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工厂的铁门在暮色里锈成深褐色，陈小帅伸手一推，金属摩擦声像指甲刮过黑板，震得人后槽牙发酸。
苏璃予的指尖在他掌心轻轻蜷了蜷，红色瞳孔里映着厂房内斑驳的光——那光是从破碎的彩钢瓦漏下来的，混着霉味和铁锈味，把空气染成浑浊的灰。
“温度在下降。”雷欧的法杖尖端幽火忽明忽暗，“黑塔的传送门需要低温维持稳定，这里符合条件。”他话音刚落，头顶突然传来“咔嗒”一声，陈小帅抬头，只见一根锈迹斑斑的管道正往下滴着墨绿色液体，砸在地面积水上，腾起一串细碎的紫烟。
“靠，这怕不是硫酸？”陈小帅拽着苏璃予往旁边闪，鞋底碾过一片碎玻璃，“系统，给点提示啊？”
【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建议宿主靠近东侧墙根】机械音刚响完，苏璃予的银发突然无风自动。
她松开陈小帅的手，指尖掐了个法诀，空气里浮起淡紫色的咒文，“那边。”她抬下巴指向厂房最深处，阴影里隐约能看见几团暗金色的光——是刻在水泥墙上的符文。
三人凑近时，陈小帅的右眼突然发烫。
那是他星型胎记的位置，每次触发卡牌系统都会这样。
他眯起眼，那些扭曲的符号在视网膜上自动重组，变成一行行简体字：“黑塔第七号实验场，禁止无关人员靠近。”
“我去，这符文还带翻译功能？”陈小帅忍不住吐槽，“系统你挺会偷懒啊？”
【检测到宿主吐槽值+10，当前剩余320点。
符文为黑塔改良版古魔法阵，作用是定位异界坐标。】系统音刚落，苏璃予的手指已经抚上墙面，“这纹路……和我家族古籍里记载的‘锚点’很像。”她指尖凝起一团幽蓝火焰，符文遇火发出蜂鸣，“传送门应该就在附近，可能藏在地下。”
雷欧的法杖重重敲在地上，幽黑火焰瞬间吞噬半面墙，露出墙后嵌着的铁皮柜。
锁眼处结着冰碴，陈小帅用卡牌召唤出的“瑞士军刀哥”（三天前用50吐槽值兑换的现代梗卡牌，技能是无限工具人）“咔”一声撬开锁，里面掉出个皮质笔记本，封皮上用血渍写着“李XX实验记录”。
苏璃予刚捡起笔记，厂房外突然传来金属碰撞声。
陈小帅立刻把她拉到身后，就见十多个穿黑色紧身衣的人从四面八方围过来，脸上戴着青铜鬼面，手里举着淬了荧光绿药水的短刀——那颜色和刚才管道滴下的液体一模一样。
“小喽啰甲？”陈小帅扫了眼为首者腰间的黑塔徽章，突然笑了，“老张说别轻信带路的，合着你们才是‘带路的’？”
“交出笔记，留你们全尸。”为首者的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像生锈的齿轮在转。
他抬手一挥，十多把短刀同时刺来。
雷欧的法杖先一步扬起，幽黑火焰凝成锁链，瞬间绞碎三把短刀；苏璃予指尖弹出紫色光刃，在三人周围织成护盾；陈小帅则捏碎一张卡牌，空气里炸开一团白雾，等雾气散去，竟是个扛着加特林的肌肉猛男——正是他用100吐槽值兑换的“赛博猛男”卡牌，技能是无限弹药热武器。
“哥几个，尝尝现代军火的威力？”陈小帅吹了声口哨，赛博猛男的加特林立刻喷吐出火舌。
小喽啰们的短刀砍在护盾上迸出火星，却始终近不了身。
雷欧的火焰锁链越缠越紧，突然拽住为首者的脚踝，“说，传送门在哪？”
“黑塔的秘密……”为首者突然咧嘴一笑，脖颈处裂开一道血口，“会随我一起下地狱！”他的身体开始膨胀，皮肤下凸起青紫色的血管，显然是服了某种狂暴药剂。
陈小帅的右眼又烫起来，系统提示音急促响起：【检测到目标异常进化，弱点在喉结下方三指处！】他抄起赛博猛男的加特林，精准点射，三发子弹穿透狂暴者的喉咙。
那家伙发出一声尖叫，身体“砰”地炸开，溅了满地墨绿色黏液。
“靠，玩自爆？”陈小帅抹了把脸上的黏液，突然听见厂房深处传来低沉的咆哮。
那声音像有千军万马在地下奔腾，震得头顶的彩钢瓦簌簌往下掉渣。
苏璃予的银发全部竖起，她盯着地面某处，那里的水泥正裂开蛛网般的细纹，“是异界魔物……它们顺着传送门过来了。”
雷欧的法杖指向墙面，幽火灼烧出一个新的符文——和之前的锚点不同，这个符文中心刻着向下的箭头。
“地下室。”他说，“传送门应该在地下。”
陈小帅捡起李博士的笔记，翻到最后一页，上面用红笔写着：“它们能听见心跳声，千万别跑——除非你想当活饵。”他把笔记塞进苏璃予手里，指了指墙角锈迹斑斑的铁梯，“先下去。我断后。”
苏璃予没说话，却攥紧了他的手腕。
雷欧的法杖先一步沉入黑暗，幽火像鬼火般漂浮在前方。
铁梯的每一级都结着冰，陈小帅踩上去时，听见下方传来湿哒哒的“吧唧”声——像是有什么黏糊糊的东西正顺着墙根爬上来。
当三人站在地下室门口时，一股浓烈的腐臭混着花香扑面而来。
那是异界特有的气味，苏璃予曾说过，像极了被诅咒的玫瑰园。
门牌号在幽火中泛着冷光：“黑塔-7”。
“游戏，才刚开始。”陈小帅摸了摸口袋里的怀表，突然想起三天前图书馆窗外的铜铃声。
他踢开挡门的铁桶，门后涌出的黑雾里，隐约能看见成排的玻璃罐，罐子里泡着的东西……长着和雷欧一样的机械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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