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腕看表,等着某人的出现。
其实这十年间,他都在调查十年前发生的那件事,也一直都在寻找他妻女的下落。事件的真相已经查明,当年鬣狗早就背叛组织加入了黑山羊集团,见面礼便是组织的机密文件,而佩曼琪则是他的帮凶。
鬣狗计划分头任务是为了给自己时机盗取组织机密,而在此之前佩曼琪就带着欲莲教的人冲进温文若家带走了林语秋,并在他家找到了他掉落的发丝,将发丝留到了盗取机密的现场。所以尽管当时温文若在外执行任务并无作案时间,组织还是把他当成了嫌疑人。
机密的丢失给组织带来重创,黑山羊轻而易地就吞并了暗影特工组织,并以此为根基在A市扩大了集团。黑山羊曾向温文若抛出橄榄枝,希望温文若可以不计前嫌加入黑山羊,并保证会给予温文若比组织好几倍的待遇。
温文若要求要和黑山羊的首领谈判,要对方说出自己妻女的下落,黑山羊表示他们也不知道。既然黑山羊咬死不承认,那双方也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温文若拒绝了黑山羊的邀请,成为了无业游民,后来遇见陈莱才正式做职业赏金猎人。
一根烟结束,温文若跟的人终于出现,她鬼鬼祟祟地背了一个挎包,朝着市公园的方向走去。温文若掐灭了烟头,将其扔进垃圾桶,跟上女人的步伐。
女人十分谨慎,时不时地回头查看是否有人跟踪,不过以她那点侦查意识根本发现不了温文若。女人来到公园,没有朝无人区走去,反而是走到人多的游乐设施附近,焦虑地不知道在等谁。
温文若的视线扫过女人身边,发现了一个寸头的男人似乎也在不时地看向女人。寸头观察了一圈周围,确定安全后走向女人,跟对方说了几句话。
女人面色苍白,颤抖着手从包中拿出一个黑色的U盘递给寸头,她也跟寸头说了几句话,不过与寸头的从容不同,女人很惊恐,她的手不停地摩挲着挎包的带子以缓解自己的情绪。
寸头又说了一句什么,随后转身离开,这时女人才松口气。
温文若没再管这个女人,而是跟上了寸头的脚步。寸头绕了好大一圈,从外围上车,离开这里。温文若身边没有能骑的车,只能记下车牌号下次再继续查,等他再回去找那个女人时,女人已经离开。
天一亮,陈莱就给温文若打来电话,告诉他计划有变,让他现在马上去约好的地点见面。温文若洗漱后随手抓了一套衣柜里的西装穿在身上,领带和锁骨处的纽扣又没系,今天更过分,因为时间问题连胡子都没刮。
温文若吊儿郎当地叼着一片吐司面包上了陈莱的车。陈莱见到温文若时第一眼就看了温文若的胡茬,问他是不是昨晚又出去喝酒了。
你最好别再喝酒,小心手抖得连靶子都打不中。陈莱想起自己之前的同事,他就是因为酗酒导致手不受控的颤抖,最后从一个神枪手堕落成了酒鬼,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好搭档也变成那样。
温文若闻了闻自己身上,衣服上明明都是干洗店洗涤液的味道,不知道陈莱从哪儿闻出酒味的,我再怎么厉害都不会超过你这个神枪手的,你别担心了,我心里有数。
陈莱看了他一眼,没说话,递给他一台平板,上面显示的是今天的任务对象。跟往常的任务不一样,以前他们只负责抓人,是死是活都无所谓,但这次的任务警署那边要求抓活人。
这次怎么还要求抓活人?温文若继续查看着任务的详细资料,他发现这次的目标竟然就是昨晚他跟踪的那个女人,但这上面并未给出温文若想要的答案。
陈莱一边开车一边说:这女人的哥哥是黑山羊干部身边的人,说是盗取了黑山羊的内部资料打算逃到海外,可是还没逃就被抓住了。
按照黑山羊的行事风格,人应该早就被折磨得半死不活,男人骨头和嘴都挺硬,硬是没说出资料的下落,但黑山羊的人搜查了男人所有能够藏东西的地方都没找到。
显然资料不在他手里,于是他们怀疑资料在女人手里,想找到女人找回资料。警署那边的线人传回来的消息,估计也想得到这份资料所以就让我们负责保护她。
一个干部身边的人还能偷到这么机密的资料?黑山羊也不是那么安全嘛。
据线人的消息,这个男人很可能是黑山羊首领的助手。陈莱继续说,这份资料足以摧毁黑山羊,所以警署这边也加大了寻找力度,只是他们那边更注重于阻拦黑山羊,寻找资料和保护证人的任务就交给我们了。
所以女人昨晚交给寸头的那个U盘里装有的就是黑山羊丢失的资料吗?既然已经归还给黑山羊,为什么警署这边还需要找人保护她呢,她的手里是还有黑山羊的把柄吗?还是说那个U盘中的资料有问题呢?
呵,赏金猎人变赏金保镖了。温文若关上平板,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嘴倒是没闲着,警署那边怎么不让风吟来做这个任务,这么重要的任务又交给咱们来做,她不得气死。
陈莱没接茬,将车开到郊外就叫温文若下车。陈莱并没有查询到女人准确的位置,两人只能慢慢寻找。
温文若昨晚上虽然跟踪了女人,但他完全不了解女人的来头,只是因为她曾和黑山羊的一个干部有过亲密接触,没想到她背后还有这些关系。
两人终于在犄角旮旯中找到了女人的藏身之地,陈莱敲响门,屋内没有任何动静,陈莱又敲了几下,屋里还是没有回应。两人察觉到事情不妙,便打算破门而入。
就在陈莱准备一脚踢开大门时,温文若制止他,告诉他门后大概率绑了炸弹,只要门一开就会爆炸,两人必死无疑。
不管这炸弹是谁布置的,女人应该都不会在屋里,可能又躲到其他的地方去了。女人没有途径弄到炸药,所以这炸弹只能是黑山羊那伙人设下的陷阱,他们一定知道警署也想要那份文件。
既然警署想要,那么警署一定会派人来寻找女人的下落,而能接受这种
任务的人除了温陈二人以外只有风吟,哪怕这炸弹只炸死了那个女人,对于黑山羊一群人来说都是有利无害。
附近肯定有埋伏。陈莱掏出怀中的手枪,准备好战斗。
温文若也掏出手枪,估计会是场恶斗。
小心!陈莱眼疾手快朝温文若身后躲在亭子中刚冒头的男人开枪,男人被击中额头直接倒地死亡。
这里没有掩体太危险了。
说完两人分头找可以掩护自己的地方,温文若来到窗下,观察情况后捡起手边的石头用力砸向玻璃。玻璃碎了一半,温文若拨开周围的碎玻璃从窗口翻进屋内。
进了屋里,温文若便后悔自己刚才的举动,因为在他面前的是他的老搭档一鬣狗
鬣狗与十年前稍有不同,他换了发型,留起长发,再加上他脸上那条长长的旧伤疤,本就凶狠的脸看起来更穷凶极恶。
好久不见,鬣狗脱下外套将其扔在地上,一副时刻准备打斗的架势,温哥。
温文若被叫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抬起手来向鬣狗展示:不敢当,狗哥叫得我寒毛直竖。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尤其是鬣狗,简直要眼红成白兔子了。
别用枪了,纯用格斗术吧,让我见识一下温哥这十几年有没有退步。鬣狗以身作则,将自己腋下枪套中的枪和腿边绑着的首都取下,扔到一旁。
温文若叹了口气,一边卸自己身上的武器一边说:老了老了,肯定打不过你。
鬣狗最烦温文若现在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他本以为温文若会一腔愤懑地追查当初的案子然后在查明真相后找他一决高下,因为一开始他加入黑山羊最忌惮的就不是组织的BOSS而是温文若,他做那些事一是为了给自己某个好出路,二是他想证明自己比温文若强,但是温文若自从那事之后就萎靡不振,如同彻底换了一个人一般,不仅拒绝了黑山羊的邀请,还选择做了赏金猎人。
他完全就是在浪费自己的才能,也是在蔑视和糟践鬣狗对他的恨意。
鬣狗率先出击,先是最直接的直拳,被温文若躲过之后又朝着温文若的头部出了几拳,但都被温文若轻而易举地躲了过去。温文若一副颓废的样子,只躲避不出击,似乎是不想跟鬣狗打,这样一来他进一步惹怒了鬣狗。
躲了十年,怎么连格斗也开始躲了?鬣狗一个勾拳从温文若的面前闪过,尽管鬣狗的一举一动都在温文若眼中,他还是装出一副被吓到的样子。
温文若将自己飘逸的领带塞进西装外套的方巾袋,说:我老了,早就打不动了。
鬣狗才不会信温文若的满嘴胡诌,他要是真打不动了还能跑到青龙帮老大那里去抢人?他不想再跟温文若多费口舌,他再次出击,不过在温文若眼中他这几年完全没有长进。温文若甚至都能猜出鬣狗的下一招是什么,然后完美地躲开,毕竟两人曾是最默契的搭档。
鬣狗气急败坏,他不断地攻击温文若这副样子,简直就是拳头打在棉花上,令他心中的愤懑无处宣泄。
温文若太了解鬣狗的格斗方式和招数,和鬣狗打就像是在玩一局已经通关数次的游戏一无聊且没意义。他一直都在躲,倒是不累,但外面枪声四起,陈莱还不知道躲在哪里,他打算放弃自己无聊的举动,准备速战速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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