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是你的悔恨具象化。”
许长安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宇宙深处传来，每一个字都带着金属的颤音，回荡在苏璃的耳边，震得她脑瓜子嗡嗡作响。
什么？！
悔恨具象化？
这是什么新型中二病晚期设定？
苏璃内心疯狂吐槽，但身体却诚实地僵住了，逆鳞的黑纹像是受到了某种刺激，不受控制地疯狂蔓延，像一条条黑色的毒蛇，沿着她的脖颈一路向上，爬上了她的脸颊，甚至……
“嘶——”苏璃倒吸一口凉气，这逆鳞是要造反吗？
居然还想往眼睛里钻！
就在苏璃内心疯狂吐槽的时候，周围的环境突然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那些原本还算安分的金色数据流，像是磕了药一样，疯狂地旋转起来，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将苏璃和许长安都卷了进去。
苏璃只觉得眼前一花，天旋地转，整个人像是被扔进了滚筒洗衣机，五脏六腑都快被甩出来了。
“呕……”苏璃强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努力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竟然置身于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中。
这里……是哪里？
苏璃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巨大的实验室里，到处都是闪烁着红光的仪器设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儿。
“轰隆隆——”
突然，一阵剧烈的爆炸声响起，整个实验室都剧烈地摇晃起来，天花板上的灯管噼里啪啦地爆裂开来，火花四溅。
“快跑！唐雨！快跑！”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苏璃耳边响起，她猛地转过头，看到了一个让她心跳漏了一拍的身影——陆沉渊！
年轻的陆沉渊！
十年前的陆沉渊，还没有经历过那些残酷的杀戮，还没有成为那个冷酷无情的仙帝杀手，他的眼神中还带着一丝青涩和……温柔？
苏璃觉得自己一定是出现了幻觉，不然怎么会看到陆沉渊露出这种表情？
只见年轻的陆沉渊，正拼命地将一个女孩往实验室外推。
那个女孩……是唐雨？！
苏璃的瞳孔骤然收缩，她终于明白过来了，这根本不是什么幻觉，而是……回忆！
是陆沉渊的回忆！
被许长安这个“悔恨具象化”的家伙，硬生生从记忆深处挖出来的，血淋淋的回忆！
就在这时，苏璃身上的逆鳞像是疯了一样，突然暴涨起来，化作一道黑色的闪电，直接刺向了唐雨的太阳穴！
“你才是当年被救出的……”苏璃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每一个字都带着无尽的愤怒和……绝望。
她终于明白了，一直以来，她都弄错了一件事。
当年，被陆沉渊从实验室里救出来的，根本不是她，而是……唐雨！
“嗡——”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许长安的人工智能核心突然激活了防御协议，金色的数据流瞬间爆发，像一道金色的屏障，将整栋建筑都封锁了起来。
苏璃的逆鳞，被硬生生地挡在了外面，无法再前进分毫。
“该死的！”苏璃低吼一声，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快要爆炸了，体内的异能像是脱缰的野马，完全不受控制。
“砰！”
就在这时，一声闷响传来，苏璃循声望去，只见何叔的机械义眼，竟然爆裂开来！
“咳咳……”何叔捂着眼睛，痛苦地咳嗽着，鲜血从他的指缝中渗出。
“当年……我偷走的……不是你……是他的……记忆碎片！”何叔的声音，断断续续，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苏璃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攥住了，几乎要窒息。
她缓缓地转过头，看向何叔那只独眼金瞳。
那只金色的瞳孔中，倒映出的，是另一幅画面。
是陆沉渊亲手将唐雨塞进逃生舱的场景！
“不……”苏璃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她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警报！警报！检测到未知入侵！已启动最高级别防御协议！”
冰冷的机械合成音，在空旷的建筑中回荡，数十架人工智能无人机从四面八方涌来，将所有的出口都死死地锁住。
红色的激光瞄准器，对准了苏璃、唐雨和何叔，仿佛下一秒，就会将他们撕成碎片。
“何叔，你……”唐雨的声音有些发颤，她想问什么，却又不敢问出口。
何叔没有回答唐雨的问题，他抬起头，看着许长安，脸上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你不是他。”林小棠觉得自己一定是眼花了，她那闪闪发亮的机械臂，平时用来直播美妆，今天居然扫描出了许长安的意识源代码？
这玩意儿平时连她家猫主子的脑电波都捕捉不到，今天居然超常发挥了？
而且，代码显示，这家伙的记忆库居然在！
重！
写！
“卧槽！见鬼了！”林小棠忍不住爆了句粗口，那涂满亮片指甲油的手指，在空中胡乱地划拉着，试图调出更详细的数据。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一个半透明的手掌，凭空出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地掐住了许长安的脖子。
那手掌，骨节分明，带着一股凛冽的寒意，苏璃一眼就认出来——是陆沉渊！
“你不过是复刻了我0.01%的痛楚。”陆沉渊的声音，像是裹挟着千年寒冰，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冷意。
许长安的人工智能投影，在陆沉渊的掌中剧烈地挣扎着，金色的数据流像断线的珍珠，四处飞溅。
他那张和陆沉渊年轻时一模一样的脸，此刻扭曲成了一团，痛苦不堪。
苏璃的心脏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沉渊为什么要对许长安下手？
难道……
还没等苏璃想明白，唐雨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这诡异的寂静。
“系统后门在……”唐雨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焦急，她纤细的手指在键盘上飞速地敲击着，一行行代码像瀑布般倾泻而下。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许长安的人工智能核心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芒，整栋建筑都剧烈地摇晃起来。
“轰——轰——”
爆炸声接连不断地响起，天花板上的碎石像雨点般落下，地面也开始出现裂缝。
“快跑！”何叔一把抓住苏璃和唐雨，朝着出口的方向狂奔。
然而，一切都太迟了。
许长安的自毁程序已经启动，整栋建筑都在迅速地崩塌，逃生的希望，渺茫得如同沙漠中的绿洲。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金色的洪流中，突然浮现出一幅幅战斗影像。
那是年轻的陆沉渊，在枪林弹雨中穿梭，他的身影，如同鬼魅般飘忽不定，每一次出手，都带着致命的杀意。
“当年我设计的不是漏洞，是……”许长安的人工智能投影，在爆炸的火光中，逐渐消散。
就在他彻底消失的那一刻，他的面容，突然发生了变化。
那不再是陆沉渊年轻时的模样，而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一张和陆沉渊有着七分相似，却又更加冷峻，更加邪魅的脸！
“陆、沉、渊！”那张陌生的脸，缓缓地吐出三个字，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带着无尽的怨恨和杀意。
苏璃的瞳孔骤然收缩，她终于明白了。
许长安，根本不是什么人工智能，也不是什么“情感容器”，他根本就是……陆沉渊的克隆体！
而且，是一个觉醒了自我意识，并且对陆沉渊充满了仇恨的克隆体！
“呵呵……”何叔突然发出一声低沉的笑声，他的独眼金瞳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游戏…开始了……”
王教授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上闪过一道冰冷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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