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的战术刀还滴着指挥官的血。
系统界面的任务进度条刚跳到99%就卡住了，这是他绑定混沌系统以来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刀柄上的暗纹，后颈突然泛起细密的鸡皮疙瘩——像有无数根冰针刺破皮肤，顺着脊椎往脑子里钻。
队长？通讯器里传来路飞的声音，带着点兴奋的喘，外围防线全清了！
那些亡灵兵被我轰碎后居然没再复活，红莲的净化光效真他妈——
闭嘴。林越打断他，喉结滚动。
他能清晰听见空气里有某种黏腻的撕裂声，像腐烂的丝绸被暴力扯开。
战术刀的暗纹突然泛起幽蓝光芒，那是影步能量在预警。
他低头看向地面，自己的影子不知何时扭曲成蛇形，正朝着指挥中心底层的方向蠕动。
罗，查能源核心。他压着嗓子说，手指按在耳麦上的动作快得像在打架，现在，立刻。
已经在查了。罗的声音比平时更冷，虚拟键盘的敲击声密集得像暴雨，指挥中心地下有个密室，能量反应......操，是黑暗仪式！
林越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想起突袭时路过的安全通道，墙上的霉斑呈诡异的螺旋状——那根本不是霉，是黑暗魔法的阵纹。
他转身冲向楼梯，战术刀在掌心转了个花，混沌力顺着刀脊窜上来，烫得虎口发红：红莲，定位仪式场坐标。
路飞，带伊凡的援军往我这赶。
罗，给我连红莲的灵脉感知。
收到。红莲的声音从通讯器另一头传来，带着金属摩擦般的锐响，坐标已锁定，正南三公里的废弃教堂。
我现在过去——
等等！林越猛地刹住脚步，手背的系统纹路突然亮起血红色，你的混沌血神净化之光需要半小时充能，现在过去太危险。
所以我才说现在过去。红莲笑了一声，金红瞳孔在黑暗中亮起，她踩碎脚边的碎石，身影化作一道赤金流光，等充能完成，仪式早该结束了。
林越，你该相信我融合后的血神之力——
话音未落，整座城市的天空突然被染成浑浊的紫黑色。
林越仰头，看见云层像被无形的手揉成了乱麻，无数黑点从中坠落，近了才看清是干枯的眼球，表面爬满血管状的咒文。
腐臭的血雾从地面裂痕渗出，沾在皮肤上立刻腐蚀出小红斑。
他抹了把脸，摸到一手黏腻的血珠，系统提示音终于炸响：【检测到维度污染，当前世界防御等级下降至C级】
仪式启动了！罗的惊呼混着电流杂音，他们在链接更高维度，目标是...
是次元吞噬者。
新的声音从林越背后响起。
他迅速转身，战术刀横在胸前——是洛娜，援军里的灰袍老妇人。
她手里捧着本封皮镶着骨片的古籍，书页自动翻到某一页，泛黄纸页上画着个缠绕锁链的眼睛，和天空中那些坠落的眼球一模一样。
三天前我在废墟里找到这本《深渊手札》。洛娜的手指抚过画中眼睛，指甲缝里渗出黑血，所谓的黑暗仪式，不过是给它开门的钥匙。
次元吞噬者......她突然剧烈咳嗽，黑血溅在古籍上，是混沌源核分裂出的负面意识体，它早就在各个世界......
够了。林越抓住她的手腕，混沌力顺着接触点涌进去，替她压制住翻涌的黑暗能量，现在告诉我，怎么关门。
洛娜抬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欣慰：用混沌源核的碎片。她扯开自己的灰袍，心口处嵌着块暗金碎片，和林越挂在颈间的那半块严丝合缝，当年源核分裂时，正面意识体化作你体内的系统，负面......
所以我颈间的碎片是钥匙。林越摸出挂坠，碎片在他掌心发烫，红莲在仪式场，路飞他们快到了，罗在分析维度坐标。他突然笑了，嘴角扬起的弧度带着点狠劲，洛娜婆婆，您该去安全区了——
不。洛娜按住他的手背，枯瘦的手指像铁钳，我要亲眼看着它被终结。她指向天空，那些坠落的眼球突然悬停，眼白部分浮现出无数张扭曲的人脸，同时发出尖啸，它来了。
林越的通讯器同时响起数声提示。
林越！
仪式场的地面裂开了！红莲的声音带着少见的紧绷，林越能听见她急促的喘息，黑纱男把自己献祭了，现在有个......有个东西在往外面爬！
影能爆弹已装填！路飞的吼声震得耳麦嗡嗡响，伊凡的枪队卡住了亡灵潮，我们五分钟内到！
维度坐标锁定！罗的声音里带着兴奋的颤，我可以用手术果实切开空间，只要你拿到源核碎片——
林越深吸一口气，把战术刀插回腰间。
他摸了摸颈间的碎片，又摸了摸藏在袖中的影步匕首，最后把通讯器调到全频道：红莲，用净化之光稳住仪式阵；路飞，带伊凡从正东突入，吸引那东西的注意力；罗，准备好空间切割；洛娜婆婆，您负责念诵古籍里的封印咒——
明白！
包在我身上！
坐标已同步。
咒文......已记熟。
林越最后看了眼天空。
那些悬浮的眼球突然全部转向他，无数张人脸同时露出笑容，腐烂的嘴唇开合：来啊......来送死......
送你妈。林越扯掉战术手套，掌心的混沌力与影步能量疯狂共鸣，在他脚下炸开一圈暗金涟漪，老子是来关门的。
他朝着仪式场的方向狂奔，风灌进衣领，把后颈的系统纹路吹得发烫。
远处传来红莲的清喝，一道金色光柱刺破紫黑天空，像把燃烧的剑插进地面；路飞的影能爆弹炸响，火光映得云层都红了；罗的手术空间在半空扭曲，形成蓝色漩涡；洛娜的咒文飘过来，带着古老的韵律，像重锤敲在人心上。
林越跑得更快了。
他能看见仪式场的轮廓在光柱中若隐若现，能听见那东西的嘶吼越来越清晰，能感觉到颈间的碎片在发烫——烫得几乎要融进血肉里。
还差五百米。他对着通讯器说，声音被风声扯碎，再撑三分钟。
撑不住也要撑！红莲的声音突然拔高，林越看见光柱突然变粗，她的身影在光柱中央若隐若现，金红长发根根竖起，林越！
它的触手碰到光柱了！
影能爆弹来了！路飞的咆哮混着爆炸声，给老子退回去！
空间切割完成！罗的声音带着破音，现在！
林越猛地刹住脚步。
他看见半空中的蓝色漩涡突然扩大，像张吞噬一切的嘴，把那东西的触手吸进去半截。
洛娜的咒文突然变急，古籍的骨片封皮发出蜂鸣，那些悬浮的眼球开始碎裂，黑血雨般坠落。
而他终于看清了那东西的模样——
那是团由无数张人脸组成的黑雾，每张脸都在尖叫，都在重复着吞噬毁灭污染。
它被红莲的光柱压在仪式阵中央，被路飞的爆弹炸得东倒西歪，被罗的空间切割扯掉大块黑雾，却仍在挣扎着往天空的裂缝里钻。
林越摸出颈间的碎片。
另半块在洛娜心口，此刻正发出同样的光。
他冲向光柱，战术刀在掌心凝出暗金刃光，混沌力与影步能量在刀身交织成锁链状纹路——那是他昨晚刚融合的合击技，专门用来对付这种能量体。
源核碎片，归位。洛娜的声音突然变得清亮，像年轻女孩的嗓音，以混沌之名，封！
林越和洛娜同时抛出碎片。
暗金光芒在半空相撞，炸出刺目的光团。
那东西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黑雾疯狂收缩，却被光团死死困住。
红莲的光柱趁机压下，路飞的爆弹接二连三轰在光团上，罗的空间切割像剪刀般绞碎黑雾。
当最后一丝黑雾消失时，天空的裂缝开始闭合。
林越弯腰捡起落在脚边的源核碎片，碎片表面的裂痕淡了些，还残留着温热的能量。
任务完成。他对着通讯器说，声音哑得厉害。
不。洛娜走到他身边，望着闭合的天空，这只是开始。
次元吞噬者渗透了无数世界，它的意识体......
我知道。林越把碎片收进怀里，抬头看向逐渐放晴的天空，所以下一站，该去它老巢了。
等等。
伊凡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这位援军首领浑身是血，却笑得很灿烂，手里提着把还在冒烟的重机枪：林小子，明天开始来训练场。他拍了拍林越的肩，力道大得差点把人拍跪，我教你引导影脉——那东西下次再来，咱们得让它有来无回。
林越转头，看见伊凡背后的训练场方向，几盏探照灯正亮得刺眼，像在等待什么。
他笑了，把战术刀在指尖转了个花：行啊，伊凡大叔。
明早五点，我准时到。
远处，红莲正在清理仪式场残留的黑暗能量，金红长发在风里飘。
路飞和罗凑在一起研究影能爆弹的改良方案，吵得面红耳赤。
洛娜抱着古籍，往安全区走去，背影渐渐融进夜色里。
林越低头，看见自己手背上的系统纹路，正发出淡淡的暗金光。
他摸了摸怀里的源核碎片，又看了眼训练场的探照灯，转身跟着伊凡走了。
风里飘来红莲的喊声：林越！别又偷懒！
他回头，冲她比了个中指，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
下一站，无论是什么世界，什么敌人——
他都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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