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粘稠的血浆顺着石阶缝隙蜿蜒流淌，菲彬的肉垫刚踏上第三层台阶就陷入某种胶质状物体。她抬起爪子，半透明的粘液里裹着半颗腐烂眼球，瞳孔还残留着惊恐的扭曲弧度。“这、这是……呕！”猫娘扶着岩壁干呕，尾巴尖不受控地炸开绒毛，灭城从后方贴上来时，她甚至能闻到他战甲缝隙里渗出的血腥味混着某种冷冽的松香。
“恶魔的视网膜结晶。”灭城用刀尖挑起黏连神经的晶状体，腐臭黏液滴在菲彬靴尖，“市价二十金币。”
菲彬的呕吐戛然而止，竖瞳骤然收缩成金币形状。她颤抖的爪子捏住灭城腕甲：“你说多少？”
回答她的是岩壁轰然炸裂的巨响。六只「骨刺腐尸犬」从烟尘中冲出，嶙峋脊背上凸起的骨刺泛着幽蓝毒光。灭城揽着菲彬的腰凌空翻转，刀刃擦过她耳尖斩断扑来的犬首。腐烂的犬牙嵌入石壁时，菲彬的爪子正死死扣着他胸甲浮雕，龙形纹路在她掌心烙出红痕。
“二十金币是吧？”她在腥风血雨中尖叫，尾巴卷住灭城挥刀的右腕借力腾空，肉垫精准踩碎某只腐尸犬眼眶里的结晶，“左边第三只眼珠归我！”
灭城低笑着劈开拦路的犬群，腐肉如雨坠落。当菲彬捧着三颗粘稠的晶状体傻笑时，他忽然咬住她后颈软肉：“利息。”猫娘触电般弹开的瞬间，某只残存犬爪擦着她尾椎划过，撕裂的裙摆下露出一截蜜色肌肤。
“你故意的！”菲彬捂住屁股撞上岩柱，珊瑚项圈在激烈动作中勒出红痕。灭城慢条斯理地用刀尖挑起她散落的发带，暗红绸缎缠上他染血的手甲：“战利品。”
艾莉丝的龙焰突然席卷整个甬道，将残余腐尸烧成焦炭。龙娘踩着滚烫的灰烬走来，鳞片在幽蓝火光照耀下流转着熔岩般的纹路。“磨蹭什么？”她龙尾烦躁地扫过灭城战靴，溅起的火星在菲彬裙摆烧出小洞，“这种低等魔物值得浪费时间？”
灭城忽然擒住她甩动的尾尖，拇指抚过某片泛着珍珠光泽的逆鳞。艾莉丝整个人僵成雕像，龙角迸发的红光映亮他戏谑的眉眼：“第七片逆鳞。”他舌尖扫过鲨鱼齿，“成年礼那天蜕下的？”
龙焰失控地炸开穹顶碎石，艾莉丝踉跄后退撞进玲的藤蔓网。小精灵的枝条正将某种荧光蘑菇编成花冠，此刻藤蔓应激性缠住龙娘脚踝，蘑菇孢子喷了满脸。“灭城！”艾莉丝抹着喷嚏炸出的火星怒吼，“我要把你烧成……”
绯月的银针破空钉入她颈侧穴位，龙焰顿时哑火。“情绪波动会加速毒素循环。”药师擦拭着沾满绿色粘液的解剖刀，“三分钟内别用龙息。”
灭城已经扛着菲彬走向第四层漩涡门。猫娘倒挂在他肩头，爪子还死死攥着晶状体：“放开！我的二十金币要掉了！”
“安静。”他拍了下她乱晃的臀部，“前面是女妖的梳妆室。”
腐朽的金框镜面突然同时炸裂，十二只「魅影女妖」裹着香水与尸臭混合的怪风扑来。她们的裙摆是流动的暗影，发间别着人骨梳簪，唱诗般的呢喃在岩壁间折射成无数重声浪。菲彬的瞳孔瞬间涣散，肉垫无意识抚上灭城颈侧动脉：“好热……”
灭城反手将她按在淌血的镜框上，犬齿刺破她锁骨肌肤。疼痛唤回神智的瞬间，菲彬看见自己倒影在女妖瞳孔里的模样——面染潮红，项圈歪斜，裙摆破碎处露出他指痕未消的腰线。羞愤的尖叫还未出口，灭城已经咬破指尖将血珠抹在她舌根。
“咽下去。”血腥味在口腔炸开的刹那，女妖们的哀嚎刺痛耳膜。菲彬这才发现那些暗影裙摆下根本没有实体，灭城的血正在空中凝结成荆棘牢笼。艾莉丝的龙尾扫来残镜碎片，玲的藤蔓绞碎最后一只女妖的颈椎时，绯月正将某种发光的腺体装入琉璃瓶。
“你的血……”菲彬咳嗽着擦嘴，“为什么能破幻术？”
灭城甩去刀刃上的暗影残片，战甲裂痕处露出锁骨渗血的咬痕：“当年某个小东西留下的纪念品。”他故意用刀背挑起她项圈，“要试试更持久的解毒方式？”
第五层的岩浆映红菲彬的耳尖。当「熔岩歌者」从沸腾的血池升起时，她正被灭城按在滚烫的岩壁上涂抹药膏。人形魔物通体流淌着金色熔岩，吟唱的音波震落穹顶钟乳石，却在触及灭城周身三尺时诡异地消融。
“闭眼。”他突然捂住菲彬的眼睛，剑锋搅动岩浆形成漩涡。菲彬在黑暗中听见血肉灼烧的滋滋声，灭城的手甲被熔岩炙烤得发烫，掌心那道旧伤疤蹭得她眼皮发痒。当视线恢复时，熔岩歌者的心脏正在灭城掌心跳动，金色液体顺着指缝滴落，在他战甲上烫出缕缕青烟。
他用还在冒烟的手指勾起菲彬项圈：“想要吗？”
猫娘盯着那颗价值连城的熔岩核心咽口水，尾巴却诚实地缠住他手腕往后拽：“会、会烫伤……”
灭城低笑着将核心按进她掌心，灼痛感并未出现——玲的藤蔓早已裹住她手掌，绯月的冰霜药剂在最后一秒冻结了致命高温。艾莉丝暴躁地踹开第六层铁门：“你们是在郊游还是屠魔？”
当众人终于踏进第七层宝库，深渊领主的游戏机正播放着《魔界恋爱物语》片尾曲。恶魔幼崽抱着等身魅魔抱枕，爪机屏幕还停留在约会选项界面。“三局两胜！”它把染着草莓奶昔的手柄砸过来，“赢家通吃！”
灭城把菲彬圈在怀里握住手柄时，她才发现自己坐在他大腿上。恶魔格斗游戏的音效震耳欲聋，灭城操控的魅魔角色突然使出必杀技——爆衣特效中菲彬的角色只剩内衣，而灭城的手甲正卡在她真实腰线上。
“认输还是继续？”他鼻尖蹭过她烧红的耳廓，“下一招是扯肩带哦。”
宝库穹顶坠落的月光里，菲彬蜷在金币堆里打盹，烧焦的尾巴尖盖着灭城的披风。艾莉丝偷偷用龙息烘暖她发凉的手脚，玲的藤蔓编织成挡风的帷幕，绯月在医疗日志上画下某只恶魔幼崽哭唧唧的表情包。灭城擦拭着新入手的咒血匕首，刀面倒映出菲彬睡梦中无意识蹭他膝头的模样，鲨鱼齿在阴影中闪过餍足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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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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