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的蝉鸣撕扯着九月的天空,我拖着沉重的行李在水泥地上拖出闷响,十六岁的汗珠顺着领口滚落。那年夏日格外漫长,连风都裹着铁锈味,像极了我对未知的惶惑,他的名字是我的秘密……
此刻是2025年立春后的第七个黄昏,2025年2月27日,时间过了这么久,记忆已被时光漂洗得泛白,关于那段记忆,我已模糊不清了,除了烙在心上的紧张和不安感,只有关于他的记忆了,当时只道是寻常。现在想来,唯有某种青柠味的战栗仍蛰伏在心室褶皱里——那是关于他的,泛着酸涩气味的往事。
在真正认识陈同学之前,他的名字已如粉笔灰般飘落在我的课桌缝隙间。班主任的调座像命运转了个微妙的弯,将我们抛进对角线两端的磁场。这个来自重点初中的少年总被求知者环绕,解题时修长指节叩击桌面的节奏,像在弹奏隐形的琴键。
我们的初遇始于元素周期表的迷宫。第一章物质及其变化的知识不太清楚,在好友的推荐下,我捏着课本一角望向他,话音未断便撞进一双琥珀色的湖泊。他温柔耐心的解答我,我当时对知识有点迟钝,我转头去体悟,想起来我忘了向他道谢,我望向他说谢谢,他当时正在和后桌说话,脖颈折出少年特有的清瘦棱角,听到我说话转过头望向我说“不客气”。当那句迟到的谢谢在暑气中蒸发时,心也漏了一拍。
班里女生们组建了隐秘的审美法庭,我的右桌周亭亭俨然是位判官,他长的不好看,有点丑,亭亭笑着说道,我当时为他争辩,她打趣我,我只好作罢。我却总想起他写字时泛着冷光的腕骨,那种白是陶瓷窑变前的釉面,是氯化银沉淀在晨曦中的结晶。
开学前的暑假某个溽暑的午后,我和姐姐一起捏东西,我捏的都丑丑的感觉很神经哈哈,姐姐的巧手将彩色粘土揉成愤怒小鸟的绒毛,姐姐捏的每一个都惟妙惟肖。我脑海里浮现黄色小鸟鼓着腮帮的瞬间,记忆突然显影——他解题时不自觉鼓起的左颊,阳光下近乎透明的耳廓,以及永远工整的课桌。我和亭亭说过他很像愤怒的小鸟一款小鸟,我献祭了这个比喻作为投名状。那时的喜欢尚未抽芽,只是本能地守护着某种易碎的纯粹,像护住酒精灯上摇曳的蓝色火苗。
在这所恋爱是违禁品的校园,我维持着平行线般的距离。直到很久以后才懂得,那些刻意压低的讨论声、刻意制造的擦肩而过时骤然紊乱的气流,以及心脏的回音都是青春我谱写的最隐秘的化学反应方程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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