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掀开那厚厚的棉被帘子，推开门大步走进去，只见堂屋中坐着一男一老两位。
那老妇人许久未见，满头的头发已然全白，脸上的皱纹也增添了许多，但从她眉眼间的神态，还是能依稀辨出几分熟悉的模样。
虽说已经七年没见了，可他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便是四合院里的聋老太太。
而在她身旁的男人，打小就脑袋大、脸蛋圆，一双眼睛里透着精明劲儿，如今模样比起七年前更显成熟，可仔细端详，也能看出他就是住在中院的何雨柱，四合院里的人都习惯叫他傻柱，当年可是中院的小霸王之一。
或许是因为李东从七年前到现在，变化实在太大了。
所以从他一进门，这两人愣是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一时半会儿都没认出他是谁。
“老太太，是我……我是李东，我回来了。”
李东率先开口自我介绍道。
“什么？傻柱……他说他是谁？”
聋老太太也不知是真的耳朵聋得厉害没听清，还是不敢相信眼前之人的身份，伸手拉了拉身旁傻柱的衣袖，开口问道。
傻柱嘴巴张了张，脸上满是惊讶之色，回道：“他说……他叫李东。”
“李东？哪个李东？”
聋老太太这一连串的追问，虽说可能是因为时隔七年，记忆有些模糊了。
但李东心里也清楚，这几年间，聋老太太怕是也没怎么把他放在心上。
不过这样也好，毕竟他对聋老太太也没什么特别深厚的感情。
当年无非就是老太太在他爹李瘸子死后，帮他治了病，还和几个大爷一起商量着送他去了部队。
李东一直谨记这份恩情，只要有机会能帮到老太太，他定会竭尽全力。
毕竟他可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薄情之人。
“我是住在外院的，李瘸子的儿子，李东。”
“老太太，您再仔细瞅瞅，看能不能认出我来？”
李东一边说着，一边往前走近了几步。
这下，聋老太太才仔细地打量起他来。
傻柱在一旁，也像是突然回过神来，终于认出了他到底是谁。
“哎呀，你还真是李东！这几年没见，变化也太大了，差点都认不出来了！”
“老太太，他就是李瘸子的儿子呀。”
“当年您不是还救过他嘛。”
“这事我可记得清楚，后来他就被送去部队了。”
在傻柱一边回忆，一边给聋老太太详细解释之后，聋老太太这才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
“哦！原来是李瘸子的儿子李东！”
“快！快过来坐下！”
“这么多年没见，我都快认不出你了。”
李东看着老太太望向自己的眼神，眉眼间似乎带着一丝柔和的笑意。
可不管这表情是真心还是假意，李东也没往心里去，毕竟他对老太太本就没抱太多情感上的期待，自然也就不会太在意老太太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了下来，随即将手中的搪瓷缸子递到老太太面前。
“老太太，这是我刚包的饺子，才出锅的，您尝尝鲜！”
“哎哟，不用这么麻烦的……”
“我包了好多，一个人也吃不完，这第一顿的饺子味道可是最好的。”
聋老太太见他这么说，便没有再推辞，伸手接过了李东递来的搪瓷缸子。
她转头对傻柱说道：“去拿两双筷子来，你也尝尝这饺子。”
傻柱听了这话，脸上的神情却不太好看。
因为他看见李东真的回来了，而且还这么凑巧地跑到老太太这儿来了。
本想着跟聋老太太好好念叨念叨李东欺负秦淮茹那档子事，可话还没倒完呢，嘿，李东本人就出现在眼前了。
当下，只觉得拳头里像是有股子劲儿在往上涌，直痒痒，恨不能立刻揍这小子一顿。
“行嘞！我这就去！”
傻柱狠狠瞪了李东一眼，那眼神仿佛能吃人，而后转身快步走向厨房，去拿筷子。
此时，聋老太太伸出手，轻轻拉住李东，上上下下打量着他，脸上挂着一抹笑容，那笑容里的善意，看着倒像是真真切切的。
傻柱很快从厨房返回，手里拿着一双筷子，递到老太太面前，看着老太太开始吃起饺子。
趁着这个当口，傻柱可按捺不住了，决定要找李东讨个说法。
他毫不拐弯抹角，直接开口问道：“李东，咱们可有好些年没见了吧？怎么，你还是那副不讲道理的性子？今儿个当着老太太的面儿，我非得问清楚，你为什么要欺负秦淮茹？”
“什么？傻柱，你怎么欺负秦寡妇了？”
聋老太太冷不丁地插了一嘴。
何雨柱满脸无奈，提高了些音量喊道：“老太太，是李东欺负秦淮茹，不是我呀！”
“哦！你莫不是也馋这饺子了？想吃就吃呗！反正我这老太太也吃不了多少，让你也沾沾我的福气！”
说着，聋老太太拿起筷子，夹起一个饺子，就往何雨柱嘴边送。
何雨柱这下可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哭笑不得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李东在一旁也差点忍不住笑出声，心里清楚这聋老太太有个毛病，就是选择性耳聋，她这明显是故意岔开何雨柱的话呢。
“老太太，您这……哎……李东，咱出去说！”
何雨柱先是对聋老太太挤出个笑容，随后脸色瞬间一沉，转头看向李东，一副要出去理论的架势。
可李东却懒得动弹，直接说道：“就在这儿说吧，傻柱！是不是秦淮茹跟你说我欺负她了？”
“没错！她说你刚一回来，就撵她出门，她不过多看了几眼肉，你就说给她可以，但得占她便宜？”
李东神色坦然，不慌不忙地回应道：“这猪肉是我的，我想给就给，不想给那也由我。
我跟她又不熟，她一直缠着我，我没搭理她，这怎么就成占便宜了？你要是不信我，当时屋门可是开着的，我对门那家姓李的看见了，你去问问就知道，我到底有没有占她这寡妇的便宜。”
算起来，李东和何雨柱打小就认识，虽说中间好些年没见，但也是不打不相识的交情。
何雨柱好些年没见李东了，虽说不清楚他现在变成什么样，但看着也不像秦淮茹说的那般无赖。
兴许是当时秦淮茹红着眼圈，哭哭啼啼地拉着他的手，哭诉李东占她便宜，把他给气昏了头，这才想着找李东麻烦。
“你真没占秦淮茹便宜？是我想岔了？”
何雨柱心里明白可能是自己误会了，便想着给李东个台阶下。
“秦淮茹是个寡妇，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我躲都来不及呢！傻柱，我可跟你不一样！”
“老太太，您慢慢吃着，我先回去了。”
“好嘞！李东，下次再来！”
“嗯！”
李东说完，也不等何雨柱再有什么反应，跟聋老太太道了个别，转身就离开了。
何雨柱摸了摸后脑勺，一脸疑惑地问聋老太太：“老太太，我这算是被人教训了一顿？”
“看你那傻样儿，他话里有话，我觉着说得在理！来，吃点饺子，消消气！”
说着，聋老太太又夹起一个饺子，塞进何雨柱嘴里。
何雨柱面对聋老太太这答非所问的回应，真是拿她没办法，又是一阵哭笑不得。
不过，嚼着嘴里的饺子，他眼睛突然一亮，含含糊糊地说道：“老太太，别说，这饺子味道还真不错！”
“好吃你就多吃点，吃了好让自己变机灵点，省得傻了吧唧的，被个寡妇哄得团团转。”
聋老太太一边夹着饺子吃，一边满脸笑意，那模样，哪像是在教训人。
何雨柱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我真就被寡妇骗得团团转了？我图她个寡妇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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