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卦纹如灵动的黑色游蛇,在暗物质球体那深邃幽暗中隐隐泛着微光的表面游走。
顾风清晰地听见严霜手腕结晶化时,那如同冰棱碎裂般的脆响,这声音在寂静的墓室中格外刺耳。
他后槽牙几乎咬碎,牙齿摩擦间发出细微的咯吱声,心中满是焦急——这女人又在透支《归藏》禁术。
那些顺着她脖颈蔓延的裂纹,如蜿蜒的银色藤蔓,分明已爬上耳垂,在幽暗中散发着诡异的光泽。
别碰那东西!严霜突然扯住他腰带往后拽,她的手如冰冷的铁钳,力道大得让顾风腰间一紧。
青黑色液体像浓稠的墨汁,正顺着她发梢滴落,触地瞬间,只听“嗤啦”一声,那液体蚀穿三寸厚的青铜地砖,一股刺鼻的酸腐气味弥漫开来。
归墟使者兜帽下的青铜头骨发出齿轮转动的咔哒声,那声音如同机械怪物的低吟:西陵氏的玉俑果然名不虚传。他指骨间悬浮的暗物质球突然折射出万千星芒,刺得顾风右眼的灵瞳顿时像被烙铁烫到般灼痛,眼球仿佛要炸裂开来。
空间折叠的嗡鸣如沉闷的战鼓,震得人牙根发酸,耳膜生疼,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轰鸣声中颤抖。
严霜突然将额头抵在顾风肩窝,她呼出的寒气如冰冷的雾气,在呼吸间凝成霜花,落在顾风的衣衫上,凉飕飕的。东北角那根盘龙柱,看到第三片逆鳞没有?
顾风右眼金光暴涨,强烈的光芒让他周围的景物都蒙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瞳孔里倒映出正在扭曲的二十八宿星图,那星图如流动的星河,闪烁不定。
当视线穿透石柱表面浮动的饕餮纹,他看到石柱上的纹路如蠕动的爬虫。
果然在龙腹位置窥见指甲盖大小的青铜鳞片正泛着幽蓝荧光,那荧光如鬼火般飘忽——那是整座墓室浑天仪结构的天枢。
带这个过去。严霜突然咬破舌尖,一股血腥气弥漫开来,她将混着金粉的血沫抹在顾风玉骨剑上,血沫带着温热,触感黏腻。
剑柄镶嵌的河图玉突然映出她半张结晶化的脸,那些细密裂纹里竟游动着《连山》卦象,卦象如闪烁的星辰,神秘莫测。
归墟使者突然发出金属摩擦般的冷笑,那笑声如钢刀刮过石板,刺耳又阴森。
暗物质球在他掌心坍缩成核桃大小,饕餮纹石柱开始像折纸般对叠,石柱摩擦发出尖锐的“嘎吱”声。
顾风足尖点地的刹那,整片空间突然像被揉皱的帛画般剧烈抖动,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扭曲,发出“呼呼”的声响。
玉骨剑擦着空间裂隙刺出,剑锋裹挟的血珠在半空凝成冰晶,冰晶闪烁着寒光,如锋利的匕首。
顾风右眼突然淌下血泪,那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滑落,灵瞳透支的剧痛如针芒刺入脑海,让他差点握不住剑柄。
暗物质球爆开的瞬间,他看见严霜扑向天枢节点的身影被空间乱流撕成碎片,那景象如同噩梦般恐怖。
幻象?心脏几乎停跳的瞬间,玉骨剑突然自主震颤,剑身嗡嗡作响,如同发出求救的哀鸣。
顾风福至心灵地反手劈向身后虚空,剑锋划开的裂隙里赫然露出严霜完好无损的后颈——她正在用结晶化的右手在青铜逆鳞上篆刻星图,手指划过青铜,发出“沙沙”的声响。
暗物质湮灭的白光吞没半个墓室,那光芒如炽热的太阳,刺得人睁不开眼,还带着一股焦糊的气味。
顾风蜷身滚进空间裂隙时,闻到自己后背布料焦糊的味道,那味道刺鼻难闻,仿佛皮肉都要被烧焦。
玉骨剑在掌心发出悲鸣,剑身浮现的《归藏》卦象突然逆转——这是严霜提前镌刻的保命禁术!
抓到你了。顾风从空间夹层跃出时,归墟使者青铜头骨上的《连山》卦纹正在消退,卦纹的光芒逐渐黯淡。
暗物质湮灭的反噬让那具机关躯体布满裂纹,原本悬浮的青铜算筹正叮叮当当坠地,声音清脆杂乱。
玉骨剑刺入青铜关节的声响像折断古筝弦,那声音尖锐而凄厉。
顾风趁机用剑柄河图玉扣住对方天灵盖,那些游动的《归藏》卦纹立刻缠上青铜头骨,卦纹如灵动的蛇,紧紧缠绕。
归墟使者突然发出非人的尖啸,那声音如鬼哭狼嚎,震得人头皮发麻,眼窝里镶嵌的夜明珠砰然炸裂,碎片飞溅。
咳咳...他后颈...严霜的提醒混着咳血声传来,她的声音虚弱而急促。
顾风这才发现归墟使者脊椎骨节间卡着半枚玉琮,那玉琮散发着温润的光泽,分明是严氏宗祠供奉的礼器残片!
空间崩塌的轰鸣突然减弱,声音渐渐低沉。
解决了归墟使者的直接威胁后,严霜立刻将注意力转移到解开空间乱局的关键物品——青铜晷仪上。
顾风拖着瘫痪的青铜躯体退到天枢节点时,看见严霜正用结晶化的手指在虚空中勾勒星图,手指划过空气,仿佛留下一道道闪烁的轨迹。
她脚下汇聚的青黑色液体竟逆流成河,在穹顶凝成悬浮的浑天仪投影,液体流动的声音如潺潺的溪流。
别看。严霜突然侧身挡住他的视线,她的身体冰冷,如一座冰雕。
她脖颈裂纹里游动的卦象正在渗血,那些血珠却在接触空气的瞬间化作飞舞的玉屑,玉屑闪烁着微光,如梦幻般美丽。带他过来,有些账该清了。
顾风捏着玉琮残片的手突然刺痛,那刺痛如电流般传遍全身。
归墟使者头骨上的《连山》卦纹突然亮起,青铜嘴唇开合间竟发出严霜父亲临终时的声音:...霜儿,别碰《归藏》第九卷
顾风拖着青铜残骸的手腕青筋暴起,归墟使者脊椎间嵌着的玉琮碎片正发出蜂鸣,那声音尖锐而急促。
严霜背对着他们跪坐在浑天仪投影中央,结晶化的右臂垂落在地,那些游动的《连山》卦象正顺着青砖缝隙渗入地脉,卦象流动的光影如神秘的线条。
他后颈的青铜榫卯,严霜突然剧烈咳嗽,咳出的冰晶在衣襟上碎成星芒,发出细微的“咔嚓”声。用你腰间的螭龙扣挑开。
玉骨剑尖抵着归墟使者第三块颈椎时,顾风突然闻到焦糖混合铁锈的古怪味道,那味道刺鼻又怪异。
青铜机关层层剥落的瞬间,半块刻满《归藏》卦纹的青铜晷仪滚落出来,晷针上还沾着干涸的朱砂——正是二十年前严氏灭门案丢失的传家宝。
混账!严霜指尖的冰晶突然暴涨三寸,却在触碰到青铜晷仪的刹那尽数崩裂,冰晶崩裂的声音如玻璃破碎。
她左耳垂的玉化裂纹突然蔓延到锁骨,那些游动的卦象仿佛找到了出口,疯狂涌向晷仪表面的凹槽,卦象涌动的光影如潮水般汹涌。
顾风突然按住她要去抓晷仪的手,他的眼神瞬间变得紧张,身体也微微前倾:你的手在发光!原本结晶化的手臂此刻竟透出血管般的金色纹路,细看竟是无数流动的《连山》《归藏》复合卦象,纹路闪烁的光芒如流动的火焰。
这是逆向浑天仪的机括。严霜甩开他的手,玉化的指尖在晷仪表面划出火星,火星闪烁着明亮的光芒,发出“滋滋”的声响。看见晷盘中央的璇玑孔了吗?
需要两派卦术的本源之力——她突然扯开衣领,锁骨下方浮现的青铜卦盘正在高速旋转,卦盘旋转的声音如嗡嗡的蜂鸣。
顾风瞳孔骤缩。
三日前在九幽寒潭底,严霜就是用这个动作逼退了尸蛟群。
此刻那些游动的卦象正从她脖颈裂纹中喷涌而出,像无数金色萤火虫扑向青铜晷仪,卦象飞舞的光影如梦幻般绚丽。
你他娘的在燃烧命盘!顾风钳住她手腕时,发现那些流动的金色卦象里夹杂着血丝,心中满是心疼与焦急。
严霜此时心中想着,只有燃烧命盘才能解开这空间乱局,为严氏报仇,即便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严霜的体温正在急速下降,呼出的寒气在睫毛上凝成霜花,霜花闪烁着晶莹的光泽。
青铜晷仪突然发出齿轮咬合的咔哒声,那声音如机械的运转。
严霜趁机将玉化手臂按在璇玑孔上,原本暗淡的晷针突然折射出七彩光晕,光晕绚丽夺目,如彩虹般美丽。当年他们剖开我父亲颅骨时,就是用这个抽取严氏卦脉......
空间震荡的余波突然加剧,周围的空气都在剧烈震动。
顾风看着穹顶的浑天仪投影开始逆向旋转,无数青铜齿轮的虚影从地底升起,齿轮转动的声音如沉闷的轰鸣。
严霜的乌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成雪色,那些发梢触及的青铜地砖竟开始自我修复,地砖修复的声音如轻微的摩擦。
成了!严霜突然软倒在他怀里,玉化手臂上的裂纹已经蔓延到手肘,她的身体冰冷而虚弱。
她举起的手指间缠绕着数据流般的金色丝线,正源源不断注入晷仪中央的玉琮残片:七十二个呼吸后...空间就能稳定......
顾风的手掌按在她后心时摸到冰凉的结晶,那结晶如冰块般寒冷。
严霜脖颈间的《归藏》卦纹正在消退,取而代之的是蛛网般的玉化裂纹,裂纹蔓延的速度让人揪心。
他慌忙扯开衣襟,发现那些裂纹已经爬满她整个左胸,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担忧。
远处传来琉璃破碎的脆响,声音清脆而响亮。
原本折叠的空间像被熨烫的绸缎般徐徐展开,坍塌的墓室穹顶重新显露出二十八宿星图,星图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归墟使者的青铜残骸突然化作齑粉,唯有那枚玉琮残片悬浮在空中,表面流转着严霜尚未消散的本源卦象,卦象的光芒如神秘的符号。
看东南巽位。严霜虚弱的嗓音带着气音,她的声音微弱而无力。
她染血的指尖指向正在复原的青铜盘龙柱,柱础位置不知何时裂开道两丈高的光门,光门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门框上镌刻的《连山》卦纹正吞吐着幽蓝星辉,门内流转的星河中隐约可见某种青铜建筑的轮廓,轮廓神秘而模糊。
顾风抱起她时差点被坠感带倒——严霜的身体轻得像具玉雕,她的身体冰冷而僵硬。
那些尚未完全玉化的肌肤透出诡异的半透明质感,他甚至能看见她胸腔里缓慢跳动的心脏表面,覆盖着细密的《归藏》卦纹,卦纹如神秘的图案。
别睡!他蹭着严霜冰凉的额头低吼,玉骨剑突然自主飞出,剑柄的河图玉正与光门产生共鸣,共鸣的声音如低沉的嗡鸣。
当第一缕星辉照亮严霜苍白的嘴唇时,顾风发现她凝结霜花的睫毛在微微颤动,右手小指还勾着自己腰间的螭龙佩——那是三日前她亲手系上的同命结。
光门内的星河突然加速旋转,星河旋转的光影如流动的漩涡。
顾风把严霜往怀里紧了紧,抬脚碾碎地上最后一块青铜机关残片,残片破碎的声音如清脆的声响。
玉骨剑在前方三寸处悬停,剑尖指向光门中央某个闪烁的青铜卦象,那分明是《归藏》第九卷记载的生死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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