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越野车残骸在雪地里炸开第二轮火团，熊熊火焰映红了周围的白雪，热浪扑面而来，烤得舒言的脸生疼，他的蝠翼在这炙热的热浪中不受控地颤动着，发出“呼呼”的声响。
杂货店二层的玻璃幕墙轰然坠落，那巨大的破碎声震得人耳膜生疼，将刘老大手下的惨叫声切割成零散的碎片，尖锐的惨叫在空气中回荡。
“东南方三十米，三个移动热源。”人工智能系统的机械音在耳膜深处震颤。
舒言落地时蝠翼卷起积雪，冰冷的雪沫溅到他的脸上，凉飕飕的，恰好遮住卜灵探究的目光。
少女沾着机油的手指扣住他的腕骨，那种冰凉的触感如同冰块贴在皮肤上，让他想起昨夜吸食的冷藏血袋，那股冰冷的血腥味道似乎又在口中弥漫开来。
刘老大的皮靴碾过结冰的汽油痕迹，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改装过的机械义眼在浓烟中闪着红光，犹如黑暗中的恶魔之眼。
“小崽子还挺能蹦跶。”他身后两个马仔正在给声波武器更换电池，金属碰撞声清脆而杂乱，混着街道尽头丧尸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哀嚎声传来。
激烈的战斗使得周围一片混乱，四处飞溅的火星和破碎的物品吸引了卜珑的注意。
她突然从舒言披风里钻出脑袋，兴奋地喊道：“大哥哥的翅膀在流血！”她沾着焦糖爆米花的指尖戳中蝠翼根部裂开的伤口，那刺痛感如电流般传遍舒言全身，疼得他踉跄半步。
这个动作让刘老大捕捉到破绽，马仔甲的合金棍带着“呼呼”的破风声扫来。
“闭眼。”舒言突然捏碎藏在掌心的血晶，魅惑技能启动的瞬间，他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仿佛有无数根针在扎。
马仔甲的瞳孔泛起不自然的桃红色，棍棒在半空划出诡异的弧线，重重砸在同伴肩胛骨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卜灵突然按住舒言后背：“你的温度……”她未尽的话语被金属交击声打断，那刺耳的声音让人心里一紧。
舒言借着硝烟掩护后撤时，发现少女的指甲深深掐进他风衣褶皱——那里藏着昨夜从她手腕取血的针孔，微微的刺痛感从皮肤上传来。
“当心右后方！”修车师傅的吼声伴随着霰弹枪上膛的脆响，震得空气都仿佛颤抖起来。
舒言蝙蝠化的瞬间，肩胛骨传来类似玻璃碎裂的脆响，半成型的蝠翼卷着冰碴扑向刘老大，冰碴打在脸上，冷冷的。
黑帮头目的机械义眼突然爆出电火花，发出“滋滋”的声响，这让他挥砍的军刀偏离了三十公分。
卜灵在混战中突然抓住舒言手腕：“你瞳孔在收缩。”她沾着血渍的睫毛颤动如濒死的蝶，舒言这才发现自己的虹膜正泛起吸血鬼特有的银灰色——这是过度使用魅惑技能的副作用。
当马仔乙的火箭筒在冷冻肉铺炸开时，巨大的爆炸声震得人耳朵生疼，舒言借着气浪冲上广告牌，气流在耳边呼啸而过。
他破碎的披风下露出尚未消退的蝠翼骨刺，这个画面恰好落在仰头张望的卜灵眼中。
少女握紧从杂货店顺走的紫外线手电，金属外壳上的冰霜正被她掌心的温度融化成诡异的水痕，湿漉漉的感觉从手心传来。
广告牌在火箭筒的冲击下发出金属扭曲的呻吟，那声音悠长而恐怖，舒言抓着锈蚀的钢架翻身落地，手掌与钢架接触，冰冷且粗糙。
蝠翼骨刺刮过冷冻肉铺的金属招牌，在冰面上划出细碎的银蓝色火花，火花闪烁着光芒，仿佛夜空中的流星。
“大哥哥的翅膀会冒火星！”卜珑踮着脚尖在冰渣里转圈，沾着焦糖的羊角辫扫过舒言渗血的披风下摆，冰渣扎在脚上，凉凉的。
她突然掏出个生锈的罐头盒，试图接住那些飘落的火星，“这个能烤棉花糖吗？”
卜灵拽着妹妹的后领往后拖，指尖却不着痕迹地擦过舒言的手背，那一丝温热转瞬即逝。
少女的体温透过战术手套传来，舒言这才惊觉自己的皮肤温度正在急速下降——吸血鬼的血液共鸣正在消耗他昨夜储存的备用血袋。
“东南方向冷冻库有金属共振。”人工智能系统的警告伴着滋滋啦啦的电流声响起，舒言条件反射地扑倒姐妹花。
三枚钢钉擦着他扬起的发梢钉进身后的冰柜，在零下二十度的低温里蒸腾起诡异的白雾，丝丝凉意扑面而来。
刘老大踹开冒着热气的冷冻舱门，机械义眼弹出的瞄准镜在雪地里划出猩红光轨：“老子改装的液氮子弹味道如何？”他布满疤痕的左手突然从军大衣内侧抽出手枪，黑市流通的钨钢枪身在暴风雪中泛着蓝光，那幽冷的光让人不寒而栗。
舒言的瞳孔剧烈收缩。
枪械在末世本该是奢侈品，但刘老大扣动扳机的动作熟练得令人心惊。
弹壳坠地的脆响惊动了街角的丧尸群，此起彼伏的嘶吼声让杂货店二层的玻璃窗簌簌震动，仿佛下一秒就要破碎。
战斗的喧嚣在寂静的末世街道中传得很远，角落里丧尸似乎被这动静所吸引，开始缓缓朝着这边聚集，隐隐传来的腐臭味越来越浓。
“修车铺！”卜灵突然扯下颈间的银链甩向空中，链坠在风雪中折射出刺目光斑。
舒言瞬间领会她的意图，蝠翼卷起积满柴油的帆布罩向追兵，破损的翼膜在剧烈动作下溅出细密的血珠，血珠滴落在雪地上，红得刺眼。
卜灵的目光追着那些飘散的血滴，突然从战术腰包摸出个盖革计数器。
仪器屏幕的绿光映亮她颤抖的睫毛——辐射值正在逼近吸血鬼基因变异的临界点。
“姐姐快看！”卜珑突然指着舒言咯咯笑起来。
少年吸血鬼正踩着倾倒的货架跃向修车厂顶棚，苍白的脚踝缠绕着从马仔身上顺来的声波武器电池，湛蓝电流在他周身织成危险的网。
刘老大的子弹击穿顶棚铁皮时，舒言引爆了电池组。
电磁脉冲在修车厂掀起小型风暴，二十米内的金属制品同时发出哀鸣，那声音好似无数冤魂的哭诉。
生锈的汽车骨架如同提线木偶般立起，将黑帮头目困在由车门和引擎盖组成的钢铁牢笼中。
“就是现在！”舒言朝着杂货店方向打出手势。
修车师傅猛地拉开改装过的液压千斤顶，埋在雪地里的防滑链应声弹起，缠住刘老大持枪的手腕。
这个设计原本是用来捕捉变异狼的陷阱。
卜灵看到舒言落地时脚步踉跄，后背渗出的大片血迹正在雪地上勾勒出蝠翼的形状，她心中一惊，意识到情况不对，突然按住准备欢呼的妹妹，心里想着不能掉以轻心，可能还有其他危险。
丧尸的腐臭味比嘶吼声更早袭来，那股刺鼻的味道让人作呕。
一只穿着加油站制服的女尸从倾倒的冰柜后扑出，它被液氮子弹冻结的左腿在奔跑中碎裂，却不妨碍右手的钢筋捅向卜珑的后心。
舒言强行发动未恢复的魅惑技能，太阳穴顿时炸开剧痛，鼻腔涌出的鲜血在雪地上绽开刺目的红梅。
“低头！”卜灵甩出的紫外线手电筒正中丧尸眉心。
她接住弹回的武器时，瞥见舒言虹膜中尚未消散的银灰色漩涡——那绝不是人类该有的瞳色。
刘老大的狂笑混着丧尸的哀嚎震落屋檐冰棱，那声音震得人头皮发麻。
黑帮头目竟用军刀削断自己被陷阱困住的左手，断腕处喷出的鲜血激活了某种生物编码武器。
舒言认得那个闪着红光的金属箱，正是三日前从军方运输队劫掠的装备。
“小心共鸣反噬！”人工智能系统的警报与枪声同时炸响。
舒言抱住卜珑滚进杂货店废墟时，感觉有冰冷的东西擦过耳际——那是卜灵悄悄对准他后颈的紫外线手电，此刻却替他挡下了射向心脏的子弹。
燃烧的广告牌轰然坠地，飞溅的雪花在枪口形成的微型气旋里凝成冰晶，冰晶闪烁着寒光。
刘老大残缺的身影在火墙后晃动，他重新上膛的金属碰撞声与丧尸抓挠玻璃的声音形成双重压迫。
舒言的手掌按在卜灵剧烈起伏的后背上，少女战术背心的温度传感器正发出过载警报——他冰凉的体温已经暴露在仪器表盘跳动的数字里。
卜珑忽然把冰凉的小手贴在舒言渗血的蝠翼根部：“大哥哥在发光哎！”她沾着焦糖的手指划过那些逐渐显现的暗红色血管纹路，那是吸血鬼基因与辐射尘埃产生反应的征兆。
街角的阴影里，三十七个热源正在聚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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