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灵?这一瞬间穆子诩和夏弥心头都浮现了一个想法,有龙存在,并且极有可能是一位次代种。
与众所周知被玛雅人崇拜的羽蛇神不同,这里的神灵也是蛇神,但是有一个准确的名字叫博尤纳。
据说,祂甚至可以改变亚马逊河流本身。部落里的土著们相信祂是一个大的黑褐色的蛇。祂的神力能使致命的伤口愈合,带回死去的人,祂能被圣物召唤,只需要献祭圣洁的处女就能使祂庇佑这些部落。
夏弥内心前所未有的急切,但是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来,她作为龙王潜伏在卡塞尔这么久终于能有机会吞噬同类来增强自己的实力了,如何绕过穆子诩显然成了现在最大的难题。
至于穆子诩,他对这些所谓的神灵的愤怒已经到达了顶点,曾经提尔所犯下的罪孽也应该让这些神灵偿还了。
暴雨裹挟着腐殖质的腥气冲刷着亚马逊雨林,穆子诩的登山靴陷进齐膝深的泥浆里,战术手电筒的光束穿透雨幕,在百年榕树上蜿蜒的气根间投下诡异的光斑。
他们需要跟踪这些土著。
夏弥握着GPS定位仪的手指微微发颤,仪器屏幕上的红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朝他们逼近。
“这雨不对劲。”穆子诩突然抓住夏弥的手腕,将她拽进盘根错节的藤蔓掩体。豆大的雨点砸在蕨类植物上发出密集的爆裂声,却在距他们三米处诡异地扭曲成漩涡状,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逆流而上。
土著向导的尸体横陈在泥地里,喉咙处整齐的齿痕还在冒着热气。穆子诩蹲下身,指尖擦过伤口边缘结晶状的唾液,冰晶在他皮肤表面簌簌凝结。
腐肉与檀香混合的气味自上游飘来,夏弥屏住呼吸,鼻腔里却不可抑制地泛起铁锈味。
转过布满地衣的岩壁,原始部落的图腾柱在闪电中若隐若现。三百根刻满蛇形纹路的木柱围成祭坛,中央篝火上悬挂的青铜盘盛满少女的鲜血,在雨水冲刷下蜿蜒成诡异的符文。夏弥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些符文正是龙族秘语中的召唤咒文。
“博尤纳,雨林的主宰。”年迈的萨满祭司颤巍巍地掀开兽皮斗篷,浑浊的瞳孔里倒映着夏弥骤然变色的脸,“祂沉睡在河底千年,直到圣物重现人间。”他枯槁的手指指向祭坛中央的黄金权杖,杖头镶嵌的红宝石正随着某种节奏脉动,与夏弥的心跳频率惊人地一致。
穆子诩突然抽出腰间的淬毒短刀,刀刃抵住萨满的咽喉:“用活人献祭的神灵,不配得到信仰。”他的声音像是从冰层下传来,带着刻骨的寒意。
暴雨突然停歇,月光穿透云层。河面传来铁链拖拽的声响,粘稠的水声中夹杂着骨骼摩擦的呜咽。
夏弥看见穆子诩的瞳孔缩成针尖,而自己的舌尖似乎已经尝到了空气中的咸腥——一条直径超过五米的巨蛇破水而出,黑褐色鳞片上布满古老的楔形文字,每一片都流淌着液态金属般的光泽。
“是次代种。“夏弥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
博尤纳的竖瞳扫过祭坛,在看见黄金权杖的瞬间,整条蛇身剧烈震颤起来。部落居民们匍匐在地,额头贴着浸透血水的泥土,颂唱声中混杂着恐惧与狂热的哭嚎。
穆子诩率先发动攻击,火焰在蛇首炸开绚丽的烟花。博尤纳却只是微微偏头,尾鳍横扫之处,三棵百年大树轰然倒下。
夏弥趁机跃起,炼金刀具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的紫光,却在距离蛇鳞半米处被无形屏障震飞。她踉跄落地时,正看见博尤纳张开足以吞下整艘船的巨口。
赤霄与轩辕二剑在空气中铮铮作响。
博尤纳身体绽放出了一朵巨大的鲜血之花。
萨满祭司突然高举权杖,红宝石爆发出刺目光芒。博尤纳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河水化作巨大的漩涡将整个祭坛托起。夏弥在失重的瞬间看清了穆子诩的表情——那个总是冷硬如冰的男人,此刻眼中竟闪过一丝惊慌。
“小心!”穆子诩的声音被龙吟撕裂。
博尤纳的龙血突然沸腾,鳞片下透出熔岩般的红光。
祭坛开始崩塌,穆子诩在坠落的瞬间抓住夏弥的手臂。两人坠入湍急的河流,博尤纳巨大的身影在头顶盘旋,尾鳍掀起的巨浪将整片雨林夷为平地。
看着浑身湿透了的夏弥,穆子诩出离地愤怒了,此时他已经完全忘记了夏弥实际上远比博尤纳还强大许多。
暴雨再次倾盆而下,亚马逊河卷起血色的漩涡。
博尤纳的头颅已经躺在了穆子诩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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