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何雨柱跨上那辆凤头自行车，车轱辘在厂区的土路上缓缓滚动，扬起一阵轻尘。
他双眼如鹰隼般扫视着四周，心里反复盘算着面包房的选址。
太阳高悬，洒下炽热的光，烤得地面发烫，路边的野草都被晒得蔫了下去。
何雨柱额头布满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车把上。
一圈转下来，何雨柱心中已有了主意。
他觉得小食堂和办公楼附近是绝佳之地。
这里靠近厂门口，来来往往的人多，尤其是办公楼里的干部，收入比普通工人高，消费能力自然更强。
而且围墙边还有拓展的空间，未来能开个对外服务窗口。
虽说不能直接卖给厂外的人，但职工的家属朋友能用轧钢厂饭票买，管理起来也方便。
何雨柱回到办公室，此时林大中正坐在办公桌前，翻阅着文件。
何雨柱几步上前，说道：“林主任，我琢磨着面包房建在小食堂和办公楼附近挺合适。”
接着，他详细阐述了自己的理由。
林大中听着，不时点头，脸上露出赞同的神色。
“行，去现场看看。”
林大中起身，和何雨柱一同走出办公室。
两人来到那片区域，微风拂过，带来阵阵面包的香气。
林大中深吸一口气，说道：“嗯，这儿确实不错，面包房味儿大，离车间远点儿，也不会影响工人干活。”
回到办公室，两人坐在桌前，摊开纸张，开始认真琢磨面包房建设报告。
林大中眉头微皱，拿起铅笔，在纸上轻轻敲击：“柱子，你说咱添置几个烤炉合适？”
何雨柱思索片刻，回答道：“林主任，我看先弄三个吧。咱面包房刚起步，规模不能太大，三个烤炉，既能满足眼下的产量，往后要是销量好了，也有拓展空间，不至于一开始就浪费资源。”
林大中在纸上写下“烤炉：3个”，又问：“那增派员工呢，你觉得多少合适？”
何雨柱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分析道：“面包房的活，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依我看，先从食堂调三个熟练工过来，再新招两个。新招的先在食堂跟着学，食堂管理和操作都成熟，他们不容易出错。面包房刚建，直接安排新员工，怕出乱子。烤面包可是手艺活，得让正式员工学，这样面包的品质才有保障。”
林大中点头，在纸上记录下来。
何雨柱看着林大中认真的模样，由衷地说：“林主任，您考虑得真周到，我打心眼里佩服。”
说完，笑着打趣道：“您这可真是老谋深算啊。”
林大中笑骂道：“什么老谋深算，我这叫老练稳重。你爸那才是真老谋深算，每次和他打交道，我都吃亏。”
说着，脸上浮现出回忆的神情，“你现在开窍了，说话做事，有你爸三分狡猾劲儿。”
何雨柱好奇地问：“林主任，您和我爸认识多久了？”
林大中靠在椅背上，缓缓说道：“新中国成立前就认识了。那时候我负责食堂采购，你爸在厨师界名声可响了，人脉广得很。那些食材供应商，都争着讨好他，就怕他说自家食材不好。他还介绍过不少优质食材的来源给我呢。”
“新中国成立后，厨师行业不好做。我当时推荐你爸来咱轧钢厂当厨师，可那时候，大厨们都瞧不上工厂食堂，嫌收入低。你爸能在厂里待两三年，已经很不容易了，估计也是为了给你找个落脚的地儿。”
林大中接着说，“柱子，你要是打算走，可得培养出能独当一面的厨师。”
何雨柱坐直身子，认真地说：“林主任，我今年打算考大学，想给自己谋个好前程。不过我可不会像我爸那样，一声不吭就走了。最近我一直在各食堂找能接手的人，还带着杨师傅，就是他年纪大了，学得慢。我建议您去街道办事处找年轻的退伍炊事员，他们有基础，稍微点拨一下，就能独立掌勺，而且部队出来的，纪律性强，不容易跳槽。”
接下来的几天，面包销售持续火爆。
食堂里，购买面包的队伍排得老长，工人们一边排队，一边和身边的人讨论着面包的味道。
“这面包可真好吃，我家孩子天天吵着让我买。”
“是啊，我都连着买好几天了。”
队伍里不时传来这样的对话。
何雨柱拿着统计的面包销售数据，匆匆去找林大中。
此时已临近中午，太阳愈发炽热。
林大中刚从外面回来，走进办公室，脸上带着疲惫。
何雨柱上前，说道：“林主任，这是这几天面包的销售数据。”
说着，递上统计表。
林大中接过，眼睛一亮：“柱子，你这表做得可真详细。”
只见统计表上，总体销售情况、购买人次、多次购买人数、成本、利润等信息一目了然，让人一眼就能判断面包房能否持续经营。
林大中放下统计表，说道：“柱子，按照你的要求，我找到两个合适的人，已经见过面了，这几天就来报到。面包房正缺人，我就没让你去看，要是不合适，就安排到面包房干活。”
何雨柱连忙说：“林主任，我信得过您的眼光。等他们来了，我先考察一下手艺。徒弟刀功、宰剔差点没关系，慢慢教就行。要是勺功、火候控制、调味这些不行，就得重点训练。不管带一个还是多个徒弟，对我来说都一样，我会根据他们的情况，制定培养方案，让他们尽快上手。”
林大中又笑着说：“柱子，还有个好消息。你考大学的事儿，不用辞职，单位开介绍信，你就能去考。我还能帮你找找关系。要是考上了，读大学期间，工资照发，毕业后回咱轧钢厂，职级还能升一两级。”
何雨柱一听，心中大喜，连忙起身，感激地说：“林主任，太谢谢您了，您这可帮了我大忙。”
林大中摆了摆手，说：“我再过几年就退休了，差不多就是你大学毕业的时候。到时候，我这位置就交给你。能帮你的，我肯定帮。”
说着，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你可得盯紧面包房，这两天就完工了。要是开业顺利，你的工资说不定还能涨，入党的事儿也能解决。这样你就能安心去上学，毕业后也有好岗位等着你。”
何雨柱疑惑地问：“林主任，您看着才五十多岁，怎么几年后就退休了？”
林大中笑了笑，说：“柱子，你这嘴可真会说话。我都五十五了，辛苦大半辈子，也该退休回去抱孙子享福了。”
他靠在椅背上，目光望向窗外，“在这工厂干了这么多年，虽说累，可也有感情了。你年轻，有冲劲，我相信你以后能把咱厂的餐饮部门带得更好。”
说完，转过头，看着何雨柱，眼中满是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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