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捏碎烤肉时，指节发出轻响，焦黑的肉屑簌簌地落在靴底。
通讯器里娜美中断的话音，像根细刺扎进他的耳膜——暗界兵力。
他望着营地边缘被烧得焦黑的树木，忽然想起三天前那团黑茧炸开时，系统面板上突然跳动的红色警告：“敌方势力等级突破临界值”。
“老大！”路飞的声音带着烤肉的香味传来，但在看到林越阴沉的脸色时戛然而止。
少年挠了挠卷毛，把半块肉塞进嘴里，含含糊糊地说：“我去守东边岗哨。”说完，他扛起巨大的橡胶枪大步走开，靴跟碾过碎石的声响格外清晰。
林越摸了摸腰间的刀刃，刀鞘上还沾着那首领的黑血，黏糊糊的，像某种活物。
他转身时，瞥见红莲正往刀身上淬血，她金色的瞳孔在夜色里泛着冷光——她总是在战前做这个动作，上次和大妈团对峙时也是如此，血珠顺着刀刃凝成细小的锁链。
“召集罗、基德，还有白胡子残党的萨奇。”林越的声音压得很低，但却像石子投入深潭般，荡开一圈命令。
红莲的手指顿了顿，血珠“啪”地溅在地上，立刻被泥土吸得干干净净。
“半小时后，到我的帐篷。”她扯了扯披风，发梢扫过林越手背时带着一丝温度。
临时帐篷里点着三盏鱼油灯，火苗被穿堂风扯得摇晃不定。
罗靠在帆布墙上，银色短发下的眼睛正盯着腕间的微型电脑，指尖在空气中快速划动，全息投影的蓝光在他的镜片上跳动；基德坐在木箱上，拇指摩挲着铁球，金属摩擦的声音让人牙酸；萨奇则站在门口，肌肉虬结的手臂抱着一把比他人还高的巨斧，斧刃上还沾着未擦净的血。
“暗界兵力。”林越把娜美的情报复述了一遍，目光扫过每个人的脸。
罗的手指停了下来，全息投影里立刻跳出密密麻麻的红点。
“三天前我截获了他们的加密通讯，首领在极寒之海建了座冰下要塞，入口在海沟十二公里处。”他推了推眼镜，投影切换成三维地图。
“但兵力部署图被加密了三次。”
“需要多久才能破解？”林越的指尖敲了敲桌面。
“现在。”罗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电脑突然发出蜂鸣声，投影里的红点开始流动重组。
林越看见系统面板自动弹出分析界面，数据流像蛇群般钻进视网膜——这是混沌系统98级解锁的“跨维度情报共享”，每次使用都会消耗10%的精神力。
他咬了咬舌尖，血腥味涌上来时，系统提示音终于响起：“检测到敌方防御漏洞：冰下要塞通风管道，坐标B-7，防御值≤30%”。
“通风管道？”基德的铁球“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那玩意儿能塞下活人？”
“能塞下我。”红莲突然开口，金色的瞳孔里浮起血色雾气。
她抬手按在桌面，皮肤下的血管泛着妖异的红色。
“混沌之血可以压缩体型，我试过，直径三十厘米的管道没问题。”
萨奇的巨斧在地上划出火星。
“老子带二十个兄弟从正面冲，把他们的注意力全吸引过去！”他咧嘴笑时，缺了颗门牙的地方漏着风。
“当年跟着老爹打海军，老子就是专门引火的！”
林越盯着投影里那条细如发丝的通风管道，系统面板上的倒计时开始跳动——72小时后，暗界兵力将完成集结。
他摸出一根烟点燃，火星在指间明灭。
“基德伪装成暗界巡逻队，从正面靠近要塞，制造小规模冲突。萨奇的人跟在后面，等基德引开守军，立刻抢占外围炮台。”他的目光转向罗。
“你负责黑掉他们的防御系统，特别是通风管道的监控。”
“那你呢？”红莲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血雾在她脚边凝成细小的锁链。
林越掐灭烟头，指腹蹭过她手背上的血痕。
“我和你走通风管道。系统分析过，指挥中心就在管道尽头三百米处。”他调出系统界面，视网膜上浮现出立体路线图。
“只要破坏主脑，他们的兵力调动就会瘫痪。”
罗推了推眼镜。“需要我给你们装定位器吗？”
“不用。”林越拍了拍胸口，那里能感觉到系统核心的震动。
“混沌系统能追踪我的生命体征。”
会议结束时，营外传来像晨钟般的鲸鸣——极寒之海的鲸群总在黎明前迁徙，林越记得娜美说过，那是暗界要塞的天然屏障。
红莲裹紧披风往外走，发梢扫过他鼻尖时，他闻到了血锈味混着某种甜香——那是她混沌之血觉醒后的体香，只有他能闻到。
“等天亮。”林越按住她的肩膀。
“潮汐在卯时退到最低点，通风管道入口会露出三小时。”
红莲转身时，金色瞳孔里的血雾突然翻涌。
“我感觉到了。”她的手按在腰间的刀柄上。
“有东西在盯着我们。”
林越的后颈泛起凉意，系统面板突然弹出警告：“检测到高维凝视，威胁等级提升至SS”。
他抬头望向帐篷顶，月光透过帆布缝隙漏下来，照在红莲脸上，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那影子里仿佛有另一个人，正咧着嘴笑。
“先休息。”林越扯了扯她的发尾。
“养足精神，今晚我们要端了那老东西的老巢。”
夜幕降临时，极寒之海的风裹着碎冰砸在脸上。
林越站在潜艇甲板上，望着远处浮冰下若隐若现的黑影——那是暗界要塞的轮廓，像一头沉在海底的巨鲸。
红莲站在他身边，血雾从她指尖渗出，在两人周围凝成半透明的屏障，碎冰撞上去便化作水汽。
“基德那边开始行动了。”罗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带着电流杂音。
林越看见远处突然腾起火光，基德的铁球在爆炸中划出银色弧线，暗界士兵的惨叫混着金属碎裂声传了过来。
萨奇的巨斧劈开冰墙，二十个白胡子残党举着燃烧的酒桶冲了进去，酒液浇在冰面上腾起白雾。
“走。”林越拉住红莲的手，跳进潜艇放下的软梯。
通风管道入口在水下十米处，冰壁上有道半人高的裂缝，被血雾笼罩后，连声呐都探测不到。
林越摸出系统兑换的纳米刀，在冰壁上划出圆形切口，冰屑簌簌落进海里，露出黑黢黢的管道口。
管道里的空气冷得刺喉，林越的呼吸凝成白雾。
红莲的血雾在前方引路，像一团浮动的红月。
他们爬了二十分钟，系统面板突然闪烁红光：“前方三百米，有27个生命体征，12件热武器”。
“停下。”林越拽住红莲的脚踝，两人贴在管道壁上。
他听见脚步声由远及近，金属靴跟敲在冰面上的脆响——是巡逻队。
红莲的血雾突然变得粘稠，像一团红色胶状物堵住了管道，脚步声在五米外停住，有人用暗界语骂了句什么，手电筒的光扫过来时，被血雾折射成一片朦胧的红。
“走。”林越在她耳边低语，血雾瞬间消散。
两人继续爬行，管道尽头的金属门在系统界面上显示为绿色——罗已经黑掉了门锁。
林越摸出万能钥匙插进去，锁芯转动的声音像心跳般清晰。
门开的瞬间，冷冽的机械油味涌了进来。
指挥中心的灯光刺得人睁不开眼，林越看见正中央的主脑闪烁着幽蓝的光，周围站着十二个穿着黑甲的守卫，为首的正是三天前逃脱的首领！
他的脸被黑雾包裹着，只露出一双泛着绿光的眼睛。
“欢迎。”首领的声音像两块金属摩擦的声音。
“我等你们很久了。”
林越的刀刃“嗡”地出鞘，系统面板疯狂跳动：“陷阱确认，敌方兵力×3，防御值提升至80%”。
红莲的血雾在身后凝成血刃，金色瞳孔里的红光几乎要滴下来。
“早该想到，那老东西怎么会留这么明显的漏洞。”
“来都来了。”林越舔了舔刀刃，嘴角勾起冷笑。
“先端了他的老巢再说。”他的右手突然泛起金光——那是吞噬了黄猿的闪光果实能力，左手则凝出螺旋丸的蓝光。
“系统，融合技能！”
系统提示音炸响的瞬间，林越的身影化作光刃，红莲的血刃紧随其后。
首领的黑雾突然膨胀，像一团黑色的云裹住主脑。
林越的光刃刺穿黑雾时，听见了首领的尖笑：“太晚了！暗界大军已经——”
“轰！”
剧烈的爆炸声从头顶传来，冰面裂开巨大的缝隙，月光像银剑般刺进指挥中心。
林越看见基德的铁球穿透冰层砸了下来，萨奇的巨斧劈开冰柱，路飞的橡胶手臂正揪住两个守卫的后领。
“老大——！”路飞的声音混着爆炸声传来。
“我们把外围全端了！”
首领的黑雾突然溃散，露出他惊恐的脸。
林越的螺旋丸已经抵在他胸口，系统面板弹出胜利提示的瞬间，他听见更远处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那是比暗界大军更庞大的动静，像某种远古巨兽从海底苏醒。
“那是什么？”红莲的血刃微微发颤。
林越望着系统面板上突然出现的“最终权限”血字，喉结动了动。
他摸了摸胸口的系统核心，那里的震动越来越剧烈，仿佛在回应远处的轰鸣。
“看来……”他扯了扯嘴角，把首领踢进系统空间。
“我们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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