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强把手机塞进保温箱夹层，镜头对准虎哥的皮鞋。
屏幕里晃过半张发货单，收货地址是城中村的小卖部。
弹幕还在刷，“求秋裤链接”，一个VIP用户突然问：“工业酒精能喝？”
“家人们看清楚了！”虎哥一脚踢开碎玻璃碴，金链子甩到后背上。
他伸手拽住场控的衣领，把人扯到镜头前，“这是咱酒厂质检员，让他给老铁们验货！”
场控哆嗦着拧开瓶盖，酒液溅到了虎哥的秋裤上。
王强蹲下来系鞋带，手机贴着地面滑进了展示柜底下。
镜头正好拍到纸箱侧面，红色喷漆写着“严禁食用”。
弹幕滚过一片问号，貂皮女人突然把自拍杆戳到虎哥面前，“大哥，给看看防伪标呗？”
“送外卖的，”虎哥突然转头，甩棍敲在保温箱上，“你箱子里藏着啥？”
他后槽牙咬得咯吱响，汗珠顺着脖子流进了金链子的缝隙里。
场控趁机扑过来扯保温箱，王强抓住奶茶杯往地上一摔，糖浆糊住了对方的鞋底。
保洁阿姨拖着拖把过来擦地，抹布“不小心”盖住了展示柜下的手机。
虎哥揪住她衣领，把她往镜头前拽，“老周，你说实话，是不是这小子逼你演戏？”
阿姨手指甲抠进拖把杆的裂缝里，木刺扎进了掌心。
弹幕跳出金色弹幕：“主播手在抖？”虎松手太猛，保洁阿姨踉跄着，撞到了配电箱。
王强看见她的袖口露出半截淤青，那形状像甩棍的印子。
场控趁机摸向保温箱，王强突然开口，说：“昨天出货十二箱，物流单还在垃圾桶吧？”
虎哥瞳孔缩了一下，他想起后巷废纸箱没烧干净。
但脸上堆出冷笑，说：“你偷窥商业机密？”甩棍尖抵住王强锁骨，又说：“信不信我告到你平台封号？”
金链子随着呼吸起伏，勒出红痕。
保洁阿姨突然剧烈咳嗽，佝偻着背，挡住了镜头。
王强摸到裤兜里的辣椒酱瓶子，想起姐姐昨晚电话里的哭腔：“他们说能升值...”第三笔网贷通知短信还在手机里躺着，还款日期是明天。
“让我们看看生产车间！”貂皮女人突然尖着嗓子喊。
直播间人数跳到十五万，弹幕开始刷“求看流水线”。
虎哥后脖颈渗出冷汗，他当然不敢拍，所谓酒厂就是隔壁空屋摆着三个塑料桶。
场控扑向配电箱，想关总闸，保洁阿姨抢先一步，坐在电箱盖上。
虎哥抡起甩棍要砸，王强掏出电棍按下开关，蓝紫色电花噼啪炸响。
弹幕突然刷满屏“卧槽”，有个管理员拼命删评论。
“家人们别被骗了！”虎哥嗓门劈了叉，“这电棍就是证据！”
他伸手要抢，王强突然把电棍戳向展示柜玻璃。
电流声里，所有人看见柜子底层那摞“茅台镇原浆”，瓶身贴着两层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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