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目光冷峻地扫视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初秋的阳光依旧明媚，街道上车水马龙，一切都和往常没什么两样。
如果不是刚才在茶水间看到的那一幕，他也会觉得这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个工作日。
林宇，这份报表你核对一下。同事小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宇转过身，接过文件，目光却敏锐地落在小王的脖子上——那里有一道细小的抓痕，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过。
你脖子怎么了？林宇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啊？小王摸了摸脖子，可能是早上被家里的猫抓的，没事。
林宇想起茶水间里那个发狂的保洁阿姨，她也是脖子上有一道抓痕，然后突然就发了疯似的扑向路过的同事。保安把她制服的时候，她还在不停地嘶吼，嘴角流着白沫，眼睛充血得可怕。
叮的一声，电梯到达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林宇看了眼手表，下午三点十五分。他快步走向自己的工位，开始收拾东西。
你要去哪？邻座的张姐问道，还没到下班时间呢。
我有点事，先走了。林宇头也不抬地把笔记本电脑塞进包里。他的余光瞥见小王的脸色越来越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电梯里挤满了人，林宇站在角落，紧紧攥着公文包。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衬衫贴在皮肤上，黏腻得让人难受。
叮，电梯到达一楼。林宇几乎是冲出了电梯，快步走向地下停车场。他的黑色SUV停在最里面的位置，这是他特意选的，虽然每天要多走几步路，但至少不会被别人的车剐蹭到。
发动引擎的时候，他的手稳如磐石。车载广播里正在播放轻音乐，主持人用甜美的声音说着今天的天气。林宇调大了音量，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开出地下停车场的那一刻，刺眼的阳光让他眯起了眼睛。街道上依旧车水马龙，行人步履匆匆。林宇深吸一口气，也许是自己太敏感了？
就在这时，一声尖叫划破了午后的宁静。
林宇猛地踩下刹车，差点撞上前面的车。他摇下车窗，看到马路对面的一家便利店里，一个男人正疯狂地撕咬着店员的脖子。鲜血喷溅在玻璃门上，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街道瞬间陷入混乱。尖叫声、哭喊声此起彼伏。林宇看到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发狂，他们扑向身边的人，撕咬、抓挠，就像野兽一样。
他的手心全是汗，死死握住方向盘。后视镜里，他看到写字楼里涌出大量惊慌失措的人群。有人摔倒了，立刻被后面的人踩在脚下。尖叫声、哭喊声混杂在一起，仿佛人间地狱。
林宇猛踩油门，SUV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他顾不上什么交通规则，在车流中左冲右突。一辆公交车横在路中间，司机趴在方向盘上，不知是死是活。林宇猛打方向盘，堪堪擦着公交车的尾部冲了过去。
救命！救救我！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人拍打着他的车窗。林宇看都没看她一眼，反而加快了车速。后视镜里，那个女人很快被几个发狂的人扑倒在地。
林宇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知道自己应该感到愧疚，但他现在只想活下去。他的公寓在城郊，那里人烟稀少，应该比较安全。最重要的是，他在家里囤积了大量的食物和水，足够支撑几个月。
前方出现了一个十字路口，红灯亮着。林宇咬了咬牙，直接冲了过去。一辆失控的出租车从侧面撞了过来，林宇猛打方向盘，车身剧烈晃动，后视镜被撞得粉碎。
该死！他咒骂一声，继续向前开。街道两边的店铺里不断有人冲出来，有的在逃命，有的已经变成了那种怪物。林宇看到一个小女孩被推倒在地，她的母亲转身想去救她，却被一个发狂的男人扑倒。
林宇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他不能心软，不能停下。在这个末日般的世界里，善良只会害死自己。
突然，一个身影从路边冲了出来。林宇下意识地踩下刹车，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车子在距离那个人影不到半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是个穿着校服的少女，看起来十六七岁的样子。她的左臂有一道伤口，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少女惊恐地看着林宇，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
林宇的目光落在她的伤口上。他记得那个保洁阿姨，记得小王脖子上的抓痕。这种病毒，很可能是通过伤口传播的。
求求你...少女虚弱地开口，带我走
林宇的手紧紧握着方向盘。后视镜里，几个发狂的人正在向这边跑来。少女的眼神充满哀求，让他想起了那个被推倒的小女孩。
对不起。林宇低声说，然后踩下了油门。
少女绝望的哭喊声被甩在身后。林宇感觉自己的心脏在剧烈跳动，仿佛要跳出胸腔。他知道自己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一个理智的决定。带着一个受伤的人，无异于带着一颗定时炸弹。
可是为什么，他的眼前总是浮现出那个小女孩的身影？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林宇打开了车灯，继续在空旷的道路上飞驰。他已经离开了市区，路上的车辆越来越少。偶尔能看到几辆撞毁的汽车，有的车里还困着人，但他们大多已经变成了那种怪物。
林宇的公寓就在前方不远处的山坡上。那是一个高档小区，入住率不高，现在看起来格外安静。他把车停在车库，迅速锁好车门，然后从后备箱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应急包。
电梯已经停运了，他只好走消防通道。楼梯间里一片漆黑，只有应急灯发出微弱的光芒。林宇打开手电筒，小心翼翼地往上爬。他的公寓在23层，平时坐电梯都要半分钟，现在却要一步一步爬上去。
爬到15层的时候，他听到楼下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林宇的心跳漏了一拍，加快脚步往上爬。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低沉的嘶吼声。林宇不敢回头，只能拼命地往上跑。
终于到了23层，他用颤抖的手掏出钥匙，却怎么也插不进锁孔。身后的脚步声已经到了这一层，林宇甚至能闻到一股腐臭的气味。
咔嚓一声，门终于开了。林宇冲进去，反手锁上门，又搬来茶几堵在门口。做完这些，他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门外传来撞击声，一下，又一下。林宇蜷缩在角落里，听着那可怕的声音。不知过了多久，撞击声终于停止了。他小心翼翼地凑到猫眼前，看到一个扭曲的身影正在慢慢离开。
林宇长出一口气，这才有心思打量自己的避难所。两室一厅的公寓里堆满了各种物资：成箱的矿泉水、罐头食品、药品、电池...这些都是他这几个月来一点点囤积的。现在想来，自己还真是有先见之明。
他走到窗前，拉开一点窗帘。远处的市区已经陷入一片黑暗，只有零星的几处火光。曾经繁华的都市，如今却成了人间地狱。
林宇打开一罐牛肉罐头，机械地往嘴里塞着食物。他的脑海里不断回放着今天发生的一切：茶水间里发狂的保洁阿姨、便利店里被咬死的店员、街道上疯狂逃命的人群...还有那个被他抛弃的少女。
我做得对。他喃喃自语，我必须活下去。
夜色渐深，林宇躺在沙发上，却怎么也睡不着。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惨白的光痕。他想起小时候，母亲总是会在这样的夜晚给他讲故事。
宇宇，要记住，做人要善良。母亲温柔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林宇翻了个身，把脸埋在抱枕里。在这个末日般的世界里，善良有什么用？能让人活下去吗？
突然，他听到门外传来轻微的响动。林宇屏住呼吸，仔细聆听。是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
他轻手轻脚地爬起来，从茶几抽屉里摸出一把水果刀。门锁咔嗒一声开了，林宇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门被推开了一条缝，一个身影闪了进来。林宇举起水果刀，正要刺下去，却愣住了。
是那个被他抛弃的少女。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左臂的伤口已经发黑，但眼神却异常清明。少女看着林宇举起的刀，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你果然住在这里...我找了你好久...
林宇的手在发抖：你...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你的车上有小区通行证...少女说着，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我...我好像发烧了...
林宇后退了一步：你被感染了！快出去！
少女摇摇头：不...我没有变成那种怪物...我觉得...我可能是免疫的...
林宇的眼神冷了下来，手中的水果刀握得更紧。他知道，现在不是心软的时候。他必须确保自己的安全，哪怕这意味着要做出一些残酷的决定。
对不起，林宇冷冷地说，我不能冒险。
少女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绝望，但她还没来得及反应，林宇已经迅速出手。水果刀准确地刺入了她的心脏，少女的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林宇看着地上的尸体，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在这个末日般的世界里，只有冷酷无情才能生存下去。他不能有任何犹豫，不能有任何怜悯。
他转身走向窗边，拉开窗帘，看着远处黑暗的市区。月光洒在他的脸上，映出一张冷峻而无情的面孔。
林宇站在窗前，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那里还残留着少女温热的血液。突然，一个机械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检测到宿主完成首次击杀，杀戮系统激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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