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青藤大学裹着层朦胧雾气,枫叶将林荫道染成深浅不一的红。夏星柠抱着沈星野硬塞给她的复习资料,脚步在美术社展览海报前顿住——最显眼的位置挂着幅《逆光少女》,金棕色发丝在画布上流淌,分明是她低头解数学题的模样。
“喜欢?林逸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指间还沾着未干的颜料,白衬衫第二颗纽扣歪斜着,“作者在二楼。夏星柠慌忙摇头,却在转身时撞翻他手中的调色盘。蓝色颜料泼洒在她裙摆,晕开成一片诡异的水渍,像极了那天他笔下未完成的钴蓝色。
篮球训练馆里,沈星野将毛巾甩在储物柜上,金属柜门震出闷响。他盯着手机里社团群聊——林逸晨@全体成员,邀请大家参观画展。“去吗?小尾巴他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耳畔,“听说有惊喜。夏星柠后退时撞翻矿泉水,冰凉的液体漫过沈星野的球鞋,他却笑着弯腰系紧她松开的鞋带。
展览当天,苏糖悠攥着林逸晨送的邀请函,在《逆光少女》前驻足。画框右下角用极小的字体写着:致永远追逐光的你。她转身时,正撞见夏星柠和沈星野并肩走来,少女裙摆上的蓝渍被别上枚枫叶形状的胸针。学长的画真好看。苏糖悠强笑着开口,却看见林逸晨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夏星柠的背影。
深夜的画室,林逸晨用刮刀粗暴地刮掉画布上的色彩。画架旁堆满揉成团的草稿,每一张都是夏星柠的侧脸。“为什么?苏糖悠的声音突然响起,她抱着被雨水淋湿的画册站在门口,睫毛上还挂着水珠,明明我也...话音未落,窗外炸响惊雷,闪电照亮林逸晨泛红的眼眶。
篮球社加练结束时,暴雨倾盆。沈星野将外套披在夏星柠肩上,混合着雪松与汗水的气息瞬间将她包裹。“去我家躲雨?他晃了晃车钥匙,后座上还放着没来得及收拾的篮球,“顺路帮你补习。夏星柠还没回答,远处传来刹车声——林逸晨的白色单车停在雨幕中,他浑身湿透,怀里却紧紧护着个画筒。
柠夏,这个给你。林逸晨将画筒塞到她怀里,转身冲进雨里。画纸展开的瞬间,夏星柠屏住呼吸——是她在图书馆睡着的模样,睫毛上还凝着颗虚构的露珠。沈星野突然伸手抽走画纸,“画得一般。他漫不经心地说,却在夏星柠看不到的角度,将画纸折好塞进外套内袋。
雨越下越大,苏糖悠蜷缩在便利店角落,看着手机里林逸晨的未接来电。玻璃门外,夏星柠坐上沈星野的摩托车,男生细心地为她戴好头盔,手指擦过她泛红的脸颊。而林逸晨的单车歪倒在梧桐树下,车轮还在缓缓转动,滴下的水珠混着泥水,在地面画出蜿蜒的轨迹。
这场突如其来的雨,将少年们的心事浇得愈发潮湿。有人选择靠近,有人悄然退场,而青春的故事永远在下个转角,藏着意料之外的答案。路灯在雨幕中晕开暖黄的光,四个身影朝着不同方向走去,身后的影子被雨水冲刷,又在风里重新晕染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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