轻一挥，空间裂缝中露出封魔司那摇摇欲坠的建筑群，“这次，我不会再给他们任何机会。”
试修奴们的欢呼声从远处传来，沈砚秋握紧逆鳞剑胎，踏出剑冢的瞬间，七十二道魔剑虚影在他身后浮现，每一道都带着不同的神魔气息，却又被逆鳞剑胎的青光统一成一体。他知道，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试修奴，而是真正的破局者，是能掌控神魔之力的新一代剑主。
“封魔司，准备迎接你们的末日吧。”他的声音里带着龙威，震得远处的山脉嗡嗡作响，“我，沈砚秋，来了。”
第三十二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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