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着千纸鹤被蒸汽熏皱的翅膀，那粗糙的触感让手指微微发涩，戴悦那句“上古遗物”在眼前烧出淡蓝残影，仿佛在眼前闪烁着幽冷的光。
秋月倚着实验室的钛合金门框，那冰冷坚硬的质感透过视线传递而来，机械蜘蛛的钢爪“咔咔”作响，正往我作战服口袋里塞能量检测仪。
“北极圈零下四十度。”
她指尖弹出一管荧光药剂，药剂在半空中划过一道绚丽的光轨，“严萱的恒温蛛丝只能维持八小时。”
卧室里传来林瑶翻身的响动，窸窸窣窣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蒋晴最爱的骷髅头图案在料理台上缓缓融化成血丝，那诡异的变化伴随着丝丝刺鼻的气味，后来才想起，这骷髅头图案或许与异宝有着某种神秘联系，是蒋晴特殊能力释放出的信号。
我舔掉掌心的草莓大福残渣，甜腻里混着铁锈味，这丫头连梦话都带着预言属性。
“孔秃子的情报费够买三艘浮空艇。”严萱从通风管倒吊下来，马尾辫扫过我鼻尖，痒痒的感觉瞬间袭来，“不如让我拆了他的机械义眼？”
我拍开她晃来晃去的蜘蛛腿套件，“啪”的一声脆响，腕表投影出北极能量谱线图，那些跃动的光斑五彩斑斓，与三年前林瑶的心电图完美重叠，系统在耳蜗里发出电流杂音：“本源级异能波动……建议立即……”
“建议个屁。”
我扯断缠在战术腰带上的蛛丝，蛛丝断裂时发出轻微的“嘶啦”声，“戴悦的军刀共鸣范围扩大了三倍，说明那玩意正在苏醒。”
当我们在黑市见到孔商人时，这秃鹫正用机械手指蘸威士忌擦枪，威士忌的酒香弥漫在空气中，他镶着金牙的嘴咧到耳根，露出森然的笑意：“冠军的积分账户，应该比极光还耀眼吧？”
全息屏幕上跳动的数字让严萱的蛛腿发射器开始充能，发出“嗡嗡”的声响。
我按住她颤抖的肩膀，触感滚烫，看着账户余额被抽成只剩两位数。
孔商人弹出的雪茄烟灰落在地图坐标上，“噗”的一声，烧出个焦黑的“V”字裂谷。
“定金而已。”
他喉咙里传出齿轮转动的笑声，刺耳又诡异，“等林先生带着遗物回来……”
我抬脚碾碎他抛来的记忆芯片，鞋底传来微型炸弹的震动，微微的麻感传遍脚底。
严萱的蛛丝在0.3秒内缠住他脖子时，我突然明白地图上那个“V”其实是两道刀痕和戴悦留在北极熊尸体上的一模一样。
我们与孔商人完成交易后，匆匆赶往浮空艇停靠的码头，一路上严萱还在抱怨情报费太贵。
通往裂谷的浮空艇上，严萱正用蛛丝编织极地作战服，蛛丝在她手中穿梭，发出“咝咝”的声音。
她突然把冰镐捅进控制台，“哐当”一声，“姓凌的老乌龟跟了我们二十公里。”
全息雷达显示七个红点呈莲花阵型包抄，凌宗主的飞梭擦过舷窗，“嗖”的一声，冰晶在防弹玻璃上拼出“滚”字，那冰寒的触感仿佛透过玻璃传来。
我对着通讯器啃完第三个草莓大福，甜腻水雾在屏幕凝成中指图案，我甚至能闻到那甜腻的气息。
“异能者公约规定……”
凌宗主的声音像生锈的铰链，“嘎吱嘎吱”地刺耳。
“公约第三十二条。”
我打断他，“无主遗物，先到者得。”
严萱趁机把蜘蛛卵弹进对方排气管，“噗”的一声轻响。
当飞梭迫降在裂谷边缘时，凌宗主紫袍上的冰凌已结成毒蛇形态，那冰冷的光泽在阳光下闪烁。
他身后十二门徒的呼吸在零下四十度凝成剑阵，寒气扑面而来，我的恒温蛛丝开始出现龟裂，发出细微的“咔咔”声。
“听说林冠军的异能评级……”
他袖口窜出冰锥抵住我咽喉，冰冷刺骨的触感让我一哆嗦，“是靠女人堆砌的？”
严萱的蛛腿突然刺入冰层，“刺啦”一声，三百米下的暗河轰鸣声如万马奔腾，让所有人踉跄。
我任由冰锥在皮肤上划出血线，刺痛感传来，直到耳麦传来秋月憋笑的提示：“能量峰值还有七分十二秒。”
戴悦的军刀在鞘中发出蜂鸣，“嗡嗡”作响，我看见凌宗主瞳孔里映出的不只是我的倒影还有裂谷深处缓缓升起的青铜色极光，那光芒璀璨夺目，扫过的冰壁显露出蜂窝状的古老纹路，每个六边形孔洞里都蜷缩着拳头大小的能量茧，仿佛能感受到茧内微弱的能量波动。
之前曾听古老文献记载，能量茧或许是上个文明纪元遗留的神秘能量体。
“您猜这些茧是上个文明纪元的什么？”
我擦掉下巴凝结的血珠，那咸涩的味道在舌尖散开，“总不会是温泉蛋吧？”
凌宗主袖中冰蛇突然调头噬主，他暴退时撞碎冰柱，“哗啦”一声，那模样，让我想起三年前那个雪夜，当林瑶的心电图第一次出现上古符文的波动，蒋晴也是这样惊慌失措地撞翻了生日蛋糕。
此刻裂谷深处传来冰川开裂的呻吟，宛如巨兽翻身的哈欠，低沉而恐怖。
我拽着严萱跳向最近的能量茧，风声在耳边呼啸，余光瞥见那些蜂窝状的纹路正在重组排列，渐渐形成类似戴悦军刀上的星图轨迹。
“抓紧。”
我把最后半块草莓大福塞进她嘴里，“这次可没有生日歌当背景音乐。”
在我们坠向幽蓝冰渊的瞬间，系统提示音突然变得异常清晰，像是有人贴着耳骨在念情诗：“检测到地形模块重组……”
冰渊的冷气如刀割般刮过作战服下摆，严萱把脸埋在我颈窝里咯咯笑，马尾辫梢的冰碴子扫得锁骨发痒。
系统那句情诗般的提示突然变成刺耳警报，“呜呜”作响，我后颈汗毛倒竖的瞬间，三百米厚的冰层在我们头顶轰然闭合，“轰隆”一声巨响。
“地形重组完成。”
机械音温柔得让人火大，“建议使用第三类接触协议。”
严萱的蜘蛛腿套件在冰壁上擦出火星，“噼里啪啦”作响，我们顺着蜂窝状孔洞滑向暗河。
那些能量茧擦着耳廓掠过时，我闻到了林瑶熬中药的味道，三年前她高烧不退，把异能觉醒征兆当成流感的日子。
后来才知道，记忆具象体是因为能量茧释放的特殊能量与众人的记忆产生共鸣而形成的水母状生物。
“往左七米有气泡层！”
严萱突然咬我耳朵，她呼吸里的草莓大福甜香混着血腥味。
我猛拽蛛丝转向，身后传来凌宗主气急败坏的冰锥爆裂声，“砰砰”作响。
当冰层夹碎他最后一道剑气时，我对着通讯器吹口哨：“宗主知道蜂窝冰淇淋怎么吃吗？要舔着......”
严萱笑得手抖，蛛丝差点把我甩进暗河。
那些幽蓝水流里漂浮着荧光水母状生物，触须软软地缠住我战术靴的瞬间，系统突然在眼前投射出三年前的日历，正是林瑶觉醒预知梦那天。
“别动！”
我按住严萱掏震荡弹的手，“这些是记忆具象体。”
某个水母触须碰触我手腕时，蒋晴骂我笨蛋的声纹在冰壁上清晰重现，那尖锐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
凌宗主的咆哮从上方冰缝渗下来，像砂纸打磨耳膜，“沙沙”作响。
我摸出秋月给的荧光药剂砸向冰壁，药剂接触暗河的刹那，整条河道突然翻卷成DNA螺旋结构，那奇幻的景象让人目瞪口呆。
严萱的蜘蛛腿卡进冰棱缝隙时，我听见她脚踝传来细微的“咔嗒”声。
“继续浪啊。”
她疼得嘴唇发白还要瞪我，“怎么不跟老东西探讨冰淇淋的108种......”
其实她心里也害怕极了，只是想用这种方式缓解紧张。
我单膝跪地检查她肿起的脚踝，触感柔软而滚烫，作战服自带的医疗模块弹出时，严萱突然伸手捏我耳垂：“你刚才心跳飙到一百八哦。”
她指尖的凉意让我想起第一次教蒋晴用军刀，那丫头也是这么戳我耳后敏感带。
暗河突然剧烈震颤，能量茧开始像爆米花般炸裂，“噼里啪啦”的爆炸声不绝于耳。
我打横抱起严萱跃向最近的孔洞，她战术背心的金属扣硌得我胸口发疼：“喂，这时候不该有公主抱的浪漫台词？”
“你重了三斤半。”
我闪身躲过迸溅的冰锥，“上周偷吃我藏在空调外机的巧克力熔岩蛋糕了吧？”
严萱涨红脸捶我肩膀的力度，完美验证了秋月的体重监测数据。
凌宗主的冰蛇突然冲破河面，我反手把最后半管荧光药剂扎进蛇瞳，那畜生哀嚎着溶解，“嘶嘶”声中化为一滩血水。
严萱突然拽着我领口拉近距离：“十点钟方向，蜂窝结构开始坍缩！”
我们撞进冰缝的瞬间，暗河在身后冻成琥珀色的巨浪，那冰寒的气息扑面而来。
严萱的呼吸扫过我喉结：“系统刚才说第三类接触......”
“就是让你闭嘴的意思。”
我扯开恒温蛛丝裹住她发抖的小腿，她脚踝肿得像蒋晴上次烤糊的舒芙蕾。
那些记忆水母在冰壁里组成戴悦的轮廓，军刀正指向蜂窝结构最深处的青铜光斑。
在冰渊中的经历让我们身心俱疲，但前方山谷中似乎隐藏着更大的危险。
正如我们所担心的，当我们爬出冰缝时，山谷入口的浓雾正在吞噬最后一缕极光，那雾气湿冷，带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严萱戳了戳我锁骨位置的咬痕，那是三天前她和我打赌输急眼留下的，突然小声说：“要是死在这儿，你得把我蜘蛛腿改装成粉色的。”
“省点遗言额度。”
我调整抱她的姿势，她发顶的草莓香气混着冰碴，“等会雾里可能有......”
浓雾突然具象出蒋晴的冷笑声，紧接着是林瑶打翻药罐的脆响，“哗啦”一声。
系统界面开始闪烁马赛克，严萱的蜘蛛腿套件发出不祥的过载声，“滋滋”作响。
我摸向战术腰带的手突然僵住，装着草莓大福的密封盒正在发烫，盒盖缝隙渗出类似青铜极光的黏液，那黏液散发着一股奇异的味道。
“林羽。”
严萱突然用没受伤的腿缠住我的腰，“三点钟方向的地磁波动......”
她的话被雾中响起的编钟声打断，那音色和戴悦擦拭军刀时的颤鸣完美重合，清脆而悠远。
我低头看见作战服上的冰晶正在排列成星图，而系统终于恢复了正常提示音，只是内容让人头皮发麻：
“检测到活体遗迹苏醒，生存建议......”
浓雾深处传来冰川挤压的呻吟，像是某个庞然大物在翻身，低沉而压抑。
严萱的蜘蛛腿突然全部缩回基底舱，她把自己往我怀里又塞了塞：“这次要是能活着回去，我要在你所有内裤上绣小蜘蛛。”
我抬脚碾碎试图缠上小腿的雾状触须，触感黏腻，战术手电的光柱在浓雾中切开一道苍白裂口。
那些漂浮的尘埃突然开始拼凑成三年前的画面——林瑶蜷缩在病床上画符咒，蒋晴把蛋糕糊甩在凌宗主照片上，而戴悦的军刀正插在我们此刻所在山谷的微缩模型上。
“抓紧。”
我咽下喉咙里的铁锈味，那盒发烫的草莓大福在口袋里跳动得像心脏，“这次可没有......”
浓雾突然变得粘稠如胶质，触感滑腻，手电光斑里浮现出蜂窝状的阴影轮廓。
我听见严萱的蜘蛛腿套件传来齿轮卡死的异响，“咔咔”作响，而系统提示音变成了断续的忙音，就像有人用林瑶的铅笔在刮擦黑板。
当第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在我后颈时，严萱的惊呼和浓雾中骤然亮起的青铜色竖瞳同时撕裂了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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