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缓缓抬起右手，掌心的混沌母核旋转得更快了，紫金色光流顺着指尖窜出，在他周身凝结成锁链般的黑光，缠绕过手臂、胸膛，最后没入后颈的皮肤。
他的眼神平静得可怕，却像淬了冰的刀锋，扫过黑曜塔主时，对方后颈的寒毛瞬间炸起。
“你不是说，我只是个容器吗？”林越的声音不急不缓，却像重锤砸在塔主心上。
黑曜塔主的瞳孔剧烈收缩，原本苍白的脸泛起病态的潮红。
他指尖深深掐进墙面的手猛然收紧，大理石碎屑簌簌落在脚边，“你竟然真能掌控母核……不可能！”他的声音发颤，尾音带着破音，活像被掐住脖子的乌鸦。
百年前他亲手将混沌母核封入初代容器，之后每一代容器都被母核吞噬意志，这是他统治漫界的根基。
可眼前这个青年，竟让母核主动缠绕他的指尖，甚至——他能清晰感觉到，母核里翻涌的力量，正以他无法理解的方式与林越的灵魂共鸣。
“红莲！”林越突然低唤。
正半跪在地上的女子猛然抬头。
她发间的血珠还未坠到地面，顺着下巴滴在染血的衣襟上，在布料上晕开暗红的花。
血神之力几乎耗尽的她，连维持站立都需要扶着鸣人的肩膀，但听见这声呼唤，她咬着牙直起腰，染血的指尖在虚空划出暗红纹路——那是血神结界的启动印记。
“别让那家伙打断你。”红莲的声音沙哑，却像淬了毒的针，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劲。
她背后浮现出血色图腾，是上古血神的战纹，此刻却淡得几乎透明。
结界展开的瞬间，黑曜塔主先前凝聚的混沌锁链撞在其上，发出金铁交鸣般的脆响。
红莲的身体晃了晃，嘴角溢出黑血——那是强行调用残余力量的反噬，可她反而笑了，染血的唇勾起锋利的弧度，“塔主大人，尝尝被锁死空间的滋味？”
“哈！”
一声爆喝从侧面传来。
鸣人擦去嘴角的血迹，掌心的螺旋丸嗡鸣着旋转，蓝光映得他瞳孔发亮。
他踩着影分身的肩膀跃起，螺旋丸直取塔主咽喉：“别小看林越！他可是说过要带我们逛遍所有漫界的！”风遁查克拉撕裂空气的声响中，塔主不得不偏头躲避，却还是被擦过耳垂，焦黑的血珠溅在他雪白的衣领上。
但下一秒，塔主反手拍出一掌。
混沌之力凝成的黑掌穿透鸣人胸口，将他整个人砸进墙面。
碎石纷飞中，鸣人滑坐在地，胸口的衣襟被灼出焦黑的洞，露出泛红的皮肤——好在他及时用影分身替身，本体只是被余波震得内脏翻涌。
他抹了把嘴角的血，撑着墙站起，发梢滴下的汗水混着血珠，砸在地面发出轻响：“林越……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同一时刻，鹰眼的黑刀夜终于出鞘。
世界第一大剑豪站在阴影里，刀身折射的冷光映得他眉眼更冷。
他先前一直沉默，此刻却缓缓举起刀，刀背轻叩左肩，这是他战斗前的习惯动作。
“林越，别让我等太久。”他的声音像碎冰撞进古井，话音未落，黑刀已划破空气——这一刀没有花俏的招式，只是最纯粹的斩击，却让整座黑曜塔的温度骤降十度。
塔主终于变了脸色。
他能感觉到这一刀的威胁——鹰眼的斩击足以劈开大海，更遑论他此刻被红莲的结界限制了部分力量。
他不得不收回攻击鸣人的手，混沌之力在身前凝成盾牌。
刀与盾相撞的瞬间，整层楼的玻璃同时爆裂，碎片如暴雨般落下。
鹰眼的刀势却未减，黑刀夜在盾牌上划出半尺深的裂痕，塔主连退三步，靴底在地面擦出焦黑的痕迹。
林越站在战场中央，看着这一切。
他能听见红莲的喘息声，每一声都像重锤敲在他心上；能看见鸣人摇摇晃晃的身影，后背的血迹在白衬衫上格外刺眼；能感觉到鹰眼的刀风擦过自己耳畔，带着冷冽的杀意。
这些声音、画面、触感，像一根根线，将他与这个世界紧紧系在一起。
“系统提示：最终权限解锁——混沌湮灭、混沌重构、混沌支配。”
机械音在识海炸响的瞬间，林越闭上了眼。
他想起第一次绑定系统时，眼前突然弹出的蓝色界面，吓得他把手机摔在地上；想起被混沌之力反噬的夜晚，他蜷缩在浴室里吐黑血，镜子里的自己眼睛泛着诡异的紫；想起红莲守在他床边三天三夜，他醒过来时，她的睫毛上还沾着他呕吐时溅到的血点，却强撑着说“你再死一次试试？”。
那些画面在眼前闪过，又被混沌之力的洪流冲散。
当他再次睁眼时，瞳孔里流转着星河般的紫金色。
他低头看向掌心的混沌母核，它此刻不再是旋转的光团，而是凝成了一颗拇指大小的晶体，表面浮着细碎的星芒，像把整个宇宙的光都揉了进去。
“现在……”林越开口，声音里混着系统的机械音，却又带着独属于他的清朗，“轮到我来决定你的命运了。”
黑曜塔主突然感觉呼吸困难。
他能感觉到周围的混沌之力在疯狂涌动，却不再受他控制——那些曾经属于他的力量，此刻正像朝圣般涌向林越。
他试图凝聚能量反击，可红莲的结界还在，鸣人的螺旋丸又破空而至，鹰眼的第二刀已经蓄势待发。
林越迈出第一步。
地面在他脚下裂开蛛网状的纹路，紫金色光流从裂缝中涌出，像活物般缠绕他的脚踝。
整座黑曜塔开始震颤，顶层的水晶吊灯轰然坠落，却在离他头顶半尺处被无形的力量托住，碎成漫天星芒。
他的第二步，让空气发出尖啸。
风卷着碎石打在塔主脸上，划出细小的血痕，可塔主根本顾不上这些——他盯着林越掌心的混沌母核，看着那晶体表面浮现出“湮灭”二字的金纹，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不！你不能——”
“红莲。”林越转头，对还在维持结界的女子笑了笑，“闭眼。”
红莲愣了一瞬，随即明白过来。
她咬着牙撤去结界，转身将鸣人护在身后，鹰眼也在同一时间收刀后退。
林越的掌心突然爆发出刺目的黑光，比之前更盛十倍的紫金色光流从他体内涌出，在虚空中凝成巨大的漩涡。
他低头看着掌心的混沌母核，看着那晶体开始崩解，化作无数光点，每一个光点都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
“混沌……”他的声音很低，却清晰地传进每一个人的耳朵，尾音在震荡的空气里微微发颤，像是某种禁忌的咒语即将揭晓，“湮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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