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寝室的门,一股奢靡之气扑面而来。那衙门总管正酣睡在床上,肥胖的身躯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全然不知死亡即将降临。
段江一步步走近床边,手中的匕首闪烁着寒光。
他站在床边,俯视着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仇人,心中没有一丝怜悯。
手起刀落,匕首精准地刺入衙门总管的咽喉,甚至没给他发出一丝声音的机会。
那总管的眼睛瞬间瞪大,脸上还残留着惊愕与恐惧,随后,生命的光芒从他眼中迅速消逝。
段江抽出匕首,在总管的被子上擦了擦血迹,转身,迅速离开了府邸。
他趁着夜色,回到了与苏瑶的居所。
苏瑶一直在屋内焦急地等待着,看到段江平安归来,她长舒了一口气。可当她听闻段江已经手刃仇人,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段江,你这也太鲁莽了,万一出了事可怎么办?”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嗔怪,更多的是担忧。
段江微微苦笑:“苏瑶,我实在等不及了,看到他,我脑海里就只有你受伤倒地的画面。”他的眼神真挚,透着对苏瑶的深情。
苏瑶心中一暖,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她知道,段江这么做,都是为了她。
然而,纸终究包不住火。第二天清晨,衙门总管的老婆如往常一样去叫丈夫起床,却发现床上一片血泊,丈夫早已没了气息。
她惊恐地尖叫起来,哭声瞬间传遍了整个府邸。
随后,她慌乱地找到总管的弟弟陆兴,哭诉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陆兴,一个心狠手辣、颇有心计的人,听闻兄长惨死,眼中瞬间闪过一抹寒光。他立刻调集人手,封锁府邸,展开调查。
凭借着多年在官场和江湖积累的人脉与手段,他通过现场的蛛丝马迹、目击者的描述,一步步锁定了段江。
很快,临安城的大街小巷都贴上了段江的画像,高额的悬赏令引得无数人蠢蠢欲动。
画像上的段江目光冷峻,透着几分桀骜不驯,下方的文字详细描述了他的外貌特征、衣着打扮以及可能出没的地方。
段江深知局势危急,他目光冷峻,望着身旁的苏瑶,决然道:“苏瑶,城内已无我们的容身之地,先去城外郊区避避风头,等风声过去再说。”
苏瑶眼神坚定地点点头,她素手紧握剑柄,与段江并肩而立,生死与共的决心溢于言表。
二人趁着夜色,乔装打扮一番,抹黑朝城外走去。
段江身着一袭破旧黑袍,头发凌乱地散着,脸上抹了些尘土,伪装成一个落魄的农夫模样;苏瑶则换上粗布麻衣,挽起发髻,扮作农妇,只是那灵动的双眸中透着几分英气,让人难以小觑。
他们避开大路,专挑些偏僻的小巷、荒废的园子前行,脚步轻盈且急促,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
然而,刚走到城门口附近,意外还是发生了。
一个负责查路的守卫,正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中的长枪,眼神随意地在过往行人身上扫过。
当段江和苏瑶走近时,他不经意间抬眼,刹那间,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仿佛嗅到了猎物的气息。
那守卫佯装若无其事地踱步上前,实则暗暗握紧长枪,待到距离合适,他突然大喝一声:“站住!你可是段江?”
说着,长枪一横,拦住了二人去路。
段江心中一凛,暗道不妙,面上却不动声色,微微低头,沙哑着嗓子回道:“军爷,您认错人了,我不过是个普通百姓,去城外投奔亲戚。”
那守卫却狐疑地盯着他,目光在他脸上来回扫视,又看向苏瑶,冷笑道:
“哼,普通百姓?
我看不像!
你二人鬼鬼祟祟,定有问题。跟我走一趟吧!”
说罢,便要伸手去抓段江。
段江眼中寒光一闪,多年的江湖历练让他瞬间做出决断。
就在守卫的手即将触碰到他肩膀的瞬间,段江身形如鬼魅般一闪,侧身避开,同时右手迅速探出,如闪电般捏住守卫的手腕,用力一拧。
“咔嚓”一声,守卫的手腕应声折断,他惨叫一声,手中长枪差点落地。
段江顺势夺过长枪,反手一刺,锋利的枪尖精准地刺入守卫的咽喉,那守卫瞪大双眼,脸上还残留着惊愕与恐惧,来不及发出更多声响,便轰然倒地,气绝身亡。
这一番变故发生得极快,周围的路人还未反应过来,只见地上多了一具尸体,鲜血汩汩流出,在石板路上蔓延开来。
苏瑶脸色微变,但此刻也无暇多想,她与段江对视一眼,二人拔腿就跑。
“杀人啦!快抓住他们!”
身后顿时传来呼喊声,其他守卫听闻动静,纷纷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
段江和苏瑶仿若惊弓之鸟,在街巷中狂奔。
段江手持长枪,在前开路,他身形矫健,如猎豹般敏捷,每一步都跨得极大,将地面的石板踏得“砰砰”作响。
遇到狭窄的巷子,他便用长枪挑飞路边的杂物,阻挡后面追兵的脚步;遇到拐角,他侧身一闪,动作干脆利落,不带一丝拖沓。
苏瑶紧跟其后,她脚步轻盈,身姿灵动,手中长剑不时挥出,斩断路边垂下的树枝、藤蔓,以免影响奔跑速度。
她一边跑,一边留意着身后的动静,只见追兵越来越多,火把的光亮将夜色照亮,呐喊声、脚步声交织在一起,如汹涌的潮水般向他们逼近。
“段江,怎么办?”苏瑶气喘吁吁地喊道。
段江目光冷峻,扫视周围环境,发现前方有一条废弃的沟渠,他心中一动,喊道:“苏瑶,跟我来!”
二人疾奔至沟渠边,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沟渠内污水横流,散发着阵阵恶臭,二人顾不上许多,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污水中前行。
污水溅湿了他们的衣裳,冰冷刺骨的感觉从脚底直窜脑门,但此刻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逃命。
岸上的追兵赶到沟渠边,为首的一人皱眉道:“他们肯定下去了,给我追!”
众人面露难色,望着那黑臭的污水,犹豫了一下,但在军令的逼迫下,还是陆续跳下沟渠。
段江和苏瑶在沟渠内艰难前行了一段距离后,发现前方有一处狭窄的涵洞,仅能容一人通过。
段江当机立断:“苏瑶,你先进去!”
苏瑶也不犹豫,猫着腰钻进涵洞。段江随后跟进,待二人全部进入后,段江用长枪撑住涵洞两侧,试图阻挡后面的追兵。
只听身后传来阵阵叫骂声,追兵们被堵在涵洞外,拼命地往里挤,却被段江的长枪挡得寸步难行。
有人试图用刀砍断长枪,却被段江巧妙地拨开。僵持了一会儿后,段江见苏瑶已经钻出涵洞,他猛地发力,将长枪一抽,借着追兵向前涌的力量,迅速撤离。
出了涵洞,二人继续狂奔。
此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黎明的曙光渐渐洒下,照亮了他们狼狈的身影。他们一路跑到郊外,山林茂密,杂草丛生,段江拉着苏瑶一头扎进山林之中。
进入山林后,他们不敢有丝毫停歇,在山林间穿梭。
段江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带着苏瑶七拐八拐,试图甩掉可能存在的追兵。他们跨过倒下的大树,绕过荆棘丛,脚下的枯枝败叶被踩得“沙沙”作响。
奔跑中,苏瑶不小心被一根隐藏在草丛中的树根绊倒,整个人向前扑去。
段江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关切地问道:“苏瑶,你没事吧?”苏瑶摇摇头,擦去脸上的尘土:“我没事,继续走吧。”
二人又跑了一段路后,段江发现一处隐蔽的山洞,洞口被茂密的藤蔓遮盖,若不仔细观察,很难发现。
他带着苏瑶躲进山洞,二人瘫倒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苏瑶的发丝凌乱,汗水湿透了她的衣裳,脸上还有几道尘土的痕迹,狼狈却又不失坚韧。
她看向段江,眼中满是担忧:“段江,我们现在怎么办?
陆兴不会善罢甘休的,这郊外恐怕也不安全。”
段江握紧拳头,目光坚定:“别怕,苏瑶。只要我们在一起,一定能度过难关。
先在这儿休息一会儿,恢复体力,等天黑了,我们再想办法。”他轻轻握住苏瑶的手,试图给她一些力量。
苏瑶微微点头,靠在段江肩头,二人静静地依偎在一起,在这山洞之中,暂时忘却了外界的纷扰与危险。
短暂的休息后,段江起身,在山洞周围布置了一些简易的陷阱,用树枝、藤蔓和石头制作而成,以防追兵找到此处。
苏瑶也没闲着,她整理着自己的行囊,查看所剩不多的干粮和药品,心中默默盘算着接下来的日子该如何度过。
天色渐暗,山林中弥漫起雾气,仿若一层神秘的面纱,将一切都笼罩其中。
段江和苏瑶知道,危险依旧潜伏在四周,但他们毫不畏惧。
在这生死关头,彼此的陪伴就是最大的慰藉。
他们握紧手中的武器,准备迎接未知的挑战,无论前路如何艰险,他们都决定携手走下去,为了爱,也为了心中的正义,在这江湖的血雨腥风中,闯出一条属于他们的生路。
随着夜色加深,山林愈发静谧,偶尔传来几声夜枭的叫声,更添几分阴森。
段江悄悄走出山洞,他身形隐匿在黑暗中,凭借着敏锐的听觉和视觉,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苏瑶则守在山洞内,警惕地注视着洞口,手中长剑不离身。
突然,段江听到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他心中一紧,握紧手中的长枪,悄悄潜伏过去。待看清来人,原来是一只觅食的野兔。
段江松了口气,正准备返回山洞,却又听到不远处有树枝折断的声音,而且声音越来越近。
他神色一凛,知道可能是追兵寻来了,当下不敢耽搁,迅速返回山洞,低声对苏瑶说:“苏瑶,追兵可能来了,准备战斗。”
苏瑶闻言,立刻站起身来,长剑在手,摆出防御姿势。
二人屏住呼吸,眼睛紧紧盯着洞口。
不多时,几个黑影缓缓靠近,他们手持利刃,小心翼翼地拨开藤蔓,朝山洞内窥探。
段江瞅准时机,猛地将手中的一块石头掷出,石头精准地砸中一个黑影的脑袋。
那黑影惨叫一声,其他几人顿时慌乱起来。
段江和苏瑶趁势冲出山洞,与追兵展开激战。
段江长枪如龙,每一枪刺出都带着呼呼风声,枪尖在夜色中闪烁寒光,所到之处,敌人纷纷避让。
苏瑶的长剑也舞得密不透风,她身姿轻盈,剑法凌厉,与段江配合默契,一时间,追兵竟占不到便宜。
但追兵源源不断,二人渐渐体力不支。关键时刻,段江大喝一声,体内的龙血神力涌动,他的气势陡然攀升。
他挥舞长枪,如入无人之境,将敌人逼退数步。苏瑶见状,也鼓起勇气,使出浑身解数,与段江并肩作战。
终于,在一番苦战之后,追兵被击退。段江和苏瑶退回山洞,二人皆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段江的手臂被划了一道口子,鲜血直流;苏瑶的后背也被砍了一刀,衣衫被染红。他们相互扶持着,为彼此包扎伤口,眼神中满是坚定与深情。
“苏瑶,再坚持一下,我们一定能活下去。”段江轻声说道,声音中透着疲惫却又无比坚定。
苏瑶微笑着点头:“我知道,段江,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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