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的夜幕下，树林间只剩下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吸声交织。
程砚一手揽住柳如烟，边搀扶边低头查看周围地形，另一侧顾清羽带着弟弟顾非凡走在前方，脚步略显慌乱。
密林深处忽然传来一阵细碎的沙沙声，紧接着黑影如潮水般涌出，暗影阁的追兵早已在此埋伏。
“该死，有埋伏！”程砚嘴角扬起，目光却刀削般锐利，飞快地将柳如烟拉到一块岩石后隐蔽处。
他的动作迅速，但在推倒柳如烟的瞬间，刻意让她背靠岩壁，整个人压在她眼前，两人身体紧贴。
他靠得极近，嘴唇几乎擦过她耳际，低声调笑，“没想到猎人和猎物也有这么亲密的时刻。
放心，我力气大，能护得住你。”说着，膝盖故意轻蹭过她的大腿。
柳如烟顿时怒不可遏，双拳紧握，眉间几乎要挤成一道锋线，眸中寒芒越发锐利，却无法反击。
她尝试推开他，但程砚双手稳稳按住她肩膀，身体的重量使她无法挣脱。
他嘴角微微扬起，看着她的反应似笑非笑。
就在气氛僵硬时，密集的枪林从不远处扫来，程砚豁然转身，拉起柳如烟快速移动。
他的眼神飞快锁定顾清羽和顾非凡的位置，脚步刚要接近，却惊觉顾非凡的身体动作变得迟缓，脸上原本年轻的肤色显得如同蜡染般的灰败。
程砚眉头微微蹙起，看着眼前的顾非凡，忽然注意到他的气运光环竟从暗淡的金色崩溃成一片灰白。
他抿了一下嘴，低声问，“你怎么回事？”
顾非凡摇了摇头，想要说话却声音微弱，摇摇晃晃走了几步，像是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整个人几乎跌倒在地。
程砚上前扶住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顾非凡的体温急速下降。
他喉头滚动，嘴唇颤了颤，终于开口：“灵能……枯竭症，晚期……很快就不行了。”
每个字都像从喉咙里用力挤出。
顾清羽陡然停住脚，下意识快步靠近，她的手覆上弟弟的肩膀，指节微微颤抖。
她抚平衣角，那指尖微颤，透露出极力掩藏的慌乱，“撑住，我们很快会有办法解决！”
她说得急促，声音压着，却没有丝毫自信。
顾非凡摇了摇头，语气微弱，“能解决的只有他……”他目光缓缓转向程砚，用尽气力握住他的手臂，咳嗽几声后继续道，“程砚，吞噬我……把我的一切留住，让我的……能力传承下去。”
程砚嘴角扬起一抹耐人寻味的弧度，低头打量他，眼中的兴趣多过怜悯。
顾清羽脚步一紧，立刻挡在程砚面前，双手几乎撑住他的胸口，声音陡然冷了几分，“不行！
他是我的弟弟，绝不会让你夺走他的最后一丝希望！”
程砚耸了耸肩，慢悠悠地抽回手，语气中带着戏谑，“那你最好让他死得安心些，否则会浪费他最后的价值。”
顾清羽眯紧眼睛，拳头不自觉地收紧，抬手就要挥向程砚。
但就在这一刻，两侧的树林中突然涌出一队身影，轻巧而迅速，身上的制服无一不闪着天枢阁的标志。
气氛瞬间变得更加压迫。
为首的男子停在遮掩的阴影处，身形如岩般稳固，目光扫向场中的每一个人。
他没有过多动作，却以存在本身令众人的心跳加速。
即使没有人直接报出他的身份，那份威压和虚空中似乎聚合的气息已经表明，他便是天枢阁最顶级的战力——判官。
程砚轻轻抬了一下眉，像打量猎物般注视来人的模样。
短暂的僵持后，战斗终于爆发。
柳如烟拔出银刃，与判官对峙，两人动作交织。
她每一次出手都不逊于任何对手，但对方以更强的速度与力量压制了她。
判官双手合拢间，银刃化作一团黑烟翻涌，他似乎在复制她的能力，并以数倍的速度和强度还击。
顾清羽一边保护虚弱的顾非凡，一边提起异能加入对抗，行动虽迅速却难掩束手束脚。
一次骤然袭来的闪刃几乎划破她的肩膀，血迹从衣布间迅速渗透。
程砚皱了下眉，向顾清羽靠近，右手迅速挥过一道能量屏障挡住她身前的攻击，左手顺势环过她纤细的腰肢，将她拉到更隐蔽的地方。
他稍微贴近她的耳侧，用一种低沉的声音说道，“我会救你们，作为回报你得好好感谢我。”
话音刚落，他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腰间，动作若隐若现，带着难以捉摸的暧昧。
顾清羽抿紧嘴唇，眼神冰冷到令人胆寒，偏偏体力处于临界状态，让她无法挣脱他的触碰。
她咬了咬牙，转开头看向其他方向，故意不理会他。
混战愈发激烈，程砚却像游刃有余的猎人，游走在厮杀间隙。
他和判官的眼神曾短暂交锋，似乎天生的不相容让对方的目光多了几分试探。
但这一次，程砚蓄势并未急于暴露，他只是悄然观察，心中逐渐酝酿着属于自己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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