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镇的集市进入正午时分，阳光炙热，人声鼎沸。林云的摊位前围了一圈看客，小刀摆在破布上，刀刃在日光下闪着幽冷的光泽。他刚送走一个买刀的老农，正擦着额头的汗珠，盘算着今天的收成。四十块灵石已经到手，若再卖几把，就能攒够改进冲压机的材料费。
就在这时，一个粗犷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让开让开，别挡道！”人群自动分开，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兽皮缝制的短袍，肩上扛着一张斑驳的铁弓，腰间挂着一串干瘪的野兔皮，满脸胡茬，眼神如鹰隼般锐利。看模样，分明是个常年在山林里讨生活的猎人。
猎人走到摊前，低头扫了眼小刀，眉头微皱：“就这小玩意儿，五块灵石？你哄谁呢？”他声音洪亮，带着几分不屑，引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林云却不急不躁，抬头打量了他一眼，微微一笑：“这位大哥，看不上眼没关系，但东西好不好，试过才知道。你是猎人吧？要不试试这刀，觉得不值，我分文不收。”
猎人哼了一声，显然不信林云能拿出什么好货。他从腰间解下一块风干的野猪皮，扔到摊上：“这是我上月猎的野猪，皮硬得连铁矛都扎不透。你这刀要是能切开，我二话不说买了！”说完，他双手抱胸，摆出一副看笑话的架势。
林云接过野猪皮，入手沉甸甸的，皮面上还有几道浅浅的划痕，显然是猎物挣扎时留下的。他掂了掂，点头道：“行，就用这个试。”他拿起小刀，手腕微微发力，刀刃贴着野猪皮划过，只听“嗤”的一声轻响，硬如铁板的皮子竟被齐齐剖成两半，断口平整得像裁纸一般。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有人惊呼：“这刀也太锋了吧！”那猎人瞪大了眼，愣了半晌，才一把抢过半块野猪皮，凑到眼前细看。他手指摸着切口，低声嘀咕：“不可能……这皮我用猎刀砍了三下才破，这小刀怎么一划就开了？”他抬头看向林云，眼神里多了几分敬佩：“小兄弟，你这刀真有门道，五块灵石我买了！”
林云笑了笑，把小刀递过去，接过灵石时不忘提醒：“大哥，这刀轻薄锋利，适合剥皮割肉，但硬砍大骨头容易卷刃，用的时候注意点。”猎人点头如捣蒜，接过刀在手里耍了几下，咧嘴笑道：“好家伙，比我那把破猎刀强多了！以后剥皮再也不费劲了。”说完，他转身挤出人群，嘴里还哼着小调，显然心情大好。
猎人这一试，彻底点燃了摊位前的气氛。围观的人群议论纷纷，有人忍不住上前问价：“小兄弟，还剩几把？我也想要！”林云忙不迭地应道：“还有六把，先到先得。”话音刚落，几个汉子争先恐后地掏出灵石，生怕慢了一步抢不到。不到一刻钟，六把小刀全卖了出去，林云的灵石袋子又鼓了不少。
眼见摊子上空了，林云正准备收摊，却听人群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瘦小的少年挤了进来，满头大汗，手里攥着一块碎灵石，气喘吁吁地说：“大哥哥，我跑了三条街才凑够钱，你还有刀吗？”少年脸上满是焦急，看模样不过十三四岁，衣衫破旧，显然家境不好。
林云一愣，随即从布包里掏出最后一把备用的废刀——这是他昨夜练手时做的，虽不如卖出去的那些精致，但也比镇上普通铁匠的货色强不少。他递给少年，温和道：“这把不算顶好，三块灵石就给你吧。”少年眼睛一亮，连声道谢，小心翼翼地接过刀，像捧着宝贝似的跑开了。
这一幕落在旁人眼里，又引来一阵赞叹：“这小兄弟手艺好，心肠也不错！”林云却只是笑了笑，没多说什么。他低头收拾摊子，心里却在盘算：猎人试刀的效果超乎预期，这小刀在实用性上已经站稳了脚跟，下一步得考虑批量生产了。
就在他准备离开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正是上午来过摊子的李长风。那位协会外门执事依旧是一身青袍，手里拿着上午买的那把小刀，脸上带着几分探究的神色。他走到林云面前，低声道：“小兄弟，你的刀我试过了，确实不凡。不过我更好奇，你是怎么做到这么薄还这么硬的？”
林云心中一紧，知道这问题不好回答。他笑了笑，打了个太极：“李执事过奖了，就是多试了几次，碰巧找对了法子。”李长风眯起眼，显然不信，但也没追问，只是点点头：“你这手艺，在青云镇算是独一份。不过树大招风，你自己小心点。”说完，他转身离开，背影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林云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心头微沉。李长风的话虽轻，却像个警告。他知道，小刀的成功已经开始引人注目，若不尽快壮大自己，恐怕麻烦会接踵而至。他摸了摸灵石袋子，暗下决心：“得抓紧时间把冲压机弄出来，光靠手艺吃饭，早晚被人挤垮。”
集市渐渐散场，林云背着空布包走在回协会的路上。今天的收获颇丰，总共卖了十四把小刀，赚了七十块灵石，远远超出预期。他一边走，一边盘算着下一步：冲压机需要铁料、齿轮和弹簧，这些在青云镇不好找，或许得去更大的坊市淘一淘。
回到协会外门的小屋，天色已近黄昏。林云点起油灯，摊开草图，继续完善冲压机的设计。他拿起一块废铁，用小刀削出齿轮的雏形，脑子里却浮现出猎人试刀时的场景。那一刀下去，不只是切开了野猪皮，也切开了他在异界的第一道生路。
“工业化的第一步已经迈出去了，”林云低声自语，手里的刀光闪动，“接下来，就看我能不能站稳脚跟。”他停下手，目光落在窗外的夜色中，隐约觉得，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夜深人静，小屋里只剩敲打声和油灯的微光。林云埋头苦干，汗水滴在草图上，与墨迹晕染在一起。他知道，这条路才刚开始，猎人试刀只是个开端，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
飞卢小说网 b.faloo.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优质火爆的连载小说尽在飞卢小说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