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像蜂蜜般流淌在餐桌上,厨房传来清脆的碗碟碰撞声。秦风卷着袖口站在水池前,水流冲刷着青花瓷碗,水珠顺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滑落,在晨光里折射出细碎的光。他一边哼着不成调的小曲,一边用抹布仔细擦拭碗沿,忽然听见隔壁房间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夏夏!这个防晒霜必须带上!”苏瑶的声音穿透门板,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她跪坐在地毯上,蓬松的丸子头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正将一瓶粉色防晒霜塞进行李箱,“还有短袖和外套,杭州天气多变,万一降温可就麻烦了!”
林夏半趴在床上,伸长手臂够床头柜上的化妆包,闻言翻了个白眼:“知道啦大小姐!倒是你,面膜别落下,上次拍戏干到起皮的惨样我可还记得!”她故意学苏瑶瞪眼的模样,惹来一阵笑骂。
行李箱拉链咬合的声音响起时,秦风正好擦干双手走出厨房。阳光斜斜掠过他的侧脸,在地上投出修长的影子。他望着沙发前两个足有半人高的行李箱,眉毛夸张地挑了起来:“不是吧?这是要把整个衣柜搬去杭州?”
“我们女孩子的东西就是多!怎么,有意见?”苏瑶双手叉腰,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嘴角却藏不住笑意。林夏也跟着起哄,歪着头打量秦风,活像两只炸毛的小猫。
“我哪敢啊!”秦风举起双手作投降状,眼底满是宠溺,“两位姑奶奶的行李,当然得小的来搬。”他弯腰提起两个沉甸甸的箱子,故意夸张地“哎哟”一声,“不过说真的,你们确定不是要去参加荒野求生?”
“少贫嘴!”苏瑶轻捶他肩膀,挽着林夏往门外走,发间的铃兰发饰随着步伐轻轻摇晃,“快点跟上,磨磨蹭蹭的,小心把你丢这儿!”三人的笑声顺着楼道飘远,晨光里,一场新的旅程即将展开。
旋转楼梯间的黄铜扶手还残留着晨露的凉意,苏瑶忽然停下脚步,裙摆扫过铁艺栏杆发出沙沙轻响。她转头看向林夏,耳坠上的碎钻在廊灯下折射出细碎光芒:“那边酒店安排好了吗?”
“早就妥当了!”林夏晃了晃手机,屏幕上跳出导演组发来的确认消息,“特意开了两间房,保证不打扰某些人的二人世界。”她故意拖长尾音,冲苏瑶挤眉弄眼,惹得对方脸颊泛起红晕。
走在最后的秦风耳尖瞬间涨红,喉结不自觉滚动。他低头盯着行李箱拉杆,金属杆的凉意顺着掌心传来,却压不住心底腾起的燥热。直到苏瑶清脆的笑声打破沉默:“怎么,羡慕了?你也赶紧找个男朋友,实在不行……”她凑近林夏耳畔,故意压低声音,“我们的‘二人世界’分你半席?”
“去你的!”林夏笑着推搡苏瑶,两人像两只欢快的蝴蝶追逐着跑向电梯。秦风望着她们飞扬的发丝,无奈地摇头轻笑,加快脚步追上去时不忘叮嘱:“慢点跑!电梯又不会长腿跑了!”
电梯数字跳到顶楼的瞬间,林夏才惊觉不对劲。“瑶瑶,你按错楼层了吧?”她盯着不断攀升的数字,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背包带子,“我们不是该去一楼拿车吗?”
苏瑶神秘兮兮地比了个噤声手势,眼尾笑意藏都藏不住:“没按错,带你体验点刺激的。”她挽住林夏的胳膊,语气里满是炫耀,“还记得你追剧时总说想御剑飞行吗?今天就让你尝尝鲜!”
林夏的瞳孔骤然放大,指尖微微发颤:“真的假的?这也太——”话未说完,电梯门“叮”地打开,潮湿的晨风裹挟着云层的气息扑面而来。天台边缘,秦风已经站在护栏旁,垂眸掐动法诀,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空中划出复杂符文。
刹那间,云海翻涌如浪,一柄古朴的木剑撕裂云层破空而来。剑身刻着细密的符文,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落地时竟化作长约丈许的宽大剑脊,边缘流转着淡金色的微光。
“上来吧。”秦风将两个行李箱稳稳放在剑首,转身时衣袂猎猎作响,“抓紧我和剑柄,第一次御剑可能会有些晃。”他伸手扶住林夏颤抖的手臂,触到对方冰凉的指尖时微微皱眉,“别怕,有我在。”
苏瑶率先跨上木剑,熟练地环住秦风的腰。林夏深吸一口气,在两人的搀扶下战战兢兢地站定,双脚刚离地,木剑突然发出嗡鸣,化作流光刺破天际!
“啊——!”林夏下意识闭眼,指甲几乎掐进秦风的手臂。呼啸的风声灌进耳膜,她却听见苏瑶在耳边欢快的笑声:“睁开眼!看看这云海!”
缓缓睁开眼的刹那,林夏屏住了呼吸。脚下是翻涌的云浪,如同沸腾的牛奶倾泻在群山之间;远处雪峰在阳光下闪耀,恍若天上宫阙遗落人间。木剑掠过雁荡山时,惊起一群白鹭,它们扑棱棱的振翅声混着秦风沉稳的声音传来:“稳住重心,感受风的方向。”
林夏试着松开紧抓剑柄的手,指尖立刻触到湿润的云雾。当木剑在钱塘江上空盘旋时,她终于放声大笑,笑声与江面的汽笛声、空中的鸟鸣声交织成曲。苏瑶指着远处雷峰塔的剪影,大声喊道:“看!那就是西湖!”
秦风手腕轻转,木剑如游龙般俯冲而下。林夏望着越来越近的城市灯火,突然觉得眼眶发热——原来仙侠剧里的画面,竟真的会在现实中上演。而这一切,都源于身边这对恋人毫无保留的分享与守护。
暮色渐浓时,木剑缓缓降落在剧组酒店顶层。林夏跳下来时双腿还有些发软,却依旧紧紧攥着苏瑶的手:“这是我这辈子最酷的体验!”她望向秦风,眼中满是敬佩,“谢谢你,让我的‘仙侠梦’成真了。”
秦风笑着摆摆手,收好木剑时,苏瑶已经蹦蹦跳跳地揽住林夏的肩膀:“走吧!先去放行李,晚上带你吃正宗的杭帮菜!”三人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间,只留下天台的风,还在轻轻摇晃着未消散的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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