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堆积如山的煤气罐，死活卖不出去！
四月的暖阳，懒洋洋地洒在三宏机械厂，本应是生机勃勃的时节，可厂区内却弥漫着一股死寂的气息。
堆积如山的煤气罐在日光下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宛如一座座沉重的大山，压得人喘不过气。
钟正明头发蓬乱，脚步踉跄地穿梭在仓库间，双眼布满血丝，眼神中满是焦灼与绝望。
“小李，联系上中东那边的买家了吗？”钟正明猛地揪住小李的衣领，声音因为过度焦虑而变得沙哑、颤抖。
小李吓得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哆嗦嗦，好不容易才挤出几个字：“钟……钟书记，还是没联系上，，就像……就像他们从来没存在过一样。”
钟正明像被抽去了脊梁骨，松开小李，在仓库里疯狂踱步，嘴里不停地嘟囔：“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怎么会凭空消失？”
突然，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疯了似的冲过去抓起电话，快速拨通另一个买家的号码。
然而，听筒里传来的只有单调、冰冷的忙音，这声音如同一把把尖锐的刀，一下又一下地刺在他的心坎上。
钟正明如同一只被困在绝境的困兽，四处奔波。
他穿梭在各个外贸公司之间，往日的意气风发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低声下气的哀求：“各位，看看我们的产品，质量绝对有保障，价格好商量，现在急需出手，求你们帮帮忙。”
可回应他的，要么是冷漠无情的拒绝，要么是敷衍了事的客套。
开玩笑，这些外贸公司接触不到军火的生意。
能接触到军火的生意的，目前整个汉东，就只有赵瑞明。
回到工厂，望着那一眼望不到头的堆积如山的煤气罐，钟正明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仓库管理员小心翼翼地走过来，声音小得如同蚊子嗡嗡：“钟书记，仓库快堆满了，仓储费也该交了，再这么下去，仓库都没地儿放新生产出来的罐子了。”
与此同时，财务科长也匆匆赶来，哭丧着脸说：“钟书记，资金链彻底断了，工人工资发不出来，这个月都拖了好几天了，供应商也在疯狂催货款，再不给钱，他们就要断货了。”
钟正明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他望着天花板，眼神空洞无神，心中懊悔不已。
怎么可能会这样？
怎么可能会这样？
四月的汉东省，春风轻柔地拂过大地，街头巷尾处处洋溢着盎然生机。
可在三宏机械厂内，却是一片愁云惨雾，与外面的热闹景象形成了鲜明对比。
钟正明独自坐在办公室里，面前摊着一份财务报表，上面的数字像一把把利刃，刺痛了他的双眼——亏损额超过了一百万。
在1982年，这无疑是一个天文数字，足以让三宏机械厂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他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拿起桌上的茶杯，想要喝口水压压惊，却发现茶水早已凉透。
本来想赚四个亿，结果亏损了一百多万。
要死了简直要死了！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寂静。
财务科长李明冲推开门，神色慌张：“钟书记，大事不好！银行催着咱们还贷款，供应商也要求结清货款，否则就停止供货。更糟糕的是，工人们得知工资发不出来，已经开始闹事了。”
钟正明猛地站起身，椅子被撞得向后倒去，发出刺耳的声响：“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他的声音带着绝望，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回荡。
为了弥补亏损，钟正明决定低价抛售积压的煤气罐。
他四处奔走，拜访了无数客户，可市场早已饱和，根本无人问津。
当成军火往外卖，根本就没有这个渠道。
现在，麻烦大了！
所有的重担全都压在了钟正明的身上，让他呼吸都感觉有些困难！
“钟书记，您这价格是挺低，可我们实在没地方放，也没需求，而且，煤气罐，现在全国都在生产，早就饱和了，我们根本就不需要！”客户们的拒绝，像一记记重锤，敲碎了他最后的希望。
回到工厂，钟正明看到工人们围在办公楼前，群情激愤。
“还我们工资！”
“工厂不能就这么垮了！”工人们的呼喊声此起彼伏。钟正明想要安抚大家，却发现自己喉咙干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夜幕降临，钟正明独自一人徘徊在厂区。
月光洒在堆积如山的煤气罐上，泛着冰冷的光。
他感觉自己要疯掉了。
这些该死的军火进购商人，他们去哪里了，他们为什么不来买自己的煤气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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