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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蒙纪之破界 第三章·龙殿淬体

青龙殿内的青光像活物般流动,秦轩抱着妹妹站在石台前,掌心贴着温润的《九变青龙诀》玉简。玉简表面刻着密密麻麻的鳞片纹路,当他的神纹与之接触时,无数光点突然腾空而起,在殿内拼出一条蜿蜒的青龙虚影。

“以血为引,以气为纲,一变裂山,二变焚江……”

秦轩听见脑海中响起古朴的声音,玉简的内容正通过鸿蒙石缓缓解析。他注意到玉简右下角有行小字:“神纹三重以上可修,杂灵根者勿入”,但此刻他手臂上的青色纹路已从手腕蔓延至肘部,每道纹路都与玉简上的鳞片完美契合。

秦月趴在他肩头,后颈的八卦胎记映着殿内的星图,竟在空中投出细小的卦象。秦轩看见她指尖无意识地划过石台上的凹槽,凹槽内突然升起一道水柱,在星图上拼出“兑”字——那是《伏羲神卦》中的“泽卦”,象征困境与突破。

“哥,水。”秦月呢喃着,指向殿角的青铜井。秦轩这才发现,井沿刻着十二道青龙纹,井水泛着微光,隐约能看见井底沉睡着一条石质小青龙。他舀了一瓢水,发现水面倒映的不是自己,而是青州城破庙中李青河被狼群包围的画面——他的猎弓已经折断,左臂血流如注。

“李叔!”秦轩惊呼,却见水面涟漪散去,只剩下井底的石青龙睁开了眼睛。鸿蒙石在眉心发烫,他突然明白,这口“窥天井”能映现持有者牵挂之人的近况,但每次使用都会消耗神纹之力。

玉简突然发出强光,青龙虚影盘绕在秦轩周身,龙吟声震得殿内石屑纷飞。他褪去上衣,将玉简按在胸口,只听见“嗤”的一声,青色纹路顺着神纹蔓延,在他心口处形成一枚鳞片形状的印记——那是鸿蒙石与青龙神纹融合的标志。

第一重淬体开始了。秦轩感觉有无数小蛇在血管里游走,剧痛从四肢百骸涌来,却又在触达心口时化作清凉。他想起母亲曾说过,神纹觉醒者需经历“脱胎换骨”,每一道神纹的生长,都是盘古血脉在重塑躯体。

“一变·裂山!”

秦轩低喝一声,拳头砸向殿内的石墩。本以为会剧痛,却见石墩表面浮现出青龙鳞片的纹路,竟如黄油般被拳头切入三寸。他愣住了,这具在青州城被称为“废柴”的身体,此刻竟能徒手裂石——原来不是他天资差,而是神纹未醒,灵脉被封印。

秦月不知何时从他怀中爬下,正用小手指着井壁上的壁画。秦轩看去,只见壁画描绘着盘古开天后,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神兽镇压四域,而中央有个模糊的身影,手持巨钟——那是东皇太一,也是父亲书房残卷中提到的“混沌钟主人”。

壁画右下角,刻着一行小字:“鸿蒙石者,盘古心魄所化,可推演天道,亦可逆改天命,然每改一命,必损寿元。”秦轩摸了摸心口的鳞片印记,终于明白为何母亲在危急时刻才唤醒神纹——这力量,从一开始就带着代价。

深夜,秦轩盘坐在石台上,尝试运转《九变青龙诀》第二重。鸿蒙石在识海深处浮现,化作半透明的罗盘,上面标着他体内的灵脉走向。当他试图引导灵气冲击“膻中穴”时,罗盘突然发出警告,显示该穴位有三道暗纹阻塞——正是青州城三年来被克扣灵草,导致灵脉淤积的症结。

“原来如此。”秦轩冷笑,指尖掐着母亲教过的“引灵诀”,鸿蒙石自动推演出血魔宗《血魔九式》的破解之道,竟与青龙诀的“二变·焚江”完美契合。他感觉有团火焰在体内燃起,淤塞的灵脉被一一冲破,殿内的青铜灯盏竟在无风自动,灯芯爆出青色火花。

秦月在这时突然惊叫,指着窥天井。秦轩看去,水面映出大荒山脉外围,一群身披血色披风的人正沿着狼藉的足迹逼近,为首者手持染血的猎弓——是李青河的猎弓,弓弦上挂着半块青龙古殿的令牌。

“血魔宗的人追来了。”秦轩低语,握紧了手中的玉简。他看见对方腰间挂着十二枚狼首骨饰,正是青州城血魔宗宗主的标志,而在他们身后,还有几道黑影飘在半空,衣摆无风自动,袖口绣着玄冥域的鬼面纹——鬼修也来了。

“哥,这里。”秦月趴在壁画前,小手抠着一块松动的石砖。秦轩上前帮忙,石砖下露出个暗格,里面躺着枚刻着“荒”字的青铜钥匙,还有卷泛黄的兽皮,上面画着大荒山脉的地形图,在“老龙沟”的位置标着红点,旁边写着:“此处有上古神纹祭坛,可通地煞域。”

钥匙入手的瞬间,殿内的青龙虚影突然发出清啸,井底的石青龙竟腾空而起,化作一道青光融入秦轩的神纹。他感觉识海一阵清明,鸿蒙石的推演范围竟扩大了三倍,甚至能“看”见殿外百丈内的动静——血魔宗的人已到破庙,正在研究密道入口。

“月儿,躲到井里去。”秦轩将妹妹放进青铜井,井水自动形成保护膜,“不管听见什么声音,都别出来。”他摸了摸秦月的小脑袋,转身走向殿门,《九变青龙诀》的第二重“焚江”已在体内运转,手臂上的神纹此刻如活物般游动,在殿内的石壁上投下巨大的青龙影子。

殿门开启的瞬间,寒风卷着雪粒灌了进来。秦轩看见二十步外的密道台阶上,血魔宗宗主正拎着李青河的猎弓,嘴角挂着狞笑:“秦家小子,你父亲藏了三十年的鸿蒙石,该物归原主了吧?”他身后,三名鬼修浮空而立,手中的魂幡上缠着李青河的头发,显然用了“搜魂术”。

秦轩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对方腰间的十二枚狼首骨饰。鸿蒙石在识海推演,竟发现每枚骨饰都对应着一个灵脉弱点。他突然明白,为何父亲当年能从神墟秘境活着回来——因为鸿蒙石不仅能推演功法,还能看穿敌人的弱点。

“动手!”血魔宗宗主咆哮,身后的鬼修同时挥动魂幡,十二道阴魂扑向秦轩。但就在阴魂触碰到他神纹的瞬间,秦轩突然施展出“二变·焚江”,青色火焰从神纹中爆发,竟将阴魂烧成飞灰。鬼修们惊怒交加,而秦轩已经欺身而上,指尖划过对方手腕的“阳池穴”——正是三天前在青州城对付血魔宗杀手的招式。

“你!你怎么会我血魔宗的弱点?”鬼修首领尖叫,秦轩冷笑:“不是你血魔宗的弱点,是你们灵魂的弱点。”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体内觉醒,那是鸿蒙石与青龙神纹融合后的力量,能看穿一切由灵气构成的弱点,无论是妖修、鬼修,还是人类。

血魔宗宗主终于意识到不对,转身欲逃。秦轩追上时,看见他后颈有块青色胎记,形状竟与秦月的八卦印极为相似——那是伏羲神卦的残缺印记,原来血魔宗背后,真的有玄冥域鬼修在操控。

“告诉我,我父母到底怎么死的!”秦轩掐住对方脖子,神纹之力涌入其识海。他看见父亲在密室中与宗主对峙,母亲用身体挡住砍向他的刀,还有……还有大长老在暗中勾结鬼修,将秦家的神纹传承图交给血魔宗。

“哈哈哈哈!”宗主突然大笑,口中溢出黑血,“你以为鸿蒙石是盘古的恩赐?那是诅咒!你妹妹的八卦印,你父亲的青龙纹,都是盘古元神分裂的碎片,终有一天——”

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秦轩已经捏碎了他的咽喉。雪落在凶手的脸上,秦轩看见他眼底倒映着自己的模样,手臂上的神纹此刻已蔓延至肩膀,眉心的鸿蒙石印记泛着金光,像极了壁画上的盘古开天。

回到殿内,秦月正趴在井沿上,小脸上满是泪水:“哥,李叔他……”秦轩看向窥天井,水面上李青河的身影已经消失,只剩下那枚残缺的青铜令牌,落在破庙的积雪中,牌面上的青龙终于完整。

他抱起妹妹,重新走进青龙殿深处,《九变青龙诀》的玉简正在石台上发光,第三重“锻体”的功法已经浮现。秦轩知道,从今天起,那个在青州城被嘲笑的废柴少主死了,现在站在大荒山脉中的,是拥有鸿蒙石与青龙神纹的秦轩,是背负着灭门血仇与盘古秘密的秦轩。

殿外,雪停了。秦轩听见远处传来狼嚎,却不再害怕。他摸了摸秦月的八卦印,又看了看掌心的鸿蒙石,突然明白母亲临终前的话:“去混沌域找你父亲”——那里,才是解开一切谜题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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