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嘿。只是来确认一下你是否还活着。
吉恩：在过去的两周里，你几乎每隔一天就会问我这个问题。还活着。只是工作太忙了。
我：一样。
吉恩：你意识到当一个男人在凌晨1点“报到”时，这通常被视为一种引诱吗？
我：亵渎！我永远不会玷污你的纯洁。
吉恩：嗯哼。
我：说实话，我睡不着。
吉恩：我也是。
我：你还好吗，除了是个忙碌的失眠者？
吉恩：这里一切都好。
我：这些天一起吃个晚饭怎么样？
我：只是为了叙旧？
自从吉恩停止回复我的短信以来，已经过去6个小时了。当我和麦克一起在甲板上帮忙摆早餐桌时，我一直感觉到口袋里有幽灵般的震动，希望是她。但是没有。现在已经6小时42分钟了。
“把餐巾递给我，好吗？”麦克说着，递给我餐具放下。“当然，我想是吧。”“嘿，你，”她咯咯地笑着打招呼。“好久不见。”
我冲她咧嘴一笑。“有两人桌吗？”
斯特拉俯身在接待台。“你朋友是谁？”
“莱利，这是斯特拉。”
“嘿，亲爱的，”当他无法做出回应时，她说道。“来吧，我给你安排座位。”
“你来过这儿吗？”当我们坐在一张高脚桌旁时，我问他。舞台上的乐队正在演奏90年代初的翻唱歌曲。在吧台，逃避妻子购物的大学生和爸爸们占据着陈旧的木制凳子。
莱利摇摇头。“我姑妈讨厌这些地方。”
“那有什么故事吗？”如果他们的生活完全按计划进行，没有人会参加这样的项目。“如果你想谈谈，可以的。”
他又耸了耸肩。“我和妈妈的姐姐住在一起。她是一名急诊室护士，所以工作很多。我妈妈小时候就死了。癌症。”
“你爸爸呢？”
他盯着菜单，但没有看，用指甲轻弹着塑料封边。“大约六年前入狱了。他假释了一段时间，但后来他逃跑了。我想他又被捕了。我姑妈不喜欢谈论他，所以她真的不告诉我任何事情。她觉得这会让我难过。”
“会吗？”
“我不知道。有时候，我想是吧。”
我开始明白他们为什么把他和我安排在一起了。“我爸爸年轻时也因为车祸去世了。”
莱利看着我的眼睛。
“我补充说，“酒后驾车事故。我妈妈从那以后也没在了。”
“你得去别的地方住吗？比如，寄养家庭或与其他亲戚住在一起？”
“我叔叔照顾我和弟弟，”我解释道，直到这一刻，我才考虑到如果列维不在，我和库珀会发生什么。有趣的是，我们的生活如何在这些轨道上摇摇欲坠，在黑暗未知的边缘徘徊。多么容易坠落啊。“你喜欢你姑妈吗？你们相处得好吗？”
他脸上掠过一丝微笑，驱散了忧郁。“她很好。但有时她可能有点多。她很担心我。”他安静地叹了口气。“她觉得我很沮丧。”
“是吗？”
“我不这么认为？我是说，我真的没有很多朋友。不喜欢和很多人在一起。我只是，我不知道，安静。”
我明白了。有时我们年轻时会发生一些事情，我们学会封闭自己。尤其是当我们不知道如何谈论脑海中发生的事情时。这并不总是意味着什么，也不总是表明会有一阵抑郁。青少年时期已经足够艰难了，更别提真实的困境阻碍着我们。
“这没什么不对的，”我告诉莱利。
“嘿，孩子们。”我们的女服务员放下一篮hushpuppies和蘸酱，还有两杯高高的水。“我们怎么样了？”这位棕色头发的女士带着狡黠的微笑和扬起的眉毛向我打招呼，暗示我最好证明我记得她。
来吧。给我点信任。“嘿，罗克斯。事情怎么样了？”
这时她笑了，很满意。“又一个夏天。”
“我听见了。”
她打量了孩子一眼。“这家伙给你惹麻烦了吗，亲爱的？”
“没有，”他笑着说。“我很好。”
“很好。你要吃点什么？”
莱利又抓起菜单，急忙前后翻看，意识到自己其实还没看过。
“有什么新鲜的吗？”我问罗克斯。
“石斑鱼不错。我会点成卡真风味的。”
我看了眼莱利。“你喜欢石斑鱼吗？”我突然想到，当他今天遇到的一个只见过一次面的男人付钱时，他可能会对应该点什么感到不自在。我也会。
“当然，”他说，看起来几乎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我们就点那个。”
当她点完我们的菜后，莱利花了一秒钟欣赏她离去的背影，然后向我靠过来。“你认识她吗？”
“从某种意义上说，认识。”
“嘿，埃文。”另一位女服务员从我们身边走过。卡斯，一个穿着被她用剪刀剪过的坦克背心的矮小可爱金发女郎，经过我们桌子时向我们挥手。
“你认识这里的很多女孩，”莱利说。
他听起来太像麦肯齐了，我忍不住笑了起来。每次我们走进一个地方，一个女孩向我点头，麦克就会翻白眼。就像我们不是因为她的室友出去帮我找一夜情才认识的一样。
“这是一个小镇。”
“所以，你已经，嗯，和她们都睡过了？”
好吧，这比我预想中他更有勇气问的问题要直接得多。“在某种程度上，是的，当然。”
然后我意识到他的目光并不是因为避免与我对视而游离。当我注意到他的目光在房间里四处游移时，很明显他是在打量所有的青少年游客，那些无聊的女孩们一边翻看着手机，一边她们的家人围坐在桌子旁狼吞虎咽地吃着玉米片，吸着两美元一杯的玛格丽特酒。
“你呢？”我反问。“有女朋友什么的吗？”
他摇摇头。“女孩们觉得我很怪。我不知道该怎么和她们说话。”
“你不怪，”我安慰他。是的，他害羞，但他并没有散发出任何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这孩子只是需要有人来建立他的自信。“女孩们可能很复杂。你只需要了解这些信号。”
“信号？”
“当一个女孩喜欢你的时候。当她想让你过去和她说话的时候。”
“比如呢？”
“好吧，举个例子。”我环顾四周，目光锁定在一个二十出头、热情似火的红发女郎身上。她和她的女性朋友们围坐在一个装着蓝色烈酒和四根吸管的鱼缸旁。“当你们目光相遇，她对你微笑时——这意味着她觉得你很可爱。”
赖利顺着我的目光望去，他的眼睛微微有些发呆。
红发女郎注意到我用了不到两秒钟的时间。她丰满的嘴唇弯起一个顽皮的微笑。我则回以一个淡淡的微笑。
“然后呢？”赖利现在听起来几乎有些急切了。
“你过去做个自我介绍。拿到她的电话号码。”
“但是该怎么做呢？”他坚持道，心不在焉地往嘴里塞着玉米片。“你该对她们说些什么？”
就我个人而言？其实并不多。但我不能告诉他给她买杯酒或者问她想不想搭他的摩托车。以前，只要我有了驾照，我所要做的就是问一个女孩她父母是否在家。但这既不是这里也不是那里。我猜赖利是敏感型的人。他需要一种不同的方法。
“好吧，”我告诉他。“所以，如果她是一个人——你永远不想接近一个和家人站在一起的女孩；爸爸们肯定是搅局的——但如果她是一个人，你就走上前去打个招呼。”
“嗨？就这样吗？但之后我该说什么呢？”
“问她……”我仔细考虑了一下。我不想让这孩子听起来像个工具人。如果我让他出去却伤了他的心，那我就不是个好哥哥了。“好吧，这样做。你看到一个你喜欢的女孩，她对你微笑。你打个招呼，做个自我介绍，然后说些像你在海滩上喜欢做什么之类的话。然后问她最喜欢哪一天。一天中她最喜欢的时光。当你得到这些答案后，你拿出手机，告诉她你已经为那一天和时间设置了一个提醒，去接她进行海滩约会。”
赖利带着怀疑的表情看着我。“这似乎有点老土。”
“哇。好吧。被一个14岁的孩子嘲笑了。”
他哼了一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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