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海风声裹着咸涩的潮气灌进领口，林越望着远处翻涌的紫雾，喉结动了动。
系统在识海里嗡鸣，本源的热度像团活火，从丹田烧到后颈——这是他等级突破至97级的征兆，也是暗界即将全面入侵的预警。
照片被他攥得发皱，路飞咧开的嘴角蹭着掌心薄茧。
三天前在和之国海滩拍的合影，索隆的绿藻头歪到山治肩头，罗宾的折扇半掩着笑，连平时板着脸的罗都被娜美揪着耳朵扯出半丝无奈。
林越拇指摩挲过照片边缘，指腹触到自己和红莲的身影——那时他还没现在这么多道疤，红莲的血晶头饰也没裂出细纹。
老大。
低唤混着浪声撞进耳膜。
林越猛地转身，礁石后转出个湿漉漉的身影——红莲抱着他的外套，发梢滴着海水，右手还提着两罐冰镇啤酒。
她发尾沾着片碎贝壳，在月光下泛着珍珠白，显然是特意绕到浅滩捡的，像极了她总不肯直说的那点小心思。
他们都睡了。红莲把外套披在他肩上，动作轻得像怕惊飞什么。
啤酒罐碰他手背时，凉意顺着皮肤往骨头里钻，御坂在干扰器旁设了三重防御，罗在实验室装了反窃听装置。
路飞......她突然笑出声，眼尾的红痣跟着翘起来，抱着肉骨头打呼噜，把半只烤鸡压成了肉饼。
林越接过啤酒，拉环脆响混着浪涛。
他望着红莲耳后新添的血痕——是三小时前对抗暗界斥候时留下的，当时她替他挡了那柄淬毒的黑刃。如果我死了...
你不会死。红莲仰头灌了口啤酒，喉结滚动时，血晶头饰闪着幽光。
她转身望向大海，紫雾里的乌鸦面具又晃了晃，因为你说过，要带我去最终之岛看日出。
风突然大了些，卷着她的尾音散在空气里。
林越盯着她后颈若隐若现的血色纹路——那是血继·逆流觉醒的标志。
三天前在实验室，罗的检测仪显示她的灵魂波动和他的重叠度超过90%，当时他以为是系统的影响，现在听她这么说......
而且......红莲的声音轻得像浪沫，我还没告诉你，血继·逆流的真正效果——它能让我们的灵魂共享。
啤酒罐啪地掉在礁石上。
林越瞳孔微缩，看着月光在她睫毛投下的影子，像振翅的蝴蝶。
他想起昨夜冥想时，系统突然提示检测到灵魂共鸣，原以为是数据误差，此刻才明白是红莲用秘术在替他分担本源灼烧的痛楚。
你疯了？他声音发哑，伸手抓住她的手腕。
红莲的脉搏跳得很快，却反手扣住他的手指，带他摸上自己心口——那里的跳动和他的心跳分毫不差。
疼吗？她歪头看他，我疼的时候，你也会疼；你疼的时候，我能替你扛一半。
紫雾突然剧烈翻涌，乌鸦面具的身影清晰了一瞬，露出面具下灰白皮肤的裂痕。
林越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月光正爬上中天，银辉泼在海面上，像撒了把碎钻。
要变天了。红莲弯腰捡起啤酒罐，指尖擦过他手背的旧疤，但明天的太阳，会比任何时候都亮。
林越望着她的背影，海风吹起两人衣角。
照片里的笑脸和礁石上的影子重叠，他突然想起系统新手任务时，自己还是个连查克拉都凝聚不稳的废柴，是红莲举着刀架在他脖子上骂废物也配说要保护世界。
现在她的刀鞘还别在腰间，刀身却始终替他挡着暗箭。
该回去了。红莲回头喊他，发间的碎贝壳闪了闪，路飞那家伙指不定把剩下的烤鸡全啃了。
营地的篝火还剩几点余烬。
林越推开门时，路飞正四仰八叉躺在吊床上，嘴角沾着肉渣，怀里的烤鸡只剩根骨头；罗在控制台前揉着太阳穴，屏幕上跳动着密密麻麻的数据流；御坂零缩在墙角，抱着笔记本电脑打盹，发梢翘着根蓝色呆毛——那是刚才调试干扰器时被静电炸的。
都起来。林越拍了拍手，声音不大，却让三个人同时惊醒。
路飞咕噜翻身跳下来，肉骨头当啷掉在地上；罗推了推眼镜，指尖已经搭在控制台开关上；御坂零揉着眼睛，笔记本自动弹出防御界面。
明天凌晨三点，暗界会从紫雾中心发动总攻。林越摸出战术地图展开，用激光笔点着三个红点，路飞带索隆、山治守东防线，罗的潜艇负责截断他们的撤退路线，御坂的干扰器必须在战斗开始前五分钟启动。
包在我身上！路飞拍着胸脯，肉骨头在他手里捏成了渣，我会把那些戴面具的家伙全揍飞！
罗推了推眼镜，屏幕映得他眼底泛蓝：潜艇的隐形系统升级了，他们绝对发现不了。
御坂零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屏幕亮起幽蓝光芒：干扰器的能量储备是平时的三倍，能撑到战斗结束。
林越扫过三人，喉结动了动。
路飞的橡胶手臂因为兴奋微微膨胀，罗的白大褂沾着机油，御坂的呆毛还翘着——和照片里的他们一模一样，又比照片里的他们更鲜活。
还有。他摸出三枚银色徽章，这是系统新兑换的共鸣器，能共享五公里内的视觉和听觉。
如果我出事......
不会出事的。红莲突然插话，不知何时站在门口，刀鞘轻敲地面，老大的计划从来没失算过。
林越望着她，突然笑了。
他把徽章分别递给三人，路飞一把抢过套在脖子上，罗对着光看了看便收进口袋，御坂零则快速在笔记本上记录数据。
检查装备时，林越打着手电筒逐一查看。
路飞的橡胶拳套擦得发亮，罗的手术刀泡在消毒水里泛冷光，御坂的干扰器接口裹着防磁布。
他摸过自己的佩刀，刀身映出他的脸——比三个月前多了道从眉骨到下颌的疤，是在尸魂界对抗灭却师时留下的。
在想什么？红莲靠过来，指尖抚过刀疤，后悔吗？
后悔没早点让你戴上共鸣器。林越握住她的手，如果我死了，你至少能知道我最后看到了什么。
你不会死。红莲抽回手，却没松开他的指尖，因为我会看着你活着。
夜深了，营地里的鼾声渐起。
林越坐在帐篷里，烛火忽明忽暗。
他闭上眼睛，意识沉入系统空间——混沌本源像团赤金火焰，在识海中央旋转。
等级进度条停在97%，只差3%就能突破98级，解锁新的世界权限。
检测到宿主灵魂强度提升。系统机械音响起，是否尝试融合本源？
林越的太阳穴突突跳着。
融合本源能让他在短时间内获得毁天灭地的力量，代价却是灵魂被本源侵蚀，轻则失去部分记忆，重则彻底沦为系统的容器。
三天前罗的检测报告显示，他的灵魂已经出现裂痕——是之前吞噬过多角色记忆留下的暗伤。
融合。他咬牙。
本源的热度瞬间暴涨，像有千万根银针扎进识海。
林越额头沁出冷汗，眼前闪过碎片般的记忆：火影里被他救下的鸣人在笑，海贼船上罗宾递来的茶，红莲第一次对他笑时眼里的光......
警告：灵魂负载超过80%。
警告：检测到灵魂共鸣者......
系统提示突然扭曲。
林越猛地睁眼，发现识海里多了道淡红的光——是红莲的灵魂印记，正缓缓融入他的本源。
热度骤然退了三分，他听见红莲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笨蛋，我说了要一起扛。
月光透过帐篷缝隙洒在他脸上。
林越摸着胸口的照片，突然明白系统说的突破点是什么了。
他望着帐篷外的星空，嘴角勾起半丝笑意——原来最强大的力量，从来不是吞噬来的，而是那些愿意和他并肩的人。
但这个突破点需要付出的代价，比他想象的更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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