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夏铃开始了她在罗刹街这栋破旧小楼里的“打工抵债”生涯,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寄人篱下”的生涯。
说是打工,其实那个自称债主的曹焱兵,压根就没给她安排什么正经活儿。这栋楼里唯一看起来还算有点人气的,就是曹焱兵自己的卧室(虽然夏铃偷偷瞄过一眼,发现里面也是乱得像狗窝),其他地方,客厅、厨房、楼梯间……简直就是垃圾回收站和灰尘博物馆的结合体。
夏铃本着一点点“身为打工仔的自觉”,尝试着拿起扫帚打扫了一下客厅。结果刚扫了两下,就扬起了漫天灰尘,呛得她咳嗽不止,还惊动了几只不知道从哪个旮旯角落里钻出来的、拳头大小、长得像变异蟑螂和蜘蛛结合体的恶心小劣灵!吓得她“嗷”一嗓子就把扫帚扔了出去,差点原地起飞。
躺在沙发上补觉的曹焱兵被吵醒,揉着眼睛,一脸不耐烦地瞥了她一眼,点评道:“啧,胆子比兔子还小,干活比蜗牛还慢,废物点心。”
夏铃气得鼓起了腮帮子,很想反驳几句,但想到自己身处的环境和眼前这个“债主”的武力值,最终还是…怂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能默默忍受着他的毒舌,捡起扫帚,用一种极其缓慢、极其警惕的速度,继续和灰尘以及那些时不时冒出来吓唬她的小劣灵作斗争。
凡人修仙传位面,韩立看到这一幕,嘴角微微抽搐。想起了自己当年在门派里做杂役弟子,以及后来为了生存处处小心谨慎的日子。“这女子…倒是与我早年有几分相似,可惜…心性还是不够沉稳狠辣。在这种地方,光靠忍耐可活不长久。至于那个曹焱兵…看似懒散,实则精明得很,恐怕早就看出这女子不简单,留下她未必只是为了什么‘救命费’。”韩老魔的目光中充满了审视和算计。
至于做饭?夏铃倒是想露一手(虽然厨艺也很一般),但她很快发现,曹焱兵这家伙似乎对人类的食物完全不感兴趣。他要么不吃不喝,要么就是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散发着微弱灵气(或者说阴气?)的“零食”——比如某种看起来像风干人手的黑色植物根茎,或者几颗散发着幽蓝色光芒、还在微微跳动的不知名生物的眼珠子……夏铃光是看着都觉得反胃,更别说动手去烹饪了。
完美世界位面,小不点石昊看到那些“零食”,眼睛却瞪圆了:“哇!那个蓝色的珠子看起来好好吃!是不是跟龙珠一样有营养?那个像手的根须能增加力气吗?”柳神无奈地用柳条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不可乱食,那些乃是蕴含阴煞之气的亡灵界食物,生人食之有害无益。”
大部分时间,曹焱兵不是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就是叼着棒棒糖,双手插兜,不知道跑到哪里去“巡逻”了。夏铃严重怀疑他是跑去街口那家看起来就很不正经的“鬼见愁”杂货铺,找里面的骷髅老板打牌吹牛,或者去向那些看起来就很凶恶的亡灵居民收取“保护费”去了。
留下夏铃一个人在这栋阴森森的、时不时还会传出奇怪声响的破楼里,面对着无穷无尽的灰尘和未知的恐惧。
好在,或许是曹焱兵那“罗刹街镇魂将”的名头确实有点威慑力,也或许是之前他那一脚踢爆恶灵的“英姿”传了出去,自从夏铃住进这栋楼后,暂时还没有不长眼的恶灵敢明目张胆地闯进来骚扰。这让她稍微松了口气。
于是,这栋破楼里的日常,基本上就变成了——拌嘴与互相嫌弃。
场景一:
夏铃鼓起勇气,试图和曹焱兵沟通:“那个…曹将军?你看我打扫得也差不多了,能不能…先放我离开?医药费…哦不,救命费我以后一定会想办法还你的!”
曹焱兵眼皮都没抬,懒洋洋地回答:“叫我兵哥。还有,想走?可以啊,先把欠我的十万八千块(他随口胡诌的数字)还了再说。”
夏铃:“???不是一万吗?!”
曹焱兵:“哦?我说的是一万吗?那可能是我记错了。不过你在这里吃我的住我的(虽然吃的住的都很烂),还要算房租水电煤气费精神损失费惊吓费…算算算,十万八千块,友情价,不二价。”
夏铃:“你你你…你这是敲诈勒索!”(气得小脸通红)
曹焱兵:“哦?不服?不服你可以走啊,出了这个门,被恶灵吃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夏铃:“……”(再次败退)
一念永恒位面,白小纯看到这一幕,顿时感觉遇到了知音(或者说竞争对手):“哎呀呀!这位道友深得我心啊!这坐地起价、胡搅蛮缠的本事!简直是…咳咳,英雄所见略同!不过他这个收费标准还是太低了,应该再加点辛苦费、保护费…”
场景二:
曹焱兵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堆散发着恶臭的、沾满了粘液的奇特“材料”(可能是某种魂兽的皮毛骨骼),扔给夏铃:“喂,菜鸟,把这些东西处理一下,洗干净,放到那边架子上晾干。”
夏铃看着那堆恶心的东西,强忍着呕吐的欲望:“这…这是什么啊?为什么要我处理?”
曹焱兵:“废话!让你干你就干!这是我用来修炼(或者做武器)的材料!弄坏了从你工钱里扣!”(虽然他根本没打算给工钱)
夏铃只能捏着鼻子,硬着头皮开始处理那些散发着异味的材料,内心把曹焱兵骂了一万遍。
斗破苍穹位面,萧炎看到这一幕,想起了自己当年在药老指导下处理各种药材和魔兽材料的经历,不由得感叹:“看来这位镇魂将,也是个…炼器师或者炼药师?不过这材料…看起来也太邪门了点。”
场景三:
晚上,夏铃被噩梦惊醒,或者被窗外不知名生物的怪叫声吓到,偷偷跑到曹焱兵(大概率睡在客厅沙发上)旁边,小声地问:“喂…外面…是不是有东西?”
曹焱兵(睡得迷迷糊糊):“嗯?有东西不是很正常吗?这里是罗刹街。吵什么吵,回去睡觉!”
夏铃:“可是…我害怕…”
曹焱兵(不耐烦地翻了个身):“怕就滚回你自己世界去!这里不养胆小鬼!”
话虽这么说,但他似乎…不经意地释放出了一丝极其微弱的气息?然后窗外的怪叫声就消失了。
夏铃愣了一下,看着他那看似毫无防备的睡颜,心里有点…复杂。这家伙,嘴巴虽然毒,但…好像也不是完全不管她的死活?
不良人位面,李星云看到这一幕,摸了摸鼻子,想起了自己和姬如雪、蚩梦她们相处的某些场景,似乎…也有点类似?“咳…这兄弟…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啊。”
虽然日常互动充满了拌嘴、嫌弃和各种不靠谱,但就在这看似不和谐的相处中,夏铃对曹焱兵的了解,也从最初的“黑心债主”、“流氓混混”,开始变得更加立体。他懒惰、市侩、毒舌、脾气差,但似乎…也有着自己的原则和底线?他守护着这条混乱的街道(用他自己的方式),也确实…在某种程度上保护了她的安全。
而曹焱兵,虽然嘴上不说,但他似乎也渐渐习惯了这栋破楼里,多了一个咋咋呼呼、胆小怕事却又有点倔强的“打工妹”的存在。他看她的眼神,似乎也从最初的纯粹“麻烦”,多了那么一丝…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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