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攥着手机，指关节用力的有些发白。夜色越来越浓，没多少时间能跑了。
“他们什么时候到？”林凡压着嗓子问。
“最多一个钟头！我哥们说他们在帮里喊人了，二十多个，马上就过来！”石磊那头的呼吸声又快又急，“你们赶紧走！”
林凡没说话，眼睛看向了书包，那只破碗在里面。
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声音异常冷静：“石头，帮我个忙。你带小月走，找个安全地方先待着。”
“啊？那你干啥？”
“我留下，把这事儿了了。”
“你是不是疯了！”石磊差点吼起来，“二十多号人！你咋弄？”
“我有数。”林凡又看了一眼书包，“青龙帮这事儿躲不过去，不解决，我跟小月以后都别想安生。”
电话那头石磊急得不行：“凡哥，我知道你肯定有想法，但那是二十多号人啊！硬拼肯定吃亏，咱们先跑，以后再想办法！”
林凡不多解释：“十五分钟，你到楼下，我把小月给你。”
挂了电话，林凡赶紧把林月叫来，胡乱塞了几件衣服和证件。
“哥，咋了这是？”林月懵了，不知道自己的哥哥这是怎么了。
“来不及说了，等会儿你跟石磊走，我马上就去找你。”林凡把一个背包塞给她，“钱在里面，听石头的话。”
“那你呢？”林月瞬间明白了什么，脸色发白，死死抓住林凡的胳膊，“哥，你要干什么？我不走，要走一起走！”
外面隐约传来摩托车加油门的声响，林凡心里一沉。
“没时间了，小月，信哥。”林凡拉着妹妹快步下楼。
刚到楼下，石磊骑着自行车急匆匆赶到。
“凡哥！”石磊满脸都是汗，“去我家，安全，我带林月过去。”
“行。”
石磊看着林凡，急得直跺脚：“凡哥，你一个人留下太危险了！那帮孙子下手黑着呢！”
“你带小月走，快点！”林凡把林月推上石磊的后座。
林月眼泪汪汪的，死死拽着林凡的袖子：“哥，你一定要来找我！”
“嗯，哥答应你。”林凡重重点头，扭头就往楼里跑，不敢再看妹妹的眼泪。
回到出租屋，林凡锁死门窗，把破碗和竹竿拿了出来。他心里大概有了个谱。青龙帮人是多，但真修行的估计没几个，只要把带头的那个搞定，这事也许就能了。
碗摸着还是那么凉，林凡想起红毛消失那一下，胃里又有点不舒服。可心里头，好像有个声音在轻轻地呼唤着他，诱惑着他再次品尝得到力量的感觉。林凡打了个寒颤，猛地把碗放在桌上，像是甩开什么可怕的东西，退后几步，看着那碗，眼神既恐惧又带着一丝无法忽视的渴望。
也就半个多小时，楼下摩托车声响成一片，接着就是乱糟糟的脚步声和骂骂咧咧的声音。
“就是这栋楼，502！那小子跟他妹就住这儿！”
“妈的，今天非弄死他！”
“家伙都带了吧？”
“带了带了，砍死那小王八蛋！”
林凡深吸口气，又把破碗和竹竿拿在手里，心跳得跟打鼓似的。他想起石磊带着林月走的背影，咬了咬牙，把碗握得更紧了。
楼下的脚步声越来越响，眼看就要到门口了。突然，一阵特刺耳的自行车铃声响了起来，还带着个熟悉的大嗓门：“哎哟我去，这么多人？青龙帮搞团建呐？”
林凡心里咯噔一下——是石磊！这小子，怎么又跑回来了？
“你谁啊？找死是不是？”下面有人吼道。
“哎哟，火气别那么大嘛，听说你们找林凡？那小子欠我钱，我也想削他！算我一个呗？”石磊张嘴就胡咧咧，眼睛却瞟着楼梯口。
林凡赶紧跑到窗前往下看，石磊果然被一群人围在中间。
“我知道他住哪儿，我带路。有家伙没，匀我一个，看我不弄死他。”石磊说得跟真的一样。
“行！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来，给他根棍子。”那帮人还真信了。
石磊接过棍子，走在最前头，到了楼梯拐弯的地方，瞅准机会，猛地往后推了最前面那人一把，撒腿就往五楼冲，几步窜到林凡身边：“凡哥，我回来帮你了！”
“林月呢？”
“送她到我家门口，让我妈看着了，安全得很！”石磊抹了把汗，眼神却很坚定，“可我越想越不对劲，不能让你一个人扛着！说好了有难同当，我石磊不能当怂包！”
林凡心里一热，可马上又被担心盖了过去，这要是连累了石磊，可咋整。
楼道里，被石磊耍了一道的青龙帮众更是气急败坏，嗷嗷叫着冲了上来。二十多个人挤在楼道里，开始玩命撞门。林凡和石磊死死顶住房门。
“咋办？”石磊有点慌了，“人太多了！”
“地方窄，他们进不来多少。”林凡倒是冷静，就是心跳得厉害，“等下门松一点，让他们以为能挤进来，你看准了，给我狠狠地打。”
“好！”石磊握紧棍子，咬着牙。
两人稍微松了点劲，门立刻被挤开一条缝。有个小子兴奋地喊：“加把劲，顶不住了！老子先进去抢头功！”说着就拼命往里钻。
石磊看准机会，抡起棍子就砸了下去！
那人嗷一嗓子，还没反应过来，石磊又连着几棍子，直接把人打趴下了。
石磊把人打趴下，喘了口粗气，眼里闪过一丝狠厉：“嘿，管用！谁他妈再敢伸头！”
“来个屁！你他妈倒是用力顶门啊，快顶不住了！”林凡脸都憋红了。
石磊挠挠头：“嘿嘿，忘了忘了，不好意思。”
门缝不大不小，又有个想挤进来的，没两下也被石磊敲晕了。
门外一个像小头头的人看明白了：“都别挤！一起用力把门撞开！”
“听我口令，一，二，三，撞！”
“一！二！三！”
撞了没几下，“哐当”一声，出租屋那扇破门终于扛不住，直挺挺地倒了下来，门后的林凡和石磊也被撞得摔在地上。
几个混混立刻冲了进来，但门框就那么大，后面的人一时也挤不进来。
林凡和石磊赶紧爬起来，守住门口。两人没地方退了，只能拼命，一时间居然还占了点上风。
可时间一长，两人力气跟不上了。混混们仗着人多，慢慢把局面扳了回来。
林凡被人打倒在地，棍子噼里啪啦地落下来。他试了几次想爬起来，都没成功，只能抱着头硬扛。
石磊看见了，想过去帮忙，可自己也被缠住了。他眼睛一转，抓起卫生间的拖把，一脚踹倒了抽水马桶。
石磊把拖把往下水管里一杵，拔出来就当武器使。那味儿差点把他自己熏吐了，但他还是抡圆了往前招呼。
“我操！什么玩意儿！”冲在最前面的混混被那股臭味顶得连连后退。
“退后退后！这小子疯了！”有人捂着鼻子喊。
出租屋本来就不大，石磊这拖把一挥，愣是把冲进来的几个混混又逼了出去。
“石磊，你这招可以啊！”林凡扶着墙站起来。
“那是！”石磊挺得意的喊，“拖把蘸屎，吕布再世！”
“行行行，石吕布你悠着点，别甩我身上！”林凡一脸嫌弃。
话音刚落，一股让人心悸的压力从门外传了过来。外面拥挤的混混们自己让开了一条路。
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中年男人慢慢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壮得像铁塔似的大汉。屋里一下子安静得吓人。
“帮主！”外面的混混们都低下头。
林凡心里一紧——这就是青龙帮帮主？这气势跟刚才那些人完全不一样，怕是真的有修为在身。
“就这两个小子，半天搞不定？”帮主冷笑一声，看都没看石磊，只是随便一挥手。一股看不见的力道撞在石磊的拖把上，拖把脱手飞出去，“哐”一声砸在墙上。
石磊脸“刷”一下就白了。
“这就是筑基期？”林凡心里暗惊。
“小子，听说我的人，被你弄没了？”帮主的眼神像刀子一样钉在林凡身上，“你是怎么做到的？”
林凡握紧了手里的破碗，到了这地步，他反而没那么慌了：“想知道？自己来试试不就知道了。”
“找死！”帮主低喝一声，人影一晃，几乎是瞬间就到了林凡跟前，一巴掌对着他胸口拍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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