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透过主控室的舷窗，在金属地板上割出金红的棱线。
林越盘坐在中央，暗金色碎片悬浮在他摊开的掌心上方，表面的纹路如活物般游走着，偶尔勾勒出的人影轮廓让红莲的指尖在战术刀把上掐出白印。
你真要赌这把？她的声音比平时高了半分，尾音却不自觉地软下来，上回吸收海贼世界的恶魔果实残片，你烧了三天三夜。
这源核...
林越抬头看她，额角已经渗出薄汗。
碎片传来的热度顺着掌心往血管里钻，像有团活火在骨髓里翻涌。
他扯了扯嘴角：那回是系统等级不够。
现在70级权限......话音顿了顿，目光扫过腕间浮现的半透明系统界面，再说了，要是我不吸收，刚才镜界里那道影子的主人，很快就会亲自来拿。
红莲的混沌血瞳微微收缩。
她想起镜心崩塌前，碎片里那个若隐若现的冷硬轮廓——和三年前他们在火影世界遇到的大筒木辉夜，竟有几分相似的眉眼。
她咬了咬后槽牙，战术刀咔地收回刀鞘：我守在门口。
要是你翻白眼吐白沫......
就拿冰锥捅我后背？林越笑出声，低头时碎发扫过睫毛，放心，系统说这是觉醒，不是融合。
他指尖轻轻碰了碰悬浮的碎片。
暗金光晕骤然炸亮，刺得红莲本能地抬手遮眼。
等再睁眼时，林越整个人已经被包裹在流动的星尘里，皮肤下泛着银河般的微光。
系统提示音像潮水般涌进两人耳中，电子合成音都带上了几分震颤：【混沌源核碎片·觉醒进度10%......检测到高维度排斥力......建议终止......】
终止个屁。林越的声音闷在光茧里，额角青筋暴起。
他能清晰感觉到碎片在往识海深处钻，每一寸都像在刮擦灵魂的壁垒。
那些曾经吞噬过的记忆突然翻涌上来——鸣人螺旋丸的灼热、路飞橡胶拳的弹性、朽木白哉斩魄刀的冷冽......所有技能属性在源核的牵引下重新排列，形成一张闪着紫金色的星图。
轰！
主控室的警报器突然尖啸起来。
红莲反手抽出战术刀，刀刃上的血纹瞬间爬满整把刀身。
通讯器里传来神乐的声音，一贯冷静的声线带着紧绷：镜界西南方向第三据点，敌人引爆了能量核心！
灵压波动超过临界值，再晚三分钟......
我去！红莲转身要冲出门，却被光茧里伸出的一只手拦住。
林越的掌心还托着源核碎片，但此时他的瞳孔已经变成两团旋转的星云，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让神乐去。
她的灵压能稳定空间裂缝。
红莲的脚步顿住。
她盯着那只半透明的手，能看见皮肤下流动的星芒，突然想起三天前林越翻系统日志时说的话：混沌源核是所有综漫世界的底层代码，谁掌握它......
叮——
通讯器里传来神乐的回应：收到。下一秒是斩魄刀出鞘的清鸣，镜影·封！
林越闭了闭眼。
他能通过系统共享感知到西南据点的情况——神乐的灵压如蛛网般缠上即将爆炸的能量源，斩魄刀在虚空中划出银色咒文，每道咒文都像根钉子，把即将溃散的能量钉回核心。
她的鬓发被能量乱流吹得飞起，却仍冷静地数着：十七道封灵锁......十八......十九......成了。
同一时间，东海岸战场。
艾斯的火拳刚轰飞三个敌人，转头就看见又一波黑影从云层里压下来。
他抹了把脸上的血，火红色的眉峰拧成结：甚平老大，这样下去撑不住......
老夫还没老到要靠年轻人护着。甚平的鲸头杖重重砸在地上，海水突然沸腾着卷起漩涡，将冲在最前的敌人卷进浪里，但这些杂兵确实......
话音未落，所有敌人的动作突然慢了下来。
拿枪的手停在半空，挥刀的动作像被按了0.5倍速。
艾斯愣了愣，随即咧嘴笑开：是船长！
林越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带着金属质感的回响：别慌，我在看着。他能同时感知到五个战场的情况，每个敌人的位置、弱点、甚至心跳频率都在系统界面上标成红点。
混沌之力顺着源核碎片的牵引从指尖涌出，像无形的网般笼罩整片海域——不是冻结时间，而是让敌人的神经信号传递变慢了十倍。
这不可能......
古老邪恶势力首领的声音从东北方战场传来。
他躲在最后一排士兵身后，黑袍下的手指死死攥着水晶球。
刚才那波能量核心爆炸本是为了制造空间裂缝，召唤更高维度的存在，可神乐的封印、林越的干扰，全打乱了计划。
他抬头看向天空，那里不知何时浮现出一道巨大的虚影——由星尘构成的巨人，正缓缓睁开双眼。
林越的光茧已经完全消散。
他站在主控室中央，双脚离地半寸，瞳孔里的星河转得更快了。
源核碎片融入他的眉心，在皮肤下形成一个暗金印记。
系统提示音终于不再嘈杂，而是用从未有过的庄严语调响起：【混沌系统等级提升至70%......混沌初鸣状态激活......警告：此模式将引发维度震荡，建议持续时间不超过三十分钟......】
三十分钟足够了。林越抬手，虚空中立刻有黑色锁链窜出，精准地穿透东北战场首领的肩膀。
首领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水晶球啪地碎成齑粉。
林越低头看向系统界面上的红点，嘴角勾起冷意，吞噬启动——
所有被他锁定的敌人突然开始崩溃。
他们的身体像被放进粉碎机的纸片，先是四肢，然后是躯干，最后是头颅，全部化作光点被吸入林越掌心的黑洞。
首领在彻底消失前瞪圆了眼睛：你不是人......你是混沌本身！
星尘巨人的眼睛完全睁开了。
那是一双比宇宙更辽阔的眼睛，每道目光扫过的地方，空间都泛起水波般的涟漪。
林越能感觉到这具身体里流淌的力量，仿佛轻轻一跺脚就能震碎整个镜界，但他的意识却异常清醒——这不是他的力量，而是混沌源核借他的身体在初鸣。
系统界面突然弹出红色警报。
林越的瞳孔瞬间变回深褐色，身体晃了晃，扶住操作台才没栽倒。
他抹了把鼻血，就听见通讯器里传来红莲的声音，带着少见的急切：船长！
刚收到前线急报，和之国方向的时空通道......
话音戛然而止。
林越抬头看向舷窗，夕阳不知何时已经落下，夜色里有紫色的闪电在天际游走——那是维度震荡的前兆。
他扯下领口的战术巾擦了擦嘴角，低头看向掌心还未消散的星芒，轻声道：看来，真正的麻烦才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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