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天惊愕地看着玻璃幕墙上那对翡翠色瞳孔,心跳陡然加快。
他强压下内心的恐惧,努力让自己镇定。
那怪异的声音在脑中不断回响,周遭的一切都变得诡异起来。
就在他满心慌乱时,穹顶餐厅的异常又接踵而至。
……
臧天用手指摩挲着香槟杯的边缘,穹顶餐厅的中央空调突然吹来带着消毒水味道的风。
视网膜上自毁代码的残影仍在灼烧,耳边婴儿的啼哭声和妹妹的咳嗽声交织在一起,让他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当他第三次确认侍应生托盘里的那只龙虾没有再开口说话时,整座城市的灯光突然集体闪烁了三下。
“王浩,关掉所有电子屏幕。”他弯曲手指敲击着耳麦,水晶吊灯映照得他手背上的翡翠扳指泛起了奇异的绿色光芒。
落地窗外,原本播放着财富矩阵广告的巨大屏幕齐刷刷地陷入黑暗,倒映出他身后十八台正在自动格式化的量子计算机。
凌晨三点,在董事长办公室里,臧天扯开镶满钻石的领带。
智能茶几感应到他的焦躁,自动升起三块全息屏幕——左边是实时跳动的全球股市行情,中间滚动着十二国首脑的加密通讯内容,右边则是他刚收购的南极冰盖融化监测数据。
当他第七次刷新页面时,东京证券交易所突然出现了刺眼的血色瀑布图。
“老板,我们旗下的七家上市公司同时触发了熔断机制!”首席操盘手的全息投影撞碎在防弹玻璃上,“有人正在抛售二十年前发行的原始股!”
臧天太阳穴上衔尾蛇形状的纹身开始渗出血珠,他抓起桌上的陨石烟灰缸砸向警报器。
随着警报器迸溅出的火花,他的视网膜中浮现出倒计时的金色数字。
这是系统首次启动危机预判模式,他看到未来二十四小时的K线图正在自己的掌纹里生长。
“把杠杆调到200倍。”他舔掉虎口渗出的血,那股腥甜的味道刺激着他的鼻腔,“通知迪拜金库,抵押我名下的所有海岛。”
当他说到“所有”时,办公室的地板突然裂开,升起三十台连接着静脉注射器的超频交易终端。
五分钟后,华尔街的操盘手们看到了一幕永生难忘的奇景:所有暴跌的股票代码突然被一位神秘买家大量买入,每笔交易都精准地卡在跌停板前一微秒。
更诡异的是,这些资金的流动轨迹在区块链上呈现出的形状,分明是人体结肠的3D模型。
“老板,浮动盈利三千亿!”操盘手的声音在颤抖,他面前咖啡杯里的拿铁拉花正自动重新组合成粪便形状的云图。
臧天瘫坐在鳄鱼皮转椅上,望着天花板垂落下来的金色输液管。
营养液里漂浮的微型机器人正在修复他因高频交易而破裂的毛细血管,这时他忽然闻到空气中飘来熟悉的茉莉花香——那是妹妹生前最喜欢的洗发水的味道。
“查到了!”王浩踹开门时,手里平板电脑的保护膜正在融化,“原始股抛售账户的开户地……”
他的话被突然启动的扫地机器人打断了,那个圆盘状的机械正用激光在柚木地板上灼刻出一行小篆:小心流言。
仿佛是为了印证这句话,办公室的智能窗帘突然自动拉开。
对面大厦的玻璃幕墙浮现出一片血红色的弹幕海洋,每条留言都在指控“臧天集团涉嫌人体实验”。
最刺眼的那条弹幕用克林贡语写着:“你妹妹的肺还在培养皿里跳动。”
“启动三级舆情管控。”臧天扯断手腕上的输液针头,血珠在空气中凝结成十二面体的结晶,“联系暗网的语法巫师,我要这些IP地址的……”
他的话被突然黑屏的电脑切断了,所有电子设备同时播放起《致爱丽丝》的变调旋律。
当第八个音符响起时,防弹玻璃上浮现出冰裂纹状的代码。
臧天瞳孔中的翡翠色光晕急剧扩大,他看到每个代码裂缝里都蜷缩着婴儿形态的蠕虫病毒。
这些电子生物正在啃食他的数字画像,而被啃食的部分恰好对应着三年前妹妹病历上的癌变区域。
“买下所有主流社交平台的夜间审核权限。”臧天扯开衬衫,胸口浮现出肠道状的光路图,“准备三十吨液态氮,我要给这群键盘侠……”
他的怒吼突然停止了,因为落地窗上突然映出另一个自己——那个倒影正用妹妹的姿势擦拭根本不存在的眼镜。
王浩突然指着正在冒烟的空调出风口:“天哥,送风系统在喷洒荧光粉末!”
果然,那些发光的颗粒在臧天周围组成了莫比乌斯环,环心位置赫然是他七岁时因便秘住院的CT胶片。
“游戏开始了。”臧天捏碎结晶化的血珠,看着碎片在掌心重新组合成数据匕首。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他身后的影子突然分裂出十二条触须,每条触须都连接着某个正在颤抖的匿名用户。
……
量子计算机散热孔喷出的白雾在办公室凝结成霜花,臧天对着空气划出三道全息指令。
华尔街的霓虹透过防弹玻璃,在他锁骨处切割出明暗交织的网格,那些跳动的光斑像极了妹妹化疗时的心电图。
“启用‘黄金马桶’协议。”他咬破食指,在智能茶几表面画出血色结肠纹路。
全球二十七处数据中心同时轰鸣,三百名戴着脑机接口的网络安全专家从虚拟舱苏醒。
这些被天价聘用的数字骑士,此刻正驾驶着数据洪流冲向敌方防火墙。
第一波攻势是铺天盖地的量子病毒。
东京银座大厦外墙上,原本播放着臧天集团广告的曲面屏突然扭曲成肠道蠕动的动态图。
正在直播的网红惊叫着扔掉自拍杆,她直播间三百万人亲眼目睹自己的打赏金额变成排泄量统计表。
“对方在用粪便流量发动DDoS攻击!”新加坡分部的首席工程师吼声发颤,他面前的十六块监控屏正被棕黄色数据流淹没。
这些伪装成物流信息的攻击包,每个字节都携带着能腐蚀AI模型的消化酶代码。
臧天冷笑,翡翠扳指在键盘上敲出摩尔斯电码的节奏。
纽约时代广场的纳斯达克大屏突然黑屏,继而投射出巨型结肠镜影像——那些蠕动的攻击代码在4K画质下纤毫毕现,被实时标注的漏洞如同息肉般鲜艳刺目。
“启动反向消化系统。”他舔掉虎口结痂的血痂,瞳孔中的翡翠色光晕暴涨。
全球股市K线图突然集体倒流,那些被抛售的股票代码像未消化的食物残渣,沿着区块链的肠道逆向蠕动,最终汇聚成金色漩涡。
王浩踹开冒烟的服务器,手里平板弹出七十二个警报窗口:“对方在溯源我们的IP!”
话音未落,冰岛地热发电站的冷却塔突然喷出紫色烟雾,那些带有腐臭味的烟尘在空中组成克莱因瓶的形状。
臧天抓起陨石烟灰缸砸向全息投影,碎裂的光粒子在空中重组成三维大肠结构图。
当第七节结肠亮起红光时,他猛然扯断手腕上的静脉输液管:“墨尔本!东南纬37度25分!”
十八架隐形无人机撞碎晨雾,机腹投下的电磁脉冲弹让整个维多利亚港陷入黑暗。
黑客据点所在的废旧污水处理厂里,三十台浸泡在粪水池中的超级计算机冒出青烟。
戴防毒面具的敌人从下水道口四散奔逃,却在踩到臧天提前布置的智能井盖时,被突然喷射的液态黄金锁链缠住脚踝。
“告诉你们主子,”臧天通过无人机广播的声音经过变声处理,像是肠道胀气时的轰鸣,“下次攻击记得用开塞露。”
庆功宴上,香槟塔折射出的虹光在地面投下结肠状阴影。
臧天摇晃着高脚杯,看纳米机器人在酒液里拼出敌方服务器的残骸图案。
当他仰头饮尽第九杯时,宴会厅的智能吊灯突然集体爆裂。
“天哥!”王浩的吼声混着玻璃碎裂声传来,“林秘书的脑机接口离线了!”
全息投影在紫色电弧中凝聚成骷髅头形状,眼眶里跳动着妹妹临终前的生命体征数据。
合成音带着大肠杆菌发酵般的黏腻感:“想要小助理的消化系统完好无损,明晚八点带着系统核心代码来垃圾填埋场。”
臧天捏碎酒杯,琥珀色酒液顺着指缝滴落成莫尔斯电码。
他胸口的光路图突然逆向流动,那些代表财富值的金色光点全部涌入结肠区域。
当最后一点金光消失在丹田位置时,整座大厦的供电系统突然超载,所有电子屏幕同时显示出一行血字:
你拉的每一克黄金,都沾着妹妹的骨髓。
“准备磁悬浮装甲车。”臧天扯开镶满钻石的衬衫,胸肌上的衔尾蛇纹身开始吞噬周围的灯光,“通知迪拜塔顶的狙击小队,我要在平流层布置折射棱镜。”
王浩刚要转身,突然被地板裂缝里升起的生化防护服绊倒。
这些用碳纤维编织的作战服内衬,印满了三年来臧天集团治愈的癌症患者名单。
当他的视线扫过某个熟悉的名字时,整件防护服突然开始分泌淡绿色消化液。
“天哥,这些衣服...”
“是用抗癌药浸泡过的。”臧天将数据匕首插进后颈的接口,瞳孔瞬间分裂成复眼结构,“对方既然喜欢玩人体实验,我们就给他看真正的生命科技。”
窗外飘来焚烧垃圾的焦臭味,智能玻璃自动切换成防毒模式。
臧天望着雾霾中若隐若现的月亮,视网膜上跳动着妹妹化疗时的疼痛指数曲线。
当第六次峰值来临时,他忽然露出森白牙齿,伸手抓住一缕试图钻进通风口的荧光粉末。
“通知暗网的器官掮客,”他将粉末撒向正在自愈的防弹玻璃,“就说我要收购所有冷冻脐带血库,要1989年7月14日凌晨采集的批次。”
霓虹灯牌在他脸上投下血红色网格,远处传来垃圾清运车的轰鸣声。
臧天知道,某个粪水池深处,此刻正漂浮着精心准备的陷阱。
但他更清楚,自己体内涌动的已不是血液,而是经过系统强化的液态黄金——那些被世人追逐的财富,终将成为吞噬敌人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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