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下心中的狂喜，陆清凡深吸一口气，将目光投向了墙角那几块被人丢弃的废弃灵石碎渣。
这些碎渣大小不一，色泽灰暗，里面蕴含的灵气几乎枯竭，对于正常修炼的弟子来说，连鸡肋都算不上，扔在路边都没人捡。
但现在，它们在陆清凡眼中，却是绝佳的试验品！
“万灵造化鼎，给我点化！”
他再次集中精神，调动起刚刚恢复了那么一丝丝的灵力，小心翼翼地引导向其中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灰色碎石。
识海中的古朴小鼎再次微微一震。
这一次，陆清凡清晰地感觉到，一股微弱但极其精纯的能量，从那块废石中被“剥离”出来，然后通过他与造化鼎的联系，反哺回了他的体内！
虽然量很少，但其精纯度，远超他之前辛辛苦苦从空气中吸收炼化的稀薄灵气！
同时，那块被点化的灵石碎渣本身，也发生了奇妙的变化。它原本灰暗的表面，竟然泛起了一层极其微弱、如同萤火般的淡淡光晕，仿佛里面有什么东西被激活了。
“这……不仅能提纯残余灵气，还能让废石本身产生异变？”
陆清凡眼中精光大盛！
他立刻依法炮制，将角落里剩下的三四块废石碎渣一一“点化”。
每一次点化，都消耗了他微不足道的灵力，但也从废石中提炼出了一缕精纯的能量，汇入他的丹田。虽然总量依旧不多，但积少成多下，他感觉自己那原本干涸的丹田，似乎有了一点点湿润的迹象！
更重要的是，那几块被点化的灵石碎渣，都散发着微弱的光晕，彼此之间似乎还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共鸣，让这破旧柴房里的灵气环境，都仿佛活跃了一丝丝。
“好东西！这绝对是好东西！”
陆清凡兴奋地握紧了拳头。
仅仅是点化了几块废石，就有如此效果。若是点化更高等级的物品呢？
他现在迫切需要更多的“材料”来测试【万灵造化鼎】的能力，同时也需要资源来改善自己这悲惨的处境。
想到这里，他推开吱呀作响的柴房木门，走了出去。
外面天色已经蒙蒙亮，寒风依旧凛冽，但陆清凡的心头却是一片火热。
柴房位于外门区域相对偏僻的后山脚下，附近不远处，就是一片宗门开辟出来、专门种植低阶灵草药材的外门药园。
这片药园因为土地贫瘠，灵气稀薄，产出的都是些不值钱的大路货色，平时由一些和他差不多的底层外门弟子负责照料，换取微薄的贡献点。
“或许……可以去药园附近看看？”陆清凡心中一动。
无论是寻找一些无主的普通草木进行点化试验，还是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别人遗弃的“废料”，药园都是个不错的去处。
打定主意，陆清凡裹紧了身上单薄的衣衫，朝着药园的方向走去。
还没靠近，他就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伴随着少女略带苦恼的低语。
“哎呀，你们怎么又蔫了呀……再长不好，这个月的贡献点又要扣光了……”
陆清凡循声望去，只见药园边缘一小块独立的田垄前，一个穿着朴素青色外门弟子服饰的少女，正蹲在那里，对着几株看起来无精打采、叶片有些发黄的“清灵草”唉声叹气。
少女约莫十四五岁的年纪，梳着简单的双丫髻，脸蛋略显清秀，带着几分稚气，此刻小嘴微撅，眉头紧锁，看起来很是发愁。
她似乎是负责照料这几株清灵草的弟子。
陆清凡认得她，名叫苏小沫，和他一样是刚入宗不久的外门弟子，资质也一般，只是比他那“凡品五等”稍微好那么一点点，达到了“凡品三等”。因为性格有些怯懦，平时不太引人注意。
此刻，苏小沫正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扒拉着清灵草根部的土壤，似乎想找出它们长势不佳的原因。
看到这一幕，陆清凡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万灵造化鼎】既然能点化朽木，赋予其生机，那能不能……也对这些活着的灵草起作用？
甚至，帮助别人，会不会得到某种“反馈”？比如，脑海中信息提到的，点化需要消耗资源，其中就包括一种名为“善意”或“感激”的情绪能量？
这个想法一出现，就让陆清凡心头火热。
他不动声色地靠近了几步，目光落在那些蔫了吧唧的清灵草上。
这些清灵草是最低阶的一品灵草，用途广泛，但价值不高。看样子，苏小沫照料得并不好，可能是土壤贫瘠，也可能是灵气不足。
“要不要……试试？”
陆清凡心中念头急转。
他不能暴露神鼎，但或许可以……很隐蔽地做点什么？
比如，将刚才点化的那几块、现在正散发着微弱灵韵的灵石碎渣，悄悄埋在附近？或者，尝试用意念，引导一丝造化鼎的“生机之力”过去？
就在他犹豫的瞬间，苏小沫似乎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猛地回过头来。
看到是陆清凡，她明显愣了一下，怯生生的大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还有不易察觉的……同情？
毕竟，“玄元宗第一废柴”的名头，在外门几乎无人不知。
“陆……陆师兄？”苏小沫有些紧张地站起身，小手不安地攥着衣角。
陆清凡见状，心中迅速有了计较。他脸上露出一丝温和（自认为）的笑容，指了指那些清灵草，随意地问道：“师妹，这些清灵草……长得不太好？”
他的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清灵草根部的土壤，意念却在悄然沟通识海中的【万灵造化鼎】。
这一次，他没有选择直接点化清灵草本身，那样动静可能太大。
而是尝试着，将一丝微弱的、带着“生机”意味的力量，透过造化鼎，轻轻地注入到清灵草下方的那片土壤之中！
消耗微乎其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做完这一切，他才仿佛不经意般补充道：“我以前在家……也种过些花草，或许是这土太板结了，缺了点生气？”
苏小沫被他突然的搭话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识地顺着他的话看向土壤，又看了看那些蔫蔫的清灵草。
就在这时，她忽然“咦”了一声，揉了揉眼睛。
是不是错觉？
她怎么感觉……刚才还无精打采的清灵草叶片，似乎……稍微挺立了一点点？叶尖那抹黄色，也好像淡了一丝丝？
变化极其微弱，若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而且，周围的空气，似乎也……清新了一点？
苏小沫眨了眨懵懂的大眼睛，抬头看向陆清凡。
眼前的少年，虽然穿着破旧的衣服，脸色也有些苍白，但他的眼神，却异常明亮，带着一种以前从未见过的……自信和专注？
尤其是在他说“缺了点生气”的时候，那语气和眼神，竟让她莫名地觉得……有点道理？
“是……是吗？”苏小沫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小脸因为紧张和刚才的错觉，微微泛起了一抹红晕。
“或许吧。”陆清凡没有多说，只是再次看了一眼那些清灵草，然后对苏小沫点了点头，“师妹你忙，我先走了。”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留下苏小沫一个人站在田垄前，看着他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那些似乎真的有了一丁点变化的清灵草，陷入了困惑和一丝……莫名的好奇之中。
而离开的陆清凡，嘴角则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刚才，就在苏小沫因为那微弱变化而产生惊讶和一丝感激（或许只是错觉？）的瞬间，他清晰地感觉到，识海中的【万灵造化鼎】，似乎……轻轻“嗡”了一下，仿佛得到了某种微小的滋养！
“果然……可行！”
帮助他人，点化生灵……这条路，似乎比单纯点化死物，更有“钱途”！
而且，刚才小师妹那带着一丝惊讶和好奇的眼神，还有那微微泛红的脸颊……嗯，似乎也是这条枯燥修仙路上，难得的一抹亮色？
陆清凡心情大好，脚步也轻快了许多。
接下来，该去哪里寻找更多的“点化材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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