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平时只有名份而没有兵权的太尉韦珏,几乎是完全依附于吕有为的。
而且,整个王城内外的军队士兵,有一大半的兵力是被吕有为的亲信和子侄所掌控的。
只有专门守卫王宫的这部分禁军,算是直接效忠于秦王的。
但即便如此,吕有为还前前后后往禁卫军的建制之中掺了好些个钉子和一堆沙子,太尉韦珏的儿子就是其中之一。
秦宣瞬间便想到了应对之法,你想立威,我也可以借此立威!
念及此,秦宣当即毫无征兆的,猛然拔出腰间佩剑,以极为凌厉、刁钻,几乎无法躲避的角度,一剑就刺向了这个与吕相狼狈为奸、沆瀣一气的太尉韦珏。
整个议政大殿上,只有秦王秦宣和剑履上殿的吕有为是随身携带兵器的。
韦珏骇然大惊之下,下意识便用手中玉笏格挡。
只听锵的一声,金石交击,星火迸溅。
韦珏手中的玉笏被秦宣一剑扫落在地,登时碎裂开来。
其实主要还是韦珏并没有拿稳,而且是仓惶之下抬手格挡的,否则以秦宣当前身体素质所能发挥的力量,根本不足以将对方手中的东西打落。
若是这具身体的素质有秦宣前世百分之一强度的话,这韦珏现在必然已经血溅七尺,当场毙命了。
可惜,这具极为孱弱、羸弱的躯体,严重限制、甚至阻碍了秦宣的杀戮技巧。
但即便如此,满朝文武见此情况,亦无不惊惶失色,俱皆非常震惊而又陌生的,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模样没变,但突然间性格大变的秦王。
这还是以前那个庸庸碌碌,只知道花天酒地的秦王吗?
难道他以前都只是在伪装、蛰伏?以此韬光养晦、藏器待时,伺机而发,顺便迷惑权倾朝野的丞相?
亦或者真的如他所说,他打了一个盹儿,南柯一梦后,就大彻大悟、焕然新生了?
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故而,殿上所有人都被秦宣这莫名其妙不由分说的,便拔剑杀人的举动,给吓了一跳。
除了右手下意识握住了放在椅子旁的佩剑的吕有为,以及正惊魂未定的韦珏之外,所有官员寂然无声。
尤其是那些老谋深算的心眼子还特别多的大臣,暗暗揣度之下,不约而同的都产生了类似的疑问,并且还纷纷有所臆测,自动脑补出了貌似合理的答案。
王上端的是深藏若虚啊!
就连韦珏都差点儿被一剑镇杀了,这厮此时仍感觉后怕不已,难免冷汗涔涔。
不过,秦宣这过于杀伐果断的举动,某种程度上其实也是在赌,赌丞相及其派系的奸佞不敢公然在朝堂之上对他这个王上动手。
毕竟,秦国虽然王权式微,但王室权威的法理性依然是存在的。
而且,秦国朝堂上,还是有一批忠心于秦王的骨鲠老臣的,这些老臣虽然没有什么实权,但话语权和影响力还是不可忽视的。
殿外廊道上,身为禁军四统领之一的韦珏之子韦肖彪,在看到殿内突发巨变,尤其是当他目睹了秦王要杀他的父亲,便悍然率领韦家安插的私兵,准备闯进大殿,不过立即就被另一位禁军统领的卫队挡住了。
一时间,两支披坚执锐的禁军部队在殿外对峙僵持着,剑拔弩张,气氛肃杀。
“退下。”吕有为的屁股终于从太师椅上离开,却是慢悠悠的站了起来,同时背对着朝殿外微微抬手,轻喝一声,示意韦肖彪不可轻举妄动。
被挡在殿外的韦肖彪看了看殿内的韦珏,父子俩交换了一个眼神,便准备收敛爪牙。
但秦宣又岂会放过这么好的顺理成章拔除对方钉子的机会?遂立刻呵斥道:“韦肖彪在王宫内纠集私兵党羽,且没有传召就胆敢在殿前鼓噪,猖狂至极!此獠形同谋反,立刻拿下!押入大牢!”
“秦榆,你还愣着干什么?孤命令你,立刻解除韦肖彪及其属兵的武器!”
秦宣再次明确的对着那个正在跟韦肖彪等一众叛逆对峙的禁军统领命令道。
从姓氏就能看出来,这个叫秦榆的禁军统领,是秦国的宗室血脉,不过是五服之外的王室宗亲。
血缘关系的纽带应该是这世上天然的信任粘合剂。
“谨遵王命!”
秦榆当即指挥属下摆出攻击架势,并阵型严整地将韦肖彪等人围了起来。
禁军分为左、右羽林卫,韦肖彪是左羽林卫的副统领,而秦榆则是正统领。
此时,秦宣并未理会吕有为在那发号施令,而是不怒自威的斜睨着韦珏,像是在故意装傻充愣般,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纲常礼法有云,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孤亲手杀你,你居然敢挡?”
秦宣此言虽然有些过于天真,尤其对方还是叛逆之心昭然若揭的奸臣,但却占据了绝对的主动权和正当性。
一句话便将韦珏置于不忠的境地,他登时便有些哑然气急,脸色阴晴不定,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否认反驳,一时只能呆若木鸡的僵在那。
虽然吕、韦二人野心勃勃这是很明显的事,但凡是个有点脑子的心智健全的人,只要有眼睛都能看得出来,韦珏就是个十足的奸佞,而且还是唯丞相马首是瞻的炮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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