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的后槽牙咬得发酸，黑渊首领指尖那柄黑暗镰刀上的刻痕，正像活物般沿着他的手臂攀爬。
系统在识海里疯狂跳动着危险值，红色数字从SS级直接飙到SSS——这和三天前检测到的第一阶段信息完全对不上，他早该想到，那所谓的虚弱期不过是诱敌深入的饵。
不能再硬拼。他喉咙里溢出一声低笑，血沫顺着下巴滴在混沌之刃上，紫芒突然暴涨三寸。
刚才用武装色木遁斩断触手时，他摸到了那些黑液里藏着的精神波动——像无数被碾碎的魂魄在尖叫，这说明首领的力量本质是吞噬而来的，而吞噬者往往有个致命弱点：无法完美消化所有来源。
红莲！他反手擦了擦脸上的黑液，烫得皮肤滋滋作响，用混沌之血扫描他的能量流动！
少女原本紧咬的银牙突然松开，垂落的金发散开细碎光粒。
她的瞳孔在瞬间变成鎏金色，额间金纹如活物般爬过眼尾，右手按在胸口——那是激活血脉的起手式。
林越看见她锁骨处的金纹突然凹陷下去，像有什么东西在皮肤下蠕动，紧接着，她的睫毛剧烈颤动，汗珠成串砸在地上，烫出一个个冒着青烟的小坑。
找到了！她猛地抬头，金瞳里映着首领背后翻涌的黑雾，他的防御波动每隔十七秒会有0.3秒的停滞！
就像...就像在切换不同记忆源的力量！
林越的瞳孔骤然收缩——这和他猜测的弱点完全吻合。
他迅速扫过战场：路飞正蹲在被斩断的触手堆里研究，橡胶手指戳进黑液里又弹回来，鼻尖沾着黑渣；佐助站在左侧，草薙剑上的雷遁噼啪作响，发梢还滴着刚才劈碎触手时的黑血；青雉立在右侧，半边身体结着冰晶，冰锥在他掌心缓缓旋转，目光始终锁定首领的脚步。
路飞！他扯着嗓子喊，十七秒后绕后！
用橡胶战斧打他后颈！
草帽少年猛地跳起来，橡胶手臂甩得老长，把脸上的黑渣抹得更花：好嘞！
十七秒...一！
二！他掰着手指开始数数，嘴角咧到耳根，连被黑液烫红的手背都忘了疼。
佐助！
青雉！林越抽出混沌之刃指向天空，紫色光轮撕裂黑雾，你们两个，五秒后同时进攻左右肩！
逼他用防御覆盖！
佐助的回应是草薙剑擦过地面的尖啸，雷遁在剑刃上凝成紫色蛇影；青雉则抬臂一挥，三柄冰锥破空而出，在半空冻住了两根正偷袭路飞的触手。
首领终于有了反应——他背后的人脸同时张开嘴，发出刺耳的尖啸，黑暗镰刀划出半圆，直接撞碎了冰锥，又荡开了草薙剑的雷蛇。
七！
八！路飞还在数数，橡胶腿突然绷直如弹簧，整个人弹到半空，在月光（此刻月光已被黑雾吞得只剩一线）下拉出一道金色残影。
林越盯着手腕上系统投影的倒计时——17:00，16:59...16:03时，首领的镰刀突然顿了顿，那些缠绕在他身上的黑雾流速明显变慢。
就是现在！林越暴喝一声，混沌之刃猛地插入地面。
紫色能量如蛛网般蔓延，在路飞脚下凝成一块浮板——这是他临时用系统积分兑换的「瞬间加速阵」。
路飞的橡胶脚重重踩在浮板上，整个人像炮弹般射向首领后颈，手臂在半空拉长成巨斧形状，连空气都被摩擦得滋滋作响。
变故发生在0.2秒后。
首领背后的第三张人脸突然睁开眼，黑色镰刀的刀尖诡异地折成180度，直接刺穿了路飞的橡胶手臂。疼疼疼！路飞倒抽冷气，被刺穿的手臂却立刻膨胀成气球，原来你还有这招！
林越的心脏几乎停跳——系统计算的停滞期是0.3秒，但首领提前0.1秒完成了力量切换。
他瞬间咬破舌尖，腥甜涌进口腔，混沌系统的提示音终于穿透混乱：「检测到目标融合了「克苏鲁眷族」记忆源，具备预判低阶生物行动的能力。」
开盾！他左手结印，能量护盾在路飞周身炸成蓝光。
黑暗镰刀刺穿护盾的瞬间，林越听见了玻璃碎裂般的脆响——护盾强度只剩37%。
而首领的另一只手已经按在地面，紫黑色咒印如毒蛇般窜向佐助的脚踝。
雷遁·千鸟流！佐助低喝，雷遁在脚下炸开，将咒印烧得滋滋冒气。
他趁机跃到首领身侧，草薙剑划出满月般的弧光——这是他新悟的「八重斩」，每道剑影都带着鸣人的螺旋丸残式。
青雉的冰龙恰在此时从地底钻出，冰爪扣住首领的右腿，冻结的寒气顺着黑液往上爬，在他小腿结出冰晶。
首领的脸终于出现裂痕——那是张由无数人脸拼凑的面具，此刻正片片剥落，露出底下青灰色的皮肤。
林越眼睛一亮，系统突然弹出提示：「检测到目标本体暴露，建议吞噬！」但他压下了冲动——本体暴露的位置在心脏，而首领的镰刀正以肉眼难见的速度刺向佐助后心。
小心！林越的混沌之刃突然化作紫色锁链，缠上佐助的腰，猛地将他拽向自己。
草薙剑擦着首领的镰刀划过，在他胸口留下三寸长的血口——黑红色的血溅在冰龙上，冻住的冰瞬间融化，蒸腾起刺鼻的黑雾。
呼——佐助摔进林越怀里，发梢还滴着冷汗，谢了。
该谢的是你。林越把他推向红莲，去她的防护罩里补查克拉。转头时，他看见路飞正叼着肉干啃，被刺穿的手臂已经恢复原状，正用橡胶手比了个OK的手势。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闷雷般的轰鸣。
路飞的耳朵突然竖起来：是火的味道！他吸了吸鼻子，眼睛猛地瞪大，是艾斯哥哥！
还有白胡子爷爷的船！
林越猛地转头。
黑雾尽头，一道赤红色的身影正劈开黑暗，火拳在半空炸成红莲般的花——是艾斯！
他身后跟着十数道身影，有的举着薙刀，有的扛着三叉戟，船帆上的白胡子标志在黑雾中格外醒目。
林越！艾斯的声音穿透战场，我们收到青雉的信号了！
白团第二队，全体突击！
黑渊首领终于露出了破绽——他转头看向援军的瞬间，背后的人脸同时扭曲，黑雾流动的速度明显滞涩。
林越的混沌之刃在掌心旋转，系统的吞噬提示音几乎要震碎他的识海。
但首领突然笑了，那是无数人同时发出的笑声，刺耳得让人头皮发麻。
来得正好。他抬起没拿镰刀的手，五指张开。
地面突然裂开，成百上千根黑暗触手破土而出，每根都比之前的粗三倍，尖端还挂着正在融化的骷髅——那是白团先头部队的船员。
林越的瞳孔收缩成针尖。
他看见艾斯的火拳烧穿了三根触手，却被第四根缠住脚踝；看见青雉的冰墙被触手撞得粉碎，碎冰里混着血丝；看见路飞的橡胶战斧劈开触手，黑液却溅在他脸上，烫得他直蹦高；看见红莲的防护罩又开始闪烁，金纹几乎要烧穿她的皮肤。
而在所有触手的最深处，首领背后的黑雾正在凝聚——那是一张比之前更大、更狰狞的人脸，嘴角咧到耳根，露出密密麻麻的尖牙。
系统的提示音终于变成了刺耳的警报：「警告！目标进入第三阶段·黑渊之喉，建议立即撤离——」
撤个屁。林越抹了把脸上的血，混沌之刃的紫芒几乎要刺破他的掌心，路飞，把肉干收起来！
佐助，查克拉补好了没？
红莲，防护罩撑住！他看向艾斯的方向，对方正用火拳烤着缠在腿上的触手，冲他比了个没问题的手势。
黑渊首领背后的人脸张开了嘴。
那是比之前所有攻击都要恐怖的轰鸣——林越感觉耳膜在瞬间破裂，鲜血顺着耳道往下淌。
但他的视线始终锁定着首领的心脏位置，那里的皮肤正在剥落，露出底下跳动的黑色晶体——那是系统提示过的「记忆源核心」。
所有人！他的声音混着血沫，却比任何时候都清晰，目标核心在心脏！
十七秒后的停滞期，给我把所有攻击砸在那里！
回应他的，是路飞的橡胶手臂划破空气的尖啸，是佐助草薙剑与雷遁共鸣的轰鸣，是青雉冰龙撕裂黑雾的怒吼，是艾斯火拳烧穿黑暗的噼啪，是红莲防护罩破碎前迸发出的最后金光。
而在这所有声音之上，黑渊首领的咆哮与无数魂魄的尖叫交织成网——但林越知道，真正的决战，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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