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福利院的地窖泛着陈腐的消毒水气味，林雾的白大褂被铁柜勾住下摆，露出蝴蝶刺青延伸至大腿内侧的条形码。她握着那把刻有“7374”的打火机，齿轮在掌心碾出细密的血痕，却笑着将血珠抹在我锁骨的烫疤上：“仪式需要共生体的血作为引，还记得十年前我是怎么教你的吗？”
我被她用皮筋绑在生锈的实验床上，手腕的条形码在冷光下泛着青灰。她的指尖划过我后腰新浮现的蝴蝶标记，尾椎骨的刺青正贴着我尾骨，像块永远无法剥离的炽热烙印：“妈妈的工作日志写着，融合仪式必须在培养皿前进行——”她踢开脚边漂浮着尸骨的玻璃罐，“这样我们的基因才能回溯到最初的联结。”
打火机齿轮转动的瞬间，火苗窜起的橙光映亮她眼底的疯狂。她没有像往常那样温柔地绑皮筋，而是将我手腕的皮肤绷到极致，让条形码在火焰下完全暴露：“看好了，苏眠，这道疤不是火场的馈赠，是我亲手用齿轮刻上去的。”她的声音混着火焰的噼啪声，“十二岁那年，我故意让房梁砸向你，就是为了在你锁骨留下标记——这样每次你触碰伤口，都会想起我。”
记忆在剧痛中炸开。我看见十二岁的自己背着林雾穿过火场，她的指尖在我锁骨划出伤口，却在我看不见的角度，将齿轮按进自己尾椎骨。原来所有的“意外”都是精准的算计，她用疼痛在我身体刻下共生的密码，让我在十年后依然能凭疤痕找到她。
“现在换你感受当年的灼烧。”她将火焰凑近我后腰的条形码，蓝白色的火苗与标记产生共振，“每道齿轮划痕都是基因链在重组，妈妈说，只有经历三次火焰灼烧，我们才能彻底成为彼此的肋骨。”她的膝盖顶住我两腿之间，阻止我挣扎，“别怕，你的疼会转化成我的生命力——就像现在，我的条形码正在吞噬你的。”
我盯着她手腕内侧逐渐清晰的“74”编号，终于明白为何每次我疼痛时她会微笑——那是共生体在掠夺生命力。她忽然低头吻我，舌尖带着火焰的灼热，在我唇齿间描绘蝴蝶的轮廓，而她的指尖正掐住我腰侧的软肉，让疼痛与快感在神经末梢炸开：“感觉到了吗？我们的心跳在同步，就像胚胎期在培养皿里那样。”
地窖顶的雨水滴落在实验床上，林雾的白大褂早已被汗水浸透，紧贴着蝴蝶刺青的尾端。她松开打火机，任火焰灼烧我们交缠的手腕，皮筋在高温中发出焦臭，却始终没有断开：“这根皮筋是用共生体的基因培育的，”她在浓烟中大喊，“永远不会烧断，就像我们的羁绊——”她忽然贴近我耳边，“从你在培养皿里第一次握住我的手指开始，就注定要被我困在火焰里永生。”
诊疗仪的模拟心跳声从她背包里传出，我这才惊觉她带来的不是医疗设备，而是当年实验室的基因监测仪。屏幕上，我们的条形码正在相互侵蚀，最终在火焰中熔成全新的图腾——蝴蝶与火焰的交叠，中间嵌着“7374”的编号。
“知道为什么我总在凌晨三点注射吗？”她擦去我眼角的泪，指尖沾着我的血与她的条形码混合，“那是培养皿启动的时间，我在你的血液里植入了纳米机器人，它们会在火焰中激活——”她晃了晃注射器，里面的液体在火光中呈现蝴蝶形状，“让你的每个细胞都记住，我是你唯一的宿主。”
火焰逐渐熄灭，她解开我手腕的皮筋，却在伤口处系上更粗的金属链：“初级融合完成，接下来——”她指向墙角的铁柜，里面整齐码放着刻有我们编号的手术刀，“要在彼此的标记处刻下共生体的终极密码。”她拿起刀柄刻着“73”的刀，刀刃映出我惊恐的脸，“别怕，我会先划开自己的尾椎骨，让你看着血是怎么流向你的。”
我望着她吊带下露出的肋骨疤痕，终于明白那些划痕不是实验失败的印记，而是她为了强化控制，在自己身上刻下的、与我对称的伤口。现在的她，正用沾着自己血的指尖，在我后腰的条形码上写下只有我们能看懂的基因密语。
“好了，74号。”她替我穿好衣服，指尖划过我后颈的针孔，那里不知何时多了枚蝴蝶形状的芯片，“下次见面，我们会在真正的实验室里完成最终融合——”她晃了晃从铁柜深处拿出的培养皿，里面盛着与我们基因完全匹配的培养液，“到那时，你会彻底忘记自己曾是独立的个体，而我——”她的酒窝在火光中若隐若现，“会成为你唯一的记忆、唯一的疼痛、唯一的爱。”
离开地窖前，我瞥见她塞进背包的工作日志，最新一页贴着我们的基因图谱，在“融合率”一栏写着“99.7%”，而在页脚，用我的血画着：74号的眼泪，是73号最甜的镇定剂?。
暴雨仍在福利院外墙咆哮，而我的后腰传来灼烧的余痛，那里的条形码正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与她尾椎骨完全相同的蝴蝶刺青。原来，从她在火场第一次拽住我手腕开始，就注定了这场关于爱的实验里，我永远是被标记的猎物，而她，是永远举着火焰的、我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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