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传讯玉简上的灵石流转记录，耳边嗡嗡作响。
灵茶馆的冰魄寒气吹得我后颈发凉，但比不过苏雪薇那句话冷——
“陈玄，我们解除道侣契吧，你连赵少的一根玄丝履带都比不上。”
坐在她对面的男子袖口露出一枚九星盘龙佩，指尖摩挲着玉盏：“道友，这盏碧螺春魄我请了。雪薇如今只饮天青雨露，八十一道灵火淬炼的极品，你怕是连丹炉都点不燃吧？”
我攥紧袖中那张天机券。昨日天衍阁开出的签号与头奖只差一位，两千灵石刚存入万宝符，此刻烫得腕骨生疼。
“嗡——”
玉简突然震动，浮出血色符文：
【检测到极致怨念，魔怔消费契约激活】
【血契一：宿主须以逆道之法耗灵，越悖常理馈赠越丰】
【血契二：若十二时辰未耗灵，寿元每息减一】
“这时候还有心魔幻象？”我正要掐灭玉简，符文陡然迸射金光。
柜台后的玄冰壶轰然炸裂，灵液在空中凝成古篆：
【试炼任务：一时辰内耗灵十万，并附加逆道之举】
【馈赠：九转赤蛟灵根（可噬怨煞修行）】
赵少嗤笑出声：“穷出心障了？要不要本少赏你几块灵石治治癔症？”他揽住苏雪薇的腰肢，玄玉腰带上的云纹泛着寒光，“不过你这辈子也只配喝地脉浊泉了。”
我盯着空中渐散的篆文，喉间发涩。店小二正惊恐地擦拭满墙灵渍——显然他们也看到了异象。
“赵少是吧？”我祭出万宝符，灵石余额映在他眉心，“可敢赌斗？半柱香后，我能让此间众人唤我尊上。”
半柱香后，灵镜台。
我踹开雅间门时，赵少正搂着苏雪薇打赏。灵镜标题是【新人乐修楚楚求道缘】，画面中抱琴少女的曲调甜腻如蜜。
“就这？”我夺过他的观天鉴，“看好了，什么叫逆道之举。”
指尖在万宝阁界面疾点，十万灵石化作赤焰流星。
【修士“玄尊”打赏赤焰流星×10】
【附言：本尊予你十道流火，条件是即刻生吞地火莲壳，当场剥取】
灵镜弹幕炸裂：
“尊上糊涂啊！”
“地火莲壳？这玩意能吞？！”
苏雪薇突然尖叫：“你疯了？这是窃取宗门灵库！”
“我自己的灵石。”我晃了晃天机券，“刚中的两千灵石——哦，后面再加四个道纹。”
赵少猛然醒悟：“你中了天衍阁头签？！”他揪住我衣襟，“不可能！此等气运......”
“气运比你祖宗诈尸还低？”我震开他的手掌，灵镜突然传来碎裂声。
画面中，楚楚真捧起地火莲。锋锐的赤壳割破她指尖，血珠滴在琴弦上燃起青焰。她却嫣然一笑：“谢尊上恩赐！”
【试炼达成！馈赠降临——】
五脏六腑突然翻涌，似有恶蛟在丹田苏醒。我踉跄撞翻玉案，赵少的九星盘龙佩在灵渍中沉浮。
“噗！”
一团赤红之物从喉中涌出，落地化作金纹恶蛟。鳞片开合间，暗红煞气弥漫雅间。
【九转赤蛟灵根融魂成功】
【当前境界：炼气期（壹境）】
雅间忽起阴风，镇魂灯剧烈摇晃。我本能抬手，指尖迸出赤雷，正中赵少精心养护的三千青丝。
“我的云鹤髻！”他顶着焦黑的发冠暴退，“这是邪术！护道者何在？！”
苏雪薇突然扣住我手腕：“陈玄...你当真得了上古传承？”她贴近时，我嗅到她新换的霓裳羽衣熏香。
“聒噪。”我震开她，赤蛟灵根在丹田低吼，“方才谁说连鞋带都不如？”
窗外传来闷雷，弹幕却比雷声更炸：
“速观天象！”
“海天蜃景！是大能渡劫！”
我转头望去，浑身灵力凝滞。
对面观星楼的琉璃壁上，赫然映着千丈虚影——一袭玄袍的老者正在云中渡劫，而那张脸...分明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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