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庭的月光带着硫磺气息，秦轩站在“裂天崖”边缘，断剑“裂天”在掌心发烫。下方是深不见底的混沌裂缝，黑红色的雾气翻涌，隐约传来钟鸣——与秦月后颈的八卦印、父亲书房的玉佩同频共振。
“混沌域入口，每三百年才会与地煞域重合。”白璃的狐尾扫过裂缝边缘，“里面没有空间概念，时间也是乱流，当年你父亲进去时，带了半块鸿蒙石……”
秦轩点头，将断剑插入崖壁。剑身上的缺口突然发出金光，与裂缝中的混沌之气产生共鸣，竟在虚空中拼出“开”字神纹。秦月突然指着裂缝深处：“哥，那里有爹爹的剑穗！”
裂缝轰然扩大，秦轩抱着妹妹纵身跃入，白璃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记住，混沌域的生物只认力量，若遇四凶神兽……”话未说完，裂缝便闭合，只剩下漫天混沌之气包裹着兄妹二人。
这里的“空间”像团融化的琉璃，赤橙黄绿青蓝紫交织成漩涡，秦轩感觉五脏六腑都在翻转，鸿蒙石在眉心疯狂运转，才勉强保持清醒。秦月的八卦印发出微光，竟在混沌中辟出小片稳定区域：“哥，东南方，有心跳声。”
前行百丈，一座倒悬的青铜巨殿出现在视野中，殿顶刻满盘古开天的残图，殿门紧闭，门前蹲着只牛首虎身的巨兽，周身缠绕着黑色火焰——正是混沌四凶之一，梼杌。
“人类，带着盘古的味道。”梼杌的声音像岩石摩擦，“把神纹留下，我便让你们见秦战霄最后一面。”
秦轩瞳孔骤缩，鸿蒙石显示对方的“心脏”位于尾部末端，而黑色火焰能吞噬神纹之力。他突然想起《山海经》残页记载：“梼杌者，混沌之息所化，食神纹，逆天命。”
“哥，它尾巴在抖！”秦月突然喊，八卦印拼出“震”字卦象，“爹爹的剑穗在它肚子里！”
梼杌怒吼着扑来，黑色火焰瞬间笼罩兄妹。秦轩施展出“四变·炼神·龙啸”，神纹之力化作青龙虚影，却在接触火焰时被迅速吞噬。他咬牙燃烧十年寿命，神纹骤然暴涨，竟强行从火焰中拽出妹妹。
“吼！你竟敢燃烧寿元！”梼杌的虎目泛起血色，“当年秦战霄也是这般倔强，可惜他的神纹，早被混沌钟震碎了！”
这句话像重锤击中秦轩心口，他终于明白为何父亲的断剑会断裂，为何母亲拼死也要保护鸿蒙石。神纹之力在怒意中突破瓶颈，竟模拟出朱雀妖力的焚天特性，与青龙木灵融合，形成诡异的青焰。
“木生火，火又生混沌！”秦轩低喝，青焰席卷梼杌的黑色火焰，“鸿蒙石推演，混沌之息的弱点——在逆鳞！”
梼杌的尾部突然亮起红点，那是它吞噬秦战霄神纹后留下的破绽。秦轩抓住机会，断剑“裂天”化作青龙爪影，直接刺入红点。巨兽发出悲鸣，腹中喷出大量混沌之气，里面裹着半块染血的青龙玉佩——正是父亲的贴身之物。
“爹爹……”秦月泣不成声，八卦印突然与玉佩共鸣，虚空中浮现出秦战霄的残影：“轩儿，带着月儿去混沌殿，那里有盘古遗蜕……还有，小心东皇的……”
残影消散前，扔出枚刻着“荒”字的青铜钥匙。秦轩接住时，发现钥匙上的纹路与鸿蒙石完全吻合，而梼杌的身躯正逐渐透明，化作混沌之气融入天地。
“人类，你赢了。”梼杌的声音越来越轻，“但混沌域的终极秘密，藏在‘无’的尽头……”
混沌殿的轮廓在雾气中浮现，那是座由盘古肋骨搭建的宫殿，殿顶悬浮着半块混沌钟碎片，钟身上的裂痕与秦轩心口的鸿蒙石印记隐隐对应。他握着青铜钥匙，突然听见殿内传来熟悉的咳嗽声——是李青河？
“李叔！”秦轩推开殿门，却见石台上躺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面容与他记忆中的父亲有七分相似，只是左眼角多了道三寸长的疤痕——那是青龙古殿特有的“斩龙疤”。
“别过来……”男子挣扎着起身，声音沙哑，“我是……你父亲的师弟，萧战。”他指向殿内深处，“战霄师兄在混沌核心，被东皇太一转世的混沌钟困住了，而你……”
话未说完，殿外突然传来钟鸣，混沌之气剧烈震荡。秦轩看见远处的混沌雾中，浮现出十二道青铜巨钟的虚影，每道钟身上都刻着不同的神纹，而正中央的钟体，正缓缓转动，露出里面被囚禁的秦战霄。
“哥，卦象显示‘困’字！”秦月尖叫，八卦印发出强光，“混沌钟在吸收爹爹的神纹，我们必须在十二钟合璧前……”
秦轩握紧断剑，看着剑身上新出现的混沌纹路，终于明白父亲为何让他“来找”。鸿蒙石在识海深处浮现出完整的《九变青龙诀》，第八变“破界”的功法正自动推演，而他的神纹，此刻已融合了青龙、朱雀、混沌三种力量，在混沌殿的石壁上投下巨大的盘古虚影。
“萧战师叔，照顾好月儿。”秦轩将妹妹塞进萧战怀中，“我去劈开混沌钟，哪怕燃烧百年寿命——”
“等等！”萧战突然掏出枚玉瓶，“这是你父亲用盘古遗蜕精血炼的‘逆命丹’，能暂时屏蔽混沌钟的因果律！”他咳嗽着指向殿顶的混沌钟碎片，“当年我们三人从神墟秘境带出三块碎片，现在……”
殿外的钟鸣越来越急，十二道巨钟开始合璧，秦战霄的身影正在钟内逐渐透明。秦轩不再犹豫，吞下逆命丹，神纹之力化作开天巨斧虚影，对着合璧的混沌钟劈去——
“轰！”
混沌域的天空被劈开裂缝，秦轩看见天枢域的青州城、地煞域的九尾城、玄冥域的轮回井同时出现在裂缝中，而在所有世界的中央，端坐着持混沌钟的东皇太一，眼中倒映着秦轩的身影，嘴角勾起冷笑：“鸿蒙之子，你终于来了……”
断剑“裂天”应声而断，秦轩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识海剥离，低头看见手臂上的神纹正在褪色，而鸿蒙石的光芒，正顺着裂缝流向混沌钟。秦月的哭声从远处传来，八卦印的光芒却突然照亮混沌殿，在盘古遗蜕的胸口，露出半块泛着金光的石头——那是比鸿蒙石更纯粹的，盘古心魄。
“哥，接住！”秦月不知何时挣脱萧战，将石头塞进秦轩掌心。当两块石头相触的瞬间，整个混沌域剧烈震荡，十二道巨钟出现裂痕，秦战霄的身影终于从钟内跌落，胸前的青龙神纹，竟与秦轩的混沌神纹完美契合。
“轩儿，带着你娘的玉佩……”秦战霄的声音虚弱，“去天枢域的灵武学院，那里有……”
话未说完，混沌域的裂缝突然扩大，秦轩感觉自己正在被吸向某个未知空间。他紧紧抱住妹妹和父亲，看着萧战师叔在混沌雾中渐渐消失，而手中的盘古心魄与鸿蒙石，此刻竟融合成一枚双色石头，上面刻着他从未见过的神纹——那是开天前的混沌初纹。
混沌殿的钟声最后一次响起，秦轩在失去意识前，看见东皇太一的混沌钟彻底合璧，而钟面上，正倒映着他妹妹后颈的八卦印，以及青州城演武场的测功碑，碑面上的“废柴”二字，此刻正被混沌之气渐渐抹去。
飞卢小说网 b.faloo.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优质火爆的连载小说尽在飞卢小说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