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你这一身的味儿啧啧啧”明让说着摸了摸鼻子，手上动作不停给许长安喷遮盖力强的香水，是蜜桃樱花味的，后调闻着有些甜丝丝
“好甜”许长安吸了吸鼻子道，看不出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你喜欢？”明让看着他不老实摇头晃脑的模样有些发笑
“不喜欢”许长安又摇了摇头，明让点了点头就要收起香水，可眼前这人又突然拽着香水不给了
“？你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明让一头雾水，许长安这是耍赖呢，也不回答，手上力气不减，皱着眉头的样子可爱死了
明让悄悄拿起手机，趁许长安低头，把他抢香水不撒手的样子全都拍了下来，笑了半天发给了康定
“爱哭鬼，还学会耍赖了，香水给我”明让语气不容置疑，许长安表情不满，手上也还是保持着不妥协的姿势
“说吧，怎么样才肯走？”硬的不吃，明让只好来软的，说他装醉，脸和耳垂血色欲滴，他清醒又干不成来这么傻的事
明让挠了挠头发，许长安突然说了句“我的，都是我的”苍劲有力的手越发收紧，像是要捏碎了香水瓶一样，明让没听懂，也就随着他去了
“是你的是你的，不和你抢，能走了吗爱哭鬼？”明让无奈，许长安点了点头
明让想看看许长安吃瘪，刻意绊了他下，结果许长安只是踉跄了一瞬，走的稳当，就先放你一马，明让心想
坐上出租，明让凑过去把许长安旁边的窗户打开方便他散散酒气，顺带缓解下晕车，明让不知道的是许长安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明让的脖子
突然凑过来就朝着明让脖子咬了一口，明让闷哼出声，司机瞄了眼后视镜随即迅速垂下眼帘，心里想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嘶，你是狗吗，松口”明让一把推开了许长安，拿起手机瞧自己脖子，别落下什么痕迹到时不好解释，许长安还委屈的盯着明让
“嘿，你还委屈了，你看给我咬的，都有牙印了”明让皱着眉狂搓发红的牙印，试图让那处不那么明显
许长安笑了笑“你偷拍我的事还没计较呢，咬你算便宜你了”明让做贼心虚的转过头看窗外闪过的残影，许长安闭上眼睛闭目养神
司机有些局促“你们小年轻挺开放哈，但是偷拍就不太好了，我女儿也和你一般大，女孩家家的影响不好”叔叔避重就轻的提醒道，显然也是尴尬的不行
明让有种被捉奸在床的奇妙感觉，红着脸转头瞪了许长安一眼“没有叔叔，我们闹着玩呢，我拍了他丑照不乐意了才过来咬我，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明让脸已经红透了，许长安不说话看着明让的脸笑
“你还好意思笑，不行我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明让捂着脸，司机哭笑不得“噢噢，那是我误会了不好意思”叔叔默默的提了车速
明让付完钱拉着许长安逃也似的离开车里，许长安皮厚，完全没有不好意思，明让则是话都不说了，闷头往医院门口走
“害羞了吗”许长安快步走到明让身旁，明让不说话也不看他，像是下定决心不理他，不到五秒便败倒在许长安哭哭表情之下
“祖宗，别哭，我是觉着有点难为情”明让无奈转头，许长安欲哭无泪，见明让说话便不装了“难为情还不是害羞，一点都不坦诚啊”许长安“阿”了声看着天空
蔚蓝的油彩，天边云彩滚滚，太阳直射着两人的头顶，发丝都有些发烫，明让踢着路边石子“你我之间还说什么坦诚，我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吗”明让伸了个懒腰，随口说了句
许长安突然停下脚步，明让奇怪的转头看着他，许长安表情难以言表，那是一种惋惜又隐隐期待的表情，似乎是在可惜夜里昙花一现又转瞬即逝的悲哀，可又隐隐向往着下次开花
“你的过去，我想知道”许长安打破了久久无言的对视，眼神里不参任何杂质，明让扯嘴笑了笑，背过身往前走“下次吧，我们先看奶奶”
“你傻吗？奶奶不能吃重油的，拿走”几米外的两人已经听到了覃文柯教训康定不走心，被训的那人扣着手指“对不起，奶奶不是最爱吃红烧肉了吗，我特意做了点，不油的…”康定一脸自责，覃文柯叹了口气，接过来
“阿文，我们来了”明让开口打破了他们的僵局，覃文柯放下手上的荤菜，连忙起身，明让看着病床上笑容慈祥的老人道“奶奶好呀，我是关明让，阿文的朋友，我和长安来看您啦”
明让笑着放下蛋白粉和益生菌，握着奶奶的手“我听阿文说奶奶消化不太好，买了点益生菌，还有蛋白粉，给您补营养的，奶奶你好瘦呀”
“诶哟孩子，你破费了，奶奶不能要，你能来看奶奶，奶奶就很高兴了”奶奶喜笑颜开，手上握紧了明让的手，温热的触感使得明让心情舒缓了些
“长安呐，好孩子，来坐在奶奶身边，是不是又瘦了，我可怜的孩子，要多吃点饭啊，等奶奶出去了，给你们好好做点吃的”奶奶一手握着明让，一手握着许长安的手
许长安抚了抚奶奶充满岁月痕迹的手“不要紧奶奶，先把身体养好才是首要目标，我和明让都希望奶奶快点好起来，到时候我们带您出去玩”
“好，奶奶快些好起来，到时你们可不能骗奶奶啊，咱们一起出去玩”奶奶笑的开心，又招呼康定和覃文柯坐近些“文柯，你就别说康定了，他也不是故意的，再说了这肉一点肥的都没有，这孩子是用心了，不许说他”
覃文柯笑着点了点头，康定一脸得意的朝覃文柯挑衅，几人和奶奶唠起家常
“文柯这孩子命苦，自小爸妈就不在身边，我一个人看着他长大，小的时候，谁欺负他都要打回去，现在反而逆来顺受，受委屈挨欺负也不说，怕我担心，文柯的爸妈常年在外工作，除了打钱再没有联系，他也不埋怨不记恨，心怀感恩，人也越发稳重”
奶奶语速极慢，却吐字清晰，明让疑惑问道“他一直都是这么过的吗”
“是啊，不过说起来，就是因为这样才遇见康定呢，初中有几个同学，见文柯每次家长会都是我去开，骂他是孤儿，初三毕业，巧的是又和那几个孩子分到一个班，文柯不理他们，他们就越发变本加厉欺负他，我要去找老师，文柯拦着我还不让，这孩子有什么事都爱自己扛，好在有一回…”
“覃文柯，我说你装作无视我们就能变成有父母的孩子吗哈哈哈，可怜的孤儿，你要是求我们，我们还能大发慈悲带你一起玩”几个霸凌者，在覃文柯的视角尽是吃人的恶鬼
覃文柯站起来要走，开口说话那人一把将覃文柯推回去“我让你走了吗，以前我就看不惯你这幅假正经的样子，装什么啊，谁知道你家那些钱是你奶奶从哪得来的，招笑”
这句话触了覃文柯底线，刚要抬脚踹，这人就倒在地上，捂着腿，覃文柯抬眸定睛一看，只见意气风发的少年满脸嫌恶，正是康定“刚才我就听不下去了，好在老子还在上厕所，让你再狂一会儿，你怎么个事，张嘴就拉？”
康定一把揪住领头人的头发，狠狠拽到厕所坑位，逼着人对着排泄物“来，看见没有，这东西比你的嘴干净多了，不信？那你尝尝”猛的发力就要按下去
那人瞬间开始大叫“你们几个瞎了吗，滚过来救我啊”那几个人从呆愣反应过来，猛的冲过来要揍康定，让覃文柯挡住，逐个揍了一顿，几人捂着口鼻，覃文柯一般不动手，除非忍不住，显然这次覃文柯已经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你这些臭鱼烂虾还敢来我面前叫嚣？给他道歉，否则这排泄物就是你的归宿”手上力量持续着，领头人还想还手，康定一只手撕住他头发，另一只手擒住那人的手，往反方向撇
“啊啊啊，放手放手啊”那人剧烈挣扎，康定可没想这么放过“给他道歉，否则你这几个月都要带着石膏过了，或者吃你自己的排泄物，你自己选”康定神色自如，可说出的话却让人毛骨悚然
“你敢？你给我放手”领头人显然不相信康定做得出来，康定并没有在开玩笑“你看我敢不敢”手上发力，领头人的手被康定撇着，脸更是与不知道谁上完没冲的排泄物只五厘米之差
手上的疼痛与鼻尖闻到的恶臭让他自尊无法接受，求饶道“哥，我错了哥，我再也不敢了，放过我吧”手舞足蹈的求饶，声泪俱下，刚才那副欺负人黑社会的做派消失的不见踪影
康定撕住头发的手突然抬起“你该给谁道歉？”康定持续发力的手有些发酸，放开领头人就是一脚，把人踹向覃文柯站的位置，那人立刻鞠躬道“对不起覃文柯，啊不，哥，哥我错了我不该欺负你，都是我的错我再也不敢了”几人连忙道歉鞠躬
表情都扭曲了，看来是被康定疯子般的做派吓得半死，覃文柯表情不悦“滚，别再让我看见你们”几人应声全部滚蛋
覃文柯如释负重的叹了口气“谢谢你，但我不会领情”覃文柯已经做好了被骂然后看着他背影的打算，结果康定丝毫不在意，摆了摆手道“谁要你道谢，我就是单纯看不惯他们欺负人”
覃文柯惊讶的看着眼前人，鬼使神差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康定眨了眨眼“我叫康定，你呢同学”
“覃文柯，我们是一个班的，一起回吧，到时班主任问，我来解释”覃文柯递纸巾给康定，刚刚离排泄物那么近也够膈应的了
“不用，我自己做的事我能承担责任，再说了，我们又没错，你下回不要光挨打，老师不是是非不分的人”康定盯着这人手看，血管凸起，明显也不好对付，但就是不还手，傻了吧唧的
“我有苦衷，能不惹事就不惹吧”覃文柯说着呼了口气，康定皱着眉“咱能先出去唠吗？太味了”康定捂着鼻子扇风，两人快步走出厕所
“你们俩怎么回事，迟到了？”班主任黄爱龄质问着两人，眼神从头到脚打量着二人，覃文柯看了眼张宇，正是刚刚厕所挨打的领头人，张宇一脸哀求别说出去，最终覃文柯道“我们，腹泻了，所以耽搁有点久”覃文柯转头看康定，康定一脸憋笑的样子，覃文柯这话用了极大的羞耻心
老师有些尴尬，眼神不由自主看了看两人下半身，最后道“行了行了，下不为例赶紧进去！”
明让很想笑，不知道覃文柯一本正经的说自己拉肚子了得是什么奇观，但是碍于本人在场，硬是憋住了，象征性喝了口水
没想到康定直接道“笑死了，老覃这人真的有意思，刚开始和他玩我还放不开，后来我就知道了，这家伙就是闷骚，嘴上不说，心里指不定怎么想呢”说着哈哈大笑
明让听着闷骚那个字眼不由自主的看了眼许长安，许长安察觉视线也回看过来“怎么了？”明让盯着许长安看了下“你也是闷骚型的”
“那你是什么型”
“我？我不知道，这个应该问你们吧”明让眯了眯眼，顾长抢突然凑过来，自以为深情的看着明让道“你是我的理想型~”
“呕，阿行，你不要恶心我啊，可恶的男同，我将给你找男朋友制裁你”明让佯装呕吐，其余几人已经笑了，顾长抢那个表情真的太好笑了，奶奶也被逗的大笑“哈哈哈哈哈，文柯你的朋友太有意思了”
护士开门声打断了几人开怀大笑的声音“12床奶奶需要休息，今天探视时间已经很久了，让奶奶休息吧”开门的是个小姑娘，长的很漂亮
“啊，六点了，确实该走了，我们走吧，奶奶您好好休息啊，我们下次休息再来看您”明让告别道，奶奶朝着几人摆手，眼里的落寞隐藏不住
“文柯，等奶奶出院了，你可要请这些朋友一起来家里吃饭，奶奶亲自下厨”奶奶眼里发亮，对自己病情憧憬着好转的那天
覃文柯笑笑“好，奶奶，现在先好好睡觉，等您睡着了我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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