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的靴跟碾过半块焦黑的混凝土板，碎渣在脚边迸溅。
他站在废墟高处，风掀起染血的披风，露出腰间九尾残片流转的金光。
黑山脉方向的阴影已逼近至两公里外，金属甲胄的反光在砂砾中闪烁，像一片移动的钢铁荆棘。
“系统界面。”他低喝一声，瞳孔泛起幽蓝微光。
混沌系统的全息投影在掌心展开，十二道能量轨迹如蛛网般交织——那是队伍十二名成员的实时波动图谱。
林越的指尖划过代表雷克的亮绿色光带，在某个时间节点突然顿住。
“同步率3.7%。”他喉结滚动，声音比风更冷。
那道本该稳定的光带，在十分钟前与敌方阵营的暗红色能量团有过0.3秒的重叠，像两根琴弦被同一根手指拨过。
这种程度的异常，换作普通系统或许会被判定为误差，但林越记得三天前雷克主动要求负责斥候路线时，眼底闪过的那丝不自然的灼热。
“越？”红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惯有的清冷。
她不知何时站到了他身侧，发梢沾着细沙，左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血晶匕首——这是她紧张时的习惯动作。
林越侧头，看见她耳后浮起的淡红纹路，那是混沌之血即将觉醒的征兆。
他没有说话，直接将掌心的小型探测器塞进她掌心。
探测器是用罗宾改良的量子纠缠材料做的，此刻正发出细微的嗡鸣。
“监控所有人的精神波动，重点是雷克。”他的拇指在探测器的启动键上轻压，“尤其是他使用查克拉时的频率。”
红莲垂眸看了眼探测器，又抬头望他。
晨光穿过她额前的碎发，在眼底投下细碎的光：“需要多久？”
“三分钟。”林越转身望向战场，远处已传来金属碰撞的脆响。
鸣人那家伙，怕是等不及了。
果然，震耳欲聋的怒吼炸响在前方。
鸣人浑身笼罩着绯色查克拉，九尾的须毛在身后狂乱翻卷，他像颗赤色炮弹撞进敌军前排，一拳轰碎三具机械傀儡。
“不管是谁出卖了我们——”他踩碎脚下的残甲，獠牙在阳光下泛着白，“今天都得把肠子悔青！”
士气像被点燃的火药桶。
佐助的写轮眼骤然转为万花筒，草薙剑划破空气时带起紫色雷蛇；罗的ROOM空间在战场边缘展开，精准地将偷袭的刺客传送进提前设好的医疗舱；罗宾抱着笔记本猫在断墙后，指尖快速敲击键盘，新规则符号在屏幕上流淌成河。
林越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队伍末尾的雷克身上。
这位原联盟斥候队长正握着短刀与两名机械兵缠斗，动作利落得过分——过分到几乎没有破绽。
但林越注意到，他每次挥刀的角度，都恰好避开了敌方弩箭的射击轨迹。
“越。”红莲的声音突然低哑。
她的右手按在胸口，混沌之血的纹路已蔓延至脖颈，“雷克的精神波动有问题。他的脑波频率……在和敌方指挥舱同步。”
林越的瞳孔收缩成细线。
他早该想到的——雷克上周主动要求研究“灵魂共鸣石”的论文，说是要改进斥候的通讯方式。
当时他还夸这小子上进，现在想来，那石头根本不是研究用的，是通敌的钥匙。
“鹰眼！”他突然提高声音。
正在与黑甲剑客对峙的鹰眼转头，黑刀夜在手中划出半弧。
这位世界第一大剑豪的眼神比刀刃更利：“布阵太精准了，像是知道我们的每一步。”他的刀尖挑起一缕被斩断的丝线，“情报外泄。”
林越点头，掌心的系统界面再次亮起。
适配度正在疯狂攀升，58%、59%、60%——背叛、战斗、揭露真相，这些鲜活的变量正在定义新规则。
他深吸一口气，声线像淬了冰：“雷克，过来。”
正在挥刀的雷克动作一顿。
他抬头时，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笑容却依然憨厚：“队……队长？”
“让你过来。”林越的语气没有起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他看着雷克一步步走近，注意到对方靴底沾着不属于这片废墟的淡蓝色粉末——那是黑山脉能量漩涡特有的元素，三天前只有雷克去过那边采集样本。
“知道我为什么叫你吗？”林越突然抽出腰间的苦无，抵住雷克的咽喉。
周围的战斗声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投过来。
雷克的脸色瞬间惨白。
他下意识后退，却撞进红莲的血神领域——半透明的血色屏障在身后升起，将他的退路封得死死的。
“队、队长你误会了！我……”
“灵魂共鸣石的事，还要我帮你回忆吗？”林越的苦无又往前送了半寸，在雷克脖颈划出一道血线，“你以为用查克拉包裹石头，系统就检测不到灵魂波动？”他抬手指向敌方阵营中央的黑色指挥舱，“刚才他们调整阵型前0.5秒，你的脑波频率和指挥舱的精神干扰器完全重合。”
雷克的喉结剧烈滚动。
他突然看向远处的战场，像是在寻找什么，手指无意识地抠向胸口的衣领。
林越注意到他锁骨处浮现出淡紫色纹路，像是某种被封印的印记——那是“次元吞噬者”的标记，他在罗宾的古籍里见过。
“你以为藏得很好？”林越冷笑，“从你主动要求去黑山脉开始，从你把‘共鸣石’的研究报告写得太完美开始，从你每次战斗都能避开致命攻击开始——”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叛徒的破绽，从来都不在行动里，在太完美的行动里。”
周围响起倒吸冷气的声音。
鸣人停止了攻击，九尾查克拉在身侧凝成兽型，猩红的眼睛死死锁住雷克；佐助的草薙剑指向地面，雷蛇在剑刃上噼啪作响；鹰眼的黑刀夜垂在身侧，却比任何时候都危险。
雷克突然笑了，笑得癫狂。
他的瞳孔开始泛紫，脖颈的紫色纹路如活物般爬上脸颊：“完美？哈哈哈哈！我在联盟当斥候十年，出生入死多少次？最后呢？”他踉跄着指向林越，“你来了之后，所有荣耀都是你的！系统、能力、甚至女人——”他的目光扫过红莲，“凭什么？”
林越的苦无压得更紧：“所以你就投靠吞噬者？他们给了你什么？力量？地位？”
“比那些更重要的——”雷克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像是有另一个存在在他体内说话，“是成为规则制定者的机会。”他的右手按在胸口，紫色纹路开始灼烧衣物，“只要杀了你，他们就会……”
“住口！”林越的苦无划破雷克的喉咙，鲜血溅在他脸上。
但他知道这不够——雷克体内的东西，才刚刚苏醒。
远处的指挥舱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
雷克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他的皮肤开始龟裂，露出下面泛着金属光泽的组织。
林越的系统界面疯狂跳动，适配度直接飙到65%——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雷克锁骨处的紫色印记，正在裂开。
飞卢小说网 b.faloo.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优质火爆的连载小说尽在飞卢小说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