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染一脚踹开摇摇欲坠的木头门板，手里提溜着冒热气的铜制蒸馏器冲进窑洞。十几个民兵正围着火塘数子弹，见他这副模样连忙把子弹往裤裆里塞。都藏个屁！子弹能当酒喝吗？他直接把蒸馏器怼到土炕上，金属和砖石撞击声里夹杂着某人压低的哀嚎，二柱子！你再敢偷喝试验品，信不信我拿你做人体酒精灯？
斑驳的土墙上钉着张泛黄的华北地图，二十七个红圈套着歪斜的日文标注。李不染抽了抽鼻子，把两坛子高浓度地瓜烧泼到地图表面：王铁匠上次提纯的75杂醇油呢？这狗啃的线条压根渗透不过鬼子肠胃！民兵队长赵大勇攥着半片青花瓷碗冲进来，碗里盛着黑乎乎的粘稠液体：你要的老窖泥菌培养液——俺刚从张寡妇家腌菜缸底下刮的！
蒸馏器在窑洞里发出哮喘病人似的轰鸣。李不染用刺刀挑着根驴肠当导管，黄褐色酒液从自制冷凝管滴落时，满窑洞飘着诡异的酸黄瓜味。59.3是杨家沟粮仓坐标，他突然伸手蘸着酒液在桌上画出正弦曲线，酒精度每增加0.5，对应的经纬度就得用斐波那契数列错位编码！二柱子蹲在灶台下啃生红薯：李哥你说人话成不？回答他的是擦着头皮飞过的刺刀——刀尖钉在土墙上的蝗虫标本正下方三厘米处，精准标记出日军临时电台的位置。
山田三郎捏着缴获的抗日特供酒在碉堡里暴跳如雷。八嘎！支那人居然把军事情报酿成液体！他盯着玻璃瓶里微微发绿的酒液，透过浑浊液体能看见若有若无的楷体字印痕。小野中队长一脚踢翻弹药箱：立刻召集所有懂中文的士兵！今晚前必须破解这鬼东西！
二十七个翻译官端着搪瓷缸排成三列，山田亲自监督每人喝下100毫升加密酒。第一个倒地的是刚从东京调来的东大学生小林，他抽搐着用粉笔在地上画出完美椭圆：八路指挥部在...焦点位置...话没说完就被自己吐出的彩虹浇灭了字迹。第二批次士兵灌下150毫升后开始集体高唱河北梆子，有个戴圆框眼镜的伍长甚至掏出算盘解起微分方程。
为了天皇陛下！山田红着眼眶仰头灌下整瓶70原浆。酒液滑过食道的灼烧感让他产生幻视——无数数字在视网膜上跳起阿波舞，三分钟后他感觉自己成了台人肉电报机。北纬3625...东经11421...他踉跄扑向发报键，指尖每次按压都抖落酒气蒸腾的汗珠。小野看着坐标狂喜：立刻派三个中队突袭这个八路军秘密机场！却没人注意到山田袖口滴落的酒渍正在地图上漫漶成母猪配种站的字样。
当三十辆日军卡车冲进王家屯养猪场时，李不染正蹲在稻草垛上给民兵上课。看见没？鬼子现在就是喝了孟婆汤的活死人！他掏出怀表计时，三分钟后迷魂雾该显灵了——话音未落，第一批闯入的日军突然对母猪行起了举枪礼。有个军曹抱着种猪痛哭流涕：父亲大人！儿子终于找到您了！
山田的断片记忆开始随机坍缩。午夜十二点他闯进通讯室抢过话筒：各部队注意！在公鸡打鸣方向发现八路军装甲师！五里外的侦察兵把二十只绑着铜锣的老母鸡当成装甲集群上报。凌晨三点他又鬼使神差破译了煎饼果子密电码，导致冈村宁次亲批三个联队围攻某早点摊。
李不染带着人摸进日军物资仓库时差点笑岔气。堆积如山的密码酒箱上贴着特级机密封条，角落里有七八个翻译官正追着酒瓶跳大神。计划通！他打了个响指，二柱子们立刻把辣椒粉混进酒缸。次日伪军收到庆功御酒后发生惨烈乌龙：喝醉的汉奸队长抱着炮管跳脱衣舞，被走火的炮弹炸成天边最亮的烟花。
赵大勇蹲在房梁上统计战果：烧毁坦克两辆、火炮三门，另有三十七名鬼子因酒精中毒送医。李不染却盯着半缸浑浊酒液冷笑：这才到哪儿？给太原日军司令部送的二十年陈酿该启封了——听说冈部直三郎最爱喝汾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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