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洪烈点头，两人来到前院，侯通海五人已经等着。
此时五人都没了脾气，见到杨康的时候，五人都是低着头，还恭恭敬敬的行礼；“王爷！小王爷！”
随后几人骑马，到了军营，完颜洪烈校场点兵，召开誓师大会，之后就带着二十万人出发。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在大军出发的时候要跟随大量民夫来负责后勤。
虽然此次带了二十万人，实际上负责打仗的也就五万人，有四五万人是民夫。
民夫打不了仗，只能在后勤负责运输粮食。
大军浩浩荡荡路过张家口，在正家口又混入了壹股军队，此时能战的兵力已经达到七万。
之前在准备，就是在调动大军。
中都附近的禁军不能调走，这些兵全都是从附近城镇集合过来的精锐和民夫。
他们在中都和张家口集合完毕，然后中都大军出发，路过张家口的时候直接汇入大军中。
完颜洪烈是主帅，他要拿着地图，时不时观察路线，以免走错路。
张玄玉看着那粗糙做露白出的地图，很是无语，这地图在中原地区还有些用，可要是在草原，就基本没用。
草原是一马平川，没有什么标志物，而且也没有固定路线，所以到了草原后就是面对一片空地，方向感不好的人要不了多久就会迷路。
想要在草原这平川地带找人，得有熟悉当地向导，可即便是向导，也有很多地方没去过。
而且草原有三分之二的面积是荒漠，在荒漠中即便是当地人也很容易迷路。
果不其然，大军到了内蒙草原后，完颜洪烈当即就麻爪了。
游牧民族居无定所，没有固定住所，找起来本就困难，而且这些蒙古人在看到大军的时候，立即就会逃跑躲起来，这样找起来就更加困难。
完颜洪烈抓了当地蒙古人，要其带路找蒙古部落，结果这蒙古人骨头很硬，就是不说话。
挖眼洪烈气的要将其砍了，张玄玉却将其拉住，没有理暴怒状态的完颜洪烈，而是对士兵吩咐道：“带他下去，别伤害他，吃喝给他管够。”
士兵看了眼完颜洪烈，见完颜洪烈没反对，就应了声：“是！”
然后带着蒙古人离开，等人走了后，大帐就剩下张玄玉和完颜洪烈以及侯通海几人。
完颜洪烈放下刀，对张玄玉问道：“康儿，为何拦我？”
张玄玉说道：“父王，杀人不能解决问题，只会激化矛盾。蒙古人过得是苦日子，本来就自卑，你越是对他们凶狠，他们就越是跟你犟。”
完颜洪烈道：“可我们本来就是来杀人的！”
张玄玉说道：“杀人也有方法，有些人要杀，但有些人不能杀。”
完颜洪烈好奇道：“怎么说？”
张玄玉道：“拉拢蒙古牧民，绞杀蒙古首领。”
完颜洪烈懂了，这是要收蒙古的民心，不过他提醒道：“蒙古全民皆兵，哪有什么民心。康儿，你太异想天开了。”
张玄玉道：“父王，你错了。”
“我错了？”完颜洪烈不解。
张玄玉说道：“全民皆兵，是民也是兵，是兵也是民。普通的民兵不过是底层普通人，他们拼命拼杀，不过是为了枪口吃的而已。在他们心里很清楚，是可汗拿走了大头。他们对可汗并没有什么忠诚，只是可汗可以分给他们口吃的，他们是终于那口吃的，而不是终于可汗。而可汗可不能管他们顿顿饱，所以可汗也会有失去民心的时候。”
完颜洪烈沉思片刻后，若有所思道：“可是我们也不能管他们顿顿饱！而且我这次过来就是减丁，杀得就是那些牧民！”
张玄玉说道：“牧民没有威胁，真正有威胁的是各部落首领。我们只要找到部落，只杀首领，那么那些想要当首领的蒙古人就要摸摸自己的脖子。没有首领的人只是人，但有了首领的人就是成群结队。所以真正的危害是蒙古首领，而不是普通的蒙古人。我们自杀首领，那些们古人也就不会跟我们拼命。等我们杀首领把他们杀怕，他们就难以在聚集。”
完颜洪烈恍然：这是阳谋，分化蒙古人的凝聚力。
沉思片刻后，完颜洪烈问道：“康儿！你有什么方法能找到蒙古人？”
张玄玉说道：“那个舌头要是能听话就好，要是不能听话，就放他走，孩儿自有办法找到蒙古人。”
“哦？你有办法？”完颜洪烈看向张玄玉，眼神很是希冀。
张玄玉说道；“父王只管接受功劳即可！”
他并不打算出风头，所谓见龙在田，他要搞事情，但绝对不能把自己暴露出来，而是让完颜洪烈顶上去，承担所有的目光和注意力。
枪打出头鸟，政治斗争中要千万小心，如果完颜洪烈风头太盛，那么出事的也是完颜洪烈，他还能趁机接手完颜洪烈所有遗产，总之无论怎么算他都不吃亏。
过了两天，张玄玉去看那个被照看起来，好吃好喝伺候着的蒙古牧民。
此时的牧民有酒有肉还有牧民少见的青菜可以吃，连续吃了两天好的，让他胃口给养刁了。
张玄玉走到掌门门口，士兵立即见礼：“小王爷！”
张玄玉只是点点头，掀开门帘走进帐篷里，看到这牧民在大吃大喝，就微笑了下，走了过来。
牧民看到他，立即就撇过头，但没有继续停下吃喝。
张玄玉坐到他对面，笑着用蒙古语说道：“先生，酒菜可还可口？”
牧民吃的满嘴流油，但却根本不理他。
张玄玉笑了笑道：“先生如果想要顿顿吃着药的饭菜也可以，只要能带我们找到蒙古部落。小子会带先生回中都，到时候会给先生安排个大房子，赏下身白银万两，美女十名。”
牧民动作顿了下，眼神闪烁起来，犹豫良久，放下饭菜，开口道：“我不会背叛长生天。”
张玄玉笑道：“其实我也信仰长生天！”
“你？”牧民不可置信。
张玄玉叹了口气，故作哀愁说：“蒙古太贫穷，而造成蒙古贫穷的原因就是松散，可造成蒙古松散的原因就是各部落首领。小子此次过来，就是为了消灭那些不过首领，只有消灭他们，蒙古百姓才能团结起来，过上好日子。小子向你保证，只杀蒙古首领，不杀蒙古牧民。”
“你说的是真的？”牧民怀疑道。
张玄玉道：“当然是真。”
牧民却皱眉：“你们女真背信弃义，不知道多少次撕毁和宋朝的盟约，而且从来是说话不算话，我实在难以相信。”
“糙！”张玄玉心里大骂女真人白痴，把路给走死了，现在搞得全天下都不信任女真。
话已至此，他知道已经不可能说服对方，因为这人虽然是牧民，但竟然知道女真和宋朝的之间的破事。
他心里骂女真的时候，嘴上说道：“哎，先生既然信不过，那便算了。”
然后张玄玉对外面喊道：“阿尔泰。”
从外面走进来个士兵，对张玄玉弯腰道：“小王爷！”
张玄玉道：“去拿二百两银子和一些干粮以及水袋来。”
“是！”阿尔泰离去。
张玄玉看向牧民，和蔼的笑道：“先生，请继续用餐，别浪费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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