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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间内，萧老听完牧劫锋的讲述，手中的酒杯悬在半空，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他缓缓放下酒杯，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杯沿，似乎在消化这些惊人的消息。
“天罡印…那可是古时天罡宗的至宝啊。”萧老的声音有些感慨，目光落在牧劫锋的眉心处，仿佛能穿透皮肉看到那枚紫金色的方印。“更别说你这肉身强度…”他伸手在牧劫锋手臂上按了按，触手之处竟如精铁般坚硬，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怕是连体修门那几个内门弟子都要自愧不如。”
牧劫锋微微一笑，指尖轻抚着黑鸦短刀的刀鞘。这三年的经历确实超出常人想象，但他心中清楚，自己最大的短板始终未变。
“不过…”萧老突然话锋一转，浑浊的眼中精光闪烁，“你这灵力修为…”他摇了摇头，枯瘦的手指在空中划出一道黯淡的灵光，“势成境后期，放在内门都排不上号。那些眼高于顶的天骄们见了，怕是要把你当成杂鱼。”
牧劫锋闻言苦笑，这正是他心中所虑。中州大比在即，各派天骄云集，域启境都只是门槛。他虽有不俗战力，但灵力修为终究是硬伤。
“所以弟子提前回宗，”牧劫锋正色道，“想借九转聚灵阵一用。”
话音刚落，雅间内突然安静下来。萧老的表情变得古怪，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牧劫锋心下一沉，立刻明白了什么——贡献点。
三年前离开时，他和胖子、柳残针只接了个简单的清理小怪任务，后来收熔岩血刃、天罡宗遗址一行又耽搁许久。如今贡献点恐怕连进一次外门修炼室都不够，更别提核心区域的九转聚灵阵了。
“萧老…”牧劫锋刚要开口，一只白皙的小手突然拍在桌上。
“这有什么难的！”牧叶柳不知何时已经坐直了身子，杏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她骄傲地扬起下巴，发间的青玉步摇随之轻晃，“哥哥跟我一起修炼就行了！”
萧老闻言，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牧劫锋却是一怔，转头看向妹妹。只见少女从腰间取下一枚晶莹剔透的玉牌，上面“圣女”二字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我现在可是宗门圣女，”牧叶柳得意地晃着玉牌，鼻尖微微上翘，像只骄傲的小孔雀，“修炼资源都是最好的。剑修门的‘洗剑池’，丹修门的‘九转丹房’，我想用就用！”她突然凑近牧劫锋，压低声音道，“连阁主的‘天字一号’静室我都去过三次呢！”
牧劫锋哑然失笑。记忆中那个跟在他身后要糖吃的小丫头，如今竟已成了万法阁的掌上明珠。他伸手揉了揉妹妹的发顶，触手之处柔软顺滑，还带着淡淡的桂花香——是小时候他常给她买的香膏味道。
“胡闹。”牧劫锋故意板起脸，眼中却满是宠溺，“宗门规矩岂能儿戏？”
“才不是儿戏！”牧叶柳嘟起嘴，突然从袖中掏出一块留影石。灵力注入，画面中须发皆白的万法阁主正笑呵呵地说：“小叶柳啊，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就是把藏经阁搬空都行！”
萧老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山羊胡一颤一颤的：“这丫头没夸张。阁主现在把她当亲孙女宠，前几日还亲自去丹霞山为她采‘七色灵芝’。”老人摇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你若是借她的光，确实比用贡献点方便得多。”
牧劫锋沉吟片刻，目光在妹妹期待的小脸上停留。他知道，以自己现在的实力，完全可以通过完成高难度任务获取贡献点。但时间紧迫，中州大比只剩一年多…
“那就…”牧劫锋故意拖长音调，看着妹妹的眼睛越瞪越大，终于笑道，“拜托牧仙子了。”
“耶！”牧叶柳欢呼一声，竟直接踏空而起。月白色的裙裾在空中绽开，如同一朵盛开的莲花。她足尖在窗棂上轻轻一点，整个人便化作一道流光朝主峰飞去，只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哥哥等着！我这就去找阁主爷爷！”
萧老望着那道远去的背影，摇头叹道：“这丫头…阁主这会儿怕是在闭关呢。”
牧劫锋走到窗边，夕阳的余晖为云海镀上一层金边。主峰方向隐约可见一道白虹贯日，那是妹妹全力飞遁的灵光。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三年过去，小丫头还是这般风风火火的性子。
“让她去吧。”牧劫锋转身对萧老行了一礼，“弟子先去拜访几位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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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醉仙楼时，天色已近黄昏。万法阁的亭台楼阁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宁静，远处传来弟子们晚修的诵经声。牧劫锋深吸一口气，空气中熟悉的灵药芬芳让他恍如隔世。
他首先来到杂修门的驻地。三年过去，这片建筑群扩建了不少，但门口那棵歪脖子老松依然挺立。
“牧…牧师兄？”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牧劫锋回头，看见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正瞪大眼睛望着他，手中的扫帚都掉在了地上。
“你认识我？”牧劫锋有些诧异。
少年激动得语无伦次：“当、当然！门内一直流传着您的故事！三年前的外门大比，您以势成境中期大放异…”他突然捂住嘴，像是想起了什么，“对、对不起！我不该提您的修为…”
牧劫锋莞尔。看来自己势成境的修为，在这些年轻弟子眼中确实不够看。他正要开口，杂修门内突然爆发出一阵嘈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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