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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古武斩穿赛博天庭 第六章 醒来

爆炸的余韵在耳膜深处嗡鸣时,陆沉正从冰冷的溪水中醒来。他的脸贴着鹅卵石,右眼被血痂糊住,左眼倒映着陌生的星空——没有霓虹污染的天幕低垂,银河像打翻的玉屑罐子泼洒在穹顶。

这后生还有气!苍老的惊呼声里,他感觉身体被翻动。断裂的肋骨摩擦肺叶,却连一声闷哼都挤不出来。老农布满茧子的手探他鼻息,带着晒干的艾草味:造孽哦,这满身伤

陆沉想看清恩人面容,眼皮却灌了铅似的沉。最后的意识停留在后背触感——不是赛博城的合金地面,而是带着阳光余温的竹制担架。

晨雾漫进茅屋时,陆沉被喉咙的灼痛惊醒。他盯着房梁上晃悠的熏肉,记忆如同被擦除的芯片。抬起的手掌没有青铜光泽,只有结痂的擦伤,虎口处本该握剑的茧子也消失了。

可算醒了。粗布衣裙的妇人端着药碗进来,额角汗珠泛着晶莹,当家的在溪边捡到你时,还以为是个铁皮人嘞。

陆沉张嘴想问铁皮人的含义,却发出破碎的嘶声。药汁灌入喉管,苦味勾出零碎画面:暴雨中的机械佛首、量子化的剑气、还有谁在耳边说要活下去...

慢些喝。妇人用袖口擦他嘴角,咱这靠山屯几十年没外人来,你且安心养伤。

屋外传来劈柴声,陆沉透过窗棂望见佝偻背影。老农的柴刀卡进榆木疙瘩,他下意识想运劲震开,丹田却空如漏风的破囊。

第七日清晨,陆沉终于能下床。镜中映出陌生的脸:没有青铜化的狰狞纹路,也没有义体接口的疤痕,只有被溪石划破的年轻面容。他摸着心口发呆——那里本该嵌着痛感转化核心,此刻却只有平缓的跳动。

后生来搭把手。老周在院里喊。陆沉本能地闪避飞来的柴刀,身体却踉跄撞翻竹篓。虎子噗嗤笑出声:沉哥比阿秀姐还笨手笨脚!

唤作阿秀的少女从灶房探出头,发间插着新采的野菊:爹说你是读书人,细皮嫩肉的。她指尖残留着草药汁,那是连日为他换药染的。

陆沉弯腰捡柴,发现自己的影子异常模糊。当他想细看时,老周已把斧柄塞过来:试试?城里人也要学点活命本事。

斧刃卡进木纹的瞬间,肌肉记忆突然苏醒。本该行云流水的劈砍轨迹,却因气力不济歪斜。木屑飞溅中,虎子拍手叫好:沉哥劈得比王猎户还齐整!

霜降那天,陆沉跟着进山打猎。腐叶在脚下沙沙作响,他盯着老周背上的猎弓,总觉得该有更趁手的武器。当獐子从灌木惊起时,他鬼使神差地掷出匕首——本该洞穿猎物咽喉的刀锋,却软绵绵插进树干。

城里人也玩飞刀?王猎户揶揄着拉满弓弦。箭矢破空声让陆沉太阳穴突跳,恍惚看见赛博诛仙卫的等离子箭雨。冷汗浸透夹袄时,阿秀的暖手炉塞进掌心:山里风硬,别落下病根。

深夜,陆沉在炕上摩挲玉佩——唯一随身物件,边缘刻着079编号。月光透进窗纸的刹那,玉佩突然泛出青芒,映出屋顶横梁的诡异刻痕:那分明是缩小版的太极八卦阵!

腊月赶集时,陆沉在茶棚听见赛博天庭四字。商队汉子唾沫横飞:...说是造了个啥量子剑仙,能隔百里取人首级!

头痛欲裂。陆沉打翻茶碗,热汤泼在手背竟不觉疼。零碎画面闪过:青铜巨树、数据洪流、还有谁在营养舱里哭泣...

后生吓着了?老周往他手里塞烤红薯,都是说书人胡诌的,哪有什么铁皮神仙。

返程牛车上,阿秀哼着山歌编竹篓。陆沉望着她翻飞的指尖,突然想起某个穿白大褂的身影。当他想抓住这缕思绪时,玉佩突然发烫——远处山巅掠过金属反光,形似诛仙卫的侦查无人机。

开春犁地时,陆沉的旧伤发作。他跪在田埂干呕,掌心渗出淡金色液体。老周掀开他衣襟倒吸凉气:心口浮现青铜色经络,正随脉搏明灭。

这是...老周的手在发抖,二十年前矿难,那些被压在晶脉里的人...

陆沉猛然想起玉佩光芒与屋顶刻痕。当夜,他鬼使神差摸进柴房,用炭灰在墙面勾画记忆残片:机械佛陀、量子锁链、还有苏九儿融化前的笑...

沉哥画的是天门山神庙?虎子揉着眼出现。陆沉慌忙抹去图案,却听孩童嘟囔:王猎户说后山崖壁也有这种鬼画符...

暴雨夜,玉佩发出蜂鸣。陆沉冲出茅屋,看见山坳腾起诡异蓝光。身体先于意识行动,等他回神时,已站在刻满赛博符文的金属巨门前。

门缝渗出熟悉的气息:机油气、血腥味、还有神经蚀刻液的酸苦。当他想触摸门扉时,老周的呼喊穿透雨幕:后生快回来!那是吃人的鬼门关!

雷光劈亮崖壁,陆沉看清门上小篆——剑冢二字被藤蔓缠绕,落款处赫然是他自己的笔迹!

晨雾未散时,阿秀已背着竹篓叩门。陆沉跟着她钻入后山,露水打湿的蕨菜蜷如婴儿拳,远处传来王猎户的梆子声——这是警告野猪出没的信号。

沉哥看路!阿秀拽住他袖口。腐叶下的山石布满青苔,陆沉却本能地错步拧腰,以不可思议的平衡稳住身形。少女没察觉异样,兀自哼着俚曲:三月蕨菜四月笋,阿妹等哥来提亲...

陆沉俯身掐断蕨茎,汁液染绿指尖。这动作让他想起某个实验室场景:穿着防护服的人正往培养舱注入绿色溶液。头痛袭来时,阿秀的竹笛声荡开迷雾,调子是《鹧鸪飞》。

谷雨那日,全村聚在歪脖子松树下。老周将黍米酒洒向刻着符文的石碑,碑面沟壑里沉淀着陈年血垢。虎子偷扯陆沉衣角:沉哥,山神爷爱吃野兔头,去年王叔供了只瘸腿的,害得矿洞塌方...

供桌忽然震颤。羊头骨滚落在地,陆沉瞥见碑底压着的金属片——那分明是赛博天庭的零件编号!老周厉喝:外乡人背过身去!他被推到人群外围,听见萨满摇铃念咒:天火降世,铁精噬魂,山神息怒...

归途经过废矿洞,陆沉发现崖壁渗出的水泛着荧光蓝。阿秀说这是二十年前晶脉矿爆炸染的,老周却突然暴怒:再提矿难就滚出靠山屯!

陆沉在竹林养伤时,常帮老周劈竹编筐。某日暴雨骤至,他躲进守林人的石屋。墙上挂着生锈的矿灯,玻璃罩内壁结满奇异晶簇,灯光穿透时折射出全息残影:无数戴镣铐的矿工正往山腹搬运金属匣。

雷声炸响的刹那,晶簇突然投射影像。陆沉看见自己身穿作战服,手持汉剑劈开量子锁链。画面闪烁间,老周的脸出现在监工队伍里,年轻二十岁的面容狰狞可怖。

竹涛声吞没尖叫。陆沉逃出石屋时,发现每根竹子都刻着微型太极符,排列成镇压阵型。雨滴打在脸上,竟带着神经蚀刻液的酸味。

大雪封山时,货郎带来城里的铁皮灶。陆沉盯着火焰,总觉该有更高效的能量源。虎子摆弄着新买的机械陀螺,发条转动声让他想起赛博城的反应堆嗡鸣。

沉哥听过铁皮人的歌谣吗?货郎抿着地瓜烧,说是天庭降下神兵,铜头铁臂刀枪不入...老周突然掀翻酒碗:再传这些疯话,当心山神勾魂!

深夜,陆沉在柴房发现虎子的陀螺。拧足发条后,陀螺竟悬浮空中,投射出模糊坐标:东经115.32,北纬27.14——正是靠山屯的位置。窗外掠过无人机红眼,与那夜山巅所见如出一辙。

清明祭祖时,山洪冲垮古坟。棺木裂开,露出裹尸布下的机械残肢。村民尖叫逃窜,陆沉却蹲下细看:钛合金骨架上爬满肉灵芝,关节处刻着剑冢-079。

老周抡起铁锨要砸,被陆沉死死拦住。纠缠间,他颈后衣领滑落,露出青鸾纹身的一角。暴雨倾盆而至,裹尸布上的真菌突然暴长,缠住最近的虎子。

沉哥救我!孩童哭喊。陆沉抄起祭刀劈砍,刀法精准得不像农夫。菌丝退散的瞬间,他看见阿秀举着火把呆立雨中,瞳孔映出自己杀气未褪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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