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速不到六十，保利靠在副驾驶座上，头直摇。
语气中带着几分嫌弃：“说真的，我搞不懂拉尔菲给我们安排这种破车是什么意思。我本想让你见识下好日子是什么样，结果他给了我们一辆跟我妈二十年前买的差不多的玩意儿。”
他顿了顿，嘴角泛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不过依我对那小子的了解，这车八成又是从哪儿顺来的。”
“车挺好的，”汤米拍了拍方向盘，“总比开出租车强。”
“得了吧，用不着客气。”保利嗤笑一声，“这就是个会跑的锡罐头。”
汤米回想起刚才在院子里看到的那些窃窃私语的几人，以及那辆盖着遮布的货车。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那个...威士忌是装在那辆卡车里的吗？”
保利知道他问的是什么，随口答道。
“没错，新供应商的货。”
“你们居然敢在大白天交易？”
汤米有些惊讶。
保利笑了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傲：“通常不会这么干。不过这是他们第一次送货，而且条子都懂规矩，知道不该在我们的地盘上找麻烦。”
他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不过那个莫雷洛，就是你打算烧他车的那家伙，在警局里的关系比我们还硬。所以做事还是得谨慎点。”
车内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
保利忽然转变话题，语气轻快地说：“对了，最近进了些加拿大威士忌，要是你想要，开口就是。咱们自家兄弟，有好酒当然得先照顾着。”
“啊，我其实不太能喝，”汤米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以前洗澡的时候偶尔会来点杜松子酒，不过现在...也基本不喝了。这玩意儿喝多了伤身。”
保利拍了拍汤米的肩膀：“跟着我们混，你就不用再摸黑过日子了。好东西少不了你的。”
“你太够意思了，谢谢。”汤米由衷地说道。
“听着，汤米，”保利的声音突然充满了憧憬，“别光想着那点酒的事。重要的是那些我们送货的地方——那儿有最漂亮的妞，最好的座位，最棒的食物，还有最迷人的裙子。那才叫过日子！”
汤米的眼神却变得凶狠起来：“现在我就想让那些毁了我生活的混蛋也尝尝什么叫倒霉。”
“当然，当然。”保利附和道。
不过这样做确实会惹上麻烦。”汤米若有所思地说。
保利忍不住大笑起来：“麻烦？这话居然是从一个准备放火烧了莫雷洛停车场的人嘴里说出来的？”
“没事，有你罩着呢。”汤米拍马屁式的笑着说。
保利的表情又严肃起来：“要是真出了什么岔子，尽量别让他们看见你的脸。”
他停顿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狠厉的笑容，“要么就把他们揍到失忆。”
随着车子驶入北方公园，保利的神色渐渐变得警惕起来。“我们要进莫雷洛的地盘了，”他的声音压得很低，眼睛不停地扫视着街道两旁。
“什么？这地方还分什么界不成？”汤米一边开车，一边忍不住问道。
保利轻笑了一声：“不是那么回事。准确地说，是犬牙交错吧。大体上，我们占着小意大利，他们控制着北方公园，当然还有其他地方。”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变得严肃，“要是不小心走错了街区，走错了路，就得机灵点赶紧闪人。你知道吗，他们的人一开始在街角盯上你的时候，你就能感觉得到。”
在保利的指引下，车子又驶拐过一街，最终停在了莫雷洛停车场的对面。
两人下了车，就躲在一栋建筑的阴影里观察着对面的情况。
停车场里，几个身材魁梧的打手正倚在墙边懒洋洋地抽着烟，看起来百无聊赖。
瞧瞧那些废物，保利嗤之以鼻，一个个人高马大的，可惜脑子里全是浆糊。整天就知道抽烟，连车都懒得看管。
保利向汤米打了个手势，示意他跟上。两人快步穿过马路，朝着一条幽暗的巷子走去。
“你跟来干什么？”汤米低声问道。
保利咧嘴一笑：“来看你吃枪子啊。”
巷子入口被几根木条封住了大半，但还留有一个刚好容人通过的缝隙。
钻进去后，保利立即蹲下身子，示意汤米也这么做。
“好了，咱们得安静点行动。”保利的声音几不可闻，“你应该知道什么叫安静吧？”
汤米点点头，也蹲下身子，放轻脚步跟在保利身后。
等到完全避开停车场的视线后，保利才又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
“只要没人看见我们，就不会有人来找麻烦。”他轻松地说道。
前方又是一堵高墙，挡住了去路。
保利指了指墙边的一个大垃圾桶，对汤米使了个眼色。
汤米会意，三两步跑过去，借着垃圾桶的高度，灵活地爬上了围墙。
保利满意地看着汤米敏捷的身手：“从这里过去，上他们的屋顶。我去吸引那些蠢货的注意力，你就趁机溜过去，给他们来个惊喜。”
他得意地补充道，“放心，我很擅长这个，这可是我的强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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