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时初不知道,这座小镇的名字名叫镇龙,相传1600年前,有神明绞杀为祸南洋的金龙。那场旷世之战绵延九日九夜,龙血如同烈焰般灼烧大地,将方圆百里浸染成一片赤红。时至今日,每当雷雨交加,镇龙镇北侧的悬崖峭壁间,仿佛仍有暗红的血泪悄然渗出,诉说着往昔的悲壮。
与此同时,陈时初背着刘毅贴地飞行,枯叶在罡气激荡中形成螺旋轨迹。他右肩有一处伤痕正在快速修复,东南亚帝国竟然圈养了地元境的妖兽。当系统恢复正常的瞬间,全息投影在视网膜投射出淡蓝色网格,中断半小时的通讯恢复,郑馨带着电磁杂音的声音撕开裂隙:陈时初!陈时初!
陈时初,你在哪里?你怎么了,你受伤了吗?快告诉我!郑馨一连串的发问混着金属刮擦般的电流声。
陈时初看了一眼背上的刘毅,这个老人后颈浮现出诡异的青鳞纹路,三分钟前还停止的脉搏重新跳动。
他迅速自战术腰带的隐秘隔层中抽出一支冰晶般剔透的注射器,淡金色的药液宛如晨曦之光,缓缓注入刘毅的颈动脉。与此同时,五十米开外,一棵参天古树轰然倒塌,激起一片尘土与碎屑。
“还真是谨慎。”陈时初取出刘毅体内的追踪器。
我没事,我救出了刘若云的父亲。他抬脚碾碎追踪芯片,枯枝在靴子下发出垂死呻吟,把你们的位置发给我,我随后就到!
好!郑馨的应答伴随数据流涌入,全息地图在陈时初瞳孔展开。
陈时初在森林之中穿梭,很快就找到了郑馨发来的地点,这里是一个山坳,两侧的树木郁郁葱葱,枝叶交织成一片浓密的绿幕,遮挡了视线,让人一眼望不到边际,他看见了郑馨几人!
“这?”陈时初放下刘毅,刘若云欣喜的接下,关切地询问自己的父亲的伤势,陈时初迅速与众人交换了信息,目光扫过四周,心中涌起一股难以置信的震撼。
陈时初和郑馨几人走到一旁,为了安全,几人如今都是战甲着装状态,天边最后一抹夕阳也悄然隐没,暮色如潮水般迅速笼罩了整个山坳。
萨兰村,怎么会是这个模样?陈时初按住被山风吹乱的战术目镜,青苔斑驳的残破牌坊在暮色里投下狰狞黑影。
他转头看向蜷缩在篝火旁的刘若云,少女粗布衣襟上凝结着暗褐色血渍。
据刘若云所说,萨兰村是一个有着6000人口规模的汉人村落,全是东汉末年逃亡人员的后代!
腐木发出的霉味直冲鼻腔,令人作呕。陈时初的脚步沉重地踏过满地破碎的陶片,发出清脆的声响,夜视仪的绿光在废墟间游走,揭示出一片死寂的破败景象。
那些夯土墙垣如同被巨兽啃噬过,残存的门框上还挂着褪色的桃符。
疯长的杂草缠绕着倾颓的屋梁,树木早已穿透屋顶,根系裹挟着半具白骨探出地表。
扫描仪和神识探查都显示零生命体征。郑馨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战术手电的光束扫过残垣断壁,三年前刘若云离村寻父时,这里应当还炊烟袅袅。她突然蹲下身,战术手套拂开腐叶,露出深嵌在青石板里的车辙印,看这些交错的辙痕,当年至少该有车队……
陈时初的指节擦过夯土墙上的刀劈痕迹,碎土簌簌落下,露出下面层层叠叠的暗红色。他调出全息投影:这就是村南的万人坑?起码有数千具尸骨,看来在刘毅父女离村后,萨兰村遭遇了大屠杀。
“5种不同制式的箭镞,还有这个。”郑馨将透明证物袋举到光线下,袋中青铜残片泛着诡异的幽绿,虽然锈蚀严重,但光谱分析显示含有陨铁成分——这工艺不该出现在东汉末年的民间。她说着调出勘测图片,坍塌的梁柱上,密密麻麻的箭孔排列成星宿图案。
“镇龙镇方圆万里都有神力辐射残留,0.01至5倍不等,也难怪镇龙镇的人平均寿命这么低。”辰平出声道。
灵的身影忽然泛起微光,她正在动用埃尔女神之力,为刘毅治疗,刘毅干裂的嘴唇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血色,他溃烂的指尖渗出黑色物质,在触及灵手腕上的束缚环时化作青烟。
陈时初凝视着全息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战术目镜倒映出夜空中异常明亮的北斗七星。
“喝口热水。”郑馨递过来保温杯,蒸汽袅袅上升,陈时初接过,轻抿一口,几人简单收拾了一间破败屋子落脚,屋内尘土飞扬,破旧的木床吱嘎作响。
东南亚帝国形势比我们想得还要复杂。陈时初道,热气蒸腾,我在监牢最底层遇到了英灵殿十二骑士之一的杰索。那些镌刻着血色蔷薇的青铜锁链,竟能束缚修士。他目光扫过众人惊愕的面庞,更可怕的是,他们渗透的时间甚至在东南亚帝国成立之前!
“后来我捅出了英灵殿潜伏东南亚帝国的消息,现在双方应该爆发初步的战斗了。”陈时初道。“这也就意味着,东南亚帝国有什么东西,早就吸引了爱美丽卡政府的注意。”
什么!林佑威霍然起身那可是天元境大圆满,你们交手了,没事吧?
“没有,只是打了个照面,双方都不想闹得太大,况且我们之前的举动,已经引起了帝国的注意,而且”陈时初沉吟了两秒“那个小镇有古怪!”
言轻灵说“我之前也感应到,但说不太上来,类似于封印,镇压的力量!”
“没错,那是一种类似于封印的神秘力量,它竟然连我都能够束缚,若不是我体内潜藏着奇异的力量,恐怕现在的我早已变得和普通人无异,毫无反抗之力了!”
辰平还想问什么,被郑馨制止了,陈时初没有深究,跳过了这个话题,而这个时候,在灵动用埃尔之力的治疗下,刘毅也终于醒转了过来。
刘毅看着周围熟悉又陌生的一切,再也忍不住,号啕大哭“我得家啊!我的同胞啊!”刘毅大哭着,捶胸顿足。
“子孙刘毅,不孝至极!身为故国遗孤,竟让一切毁于一旦,皆因我引狼入室!”刘毅狠狠地拍打着地面,满腔愤恨如火山般爆发。
刘毅看着旁边的陈时初等人,感激道“多谢各位仗义相助,刘毅铭记在心!”他心中满是感激,却无言以对,深知自己无以为报,只能将这份恩情铭记心间。
“刘先生,不用客气,举手之劳罢了!陈时初叹息一口气说。
“等我们任务完成后,随我们一起回华夏吧,在外的游子,终归是要回家的!”陈时初郑重许诺,东南亚帝国,刘毅父女是待不下去了。
“烦请您把事情的始末,告知我们,我们也好尽快完成任务!”灵说。
刘毅点点头:一切的事情,都要从一千多年说起,那时中原正值群雄割据,灵脉枯竭,皇室微弱。”
“建元五年,献帝担忧衣带诏事发,权相曹操会大兴杀戮,便密令十二死卫庇佑一支血脉南逃,以期保存皇室血脉。”
“先祖不得不带着族人乘船南下,在惊涛骇浪中漂泊二十七昼夜,最终在南洋某荒岛落脚,又辗转数年,最终在萨兰村定居。他凝视着窗外摇曳的树影,声音低沉而坚定,尽管是颠沛流离的逃亡之路,但我们体内流淌的,始终是大汉皇室正统的血脉。
每年正月初一,族老都会郑重其事地取出那鎏金错银、熠熠生辉的玉牒金册,让小辈们面朝长安方向,虔诚地行上三跪九叩的大礼。刘毅喉结滚动咽下茶水,瓷盏与木案相撞发出闷响,修行讲究财侣法地,我们空有传承,可这蛮荒之地连条像样的灵脉都没有,代代下去,也就只能止步玄元境。
彼时中原修士已能移山填海,各路诸侯麾下神境强者如云。而南洋诸岛最厉害的巫祭,也不过天元境大圆满。他忽然冷笑,袖中窜出一缕青气凝成中原舆图,那些蛮夷整日拜些三头六臂的邪神,哪里懂得周天运转之道?直到……
直到1600年前某月,乌云蔽日三月不散。某夜忽有龙吟震碎十座大山,族人举着火把冲出,只见云层里万丈金龙翻腾,鳞片缝隙都在渗血!刘毅猛地站起,案上烛火随之暴涨三尺,那位踏空而来的神明,剑光竟比满月还亮,大战持续数日,神明与金龙双双不知所踪——说来也奇,自那日后,方圆千里的灵气突然浓郁了十倍不止,先祖也得以突破地元平添数十年寿命。
“本来,我们的祖先不过是那场战斗微不起眼的小角色罢了,直到二十年后他掉落到了一座溶洞之中!”
陈时初几人对视一眼,知道重头戏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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