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龙榻之前
紫禁城，养心殿。
檀香袅袅，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锦墩上。慈禧斜倚在榻上，手中把玩着一枚白玉扳指。在她身旁，荣庆正轻声禀报昨日发生的事。
民间对那电动车的反应如何？慈禧漫不经心地问。
回太后，百姓们都说好。荣庆小心翼翼地回答，尤其是那个林大人，很会来事。昨日有儒生闹事，他不但没发火，还请人家试乘，把人家感动得五体投地...
慈禧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这个从上海来的年轻人，倒是有几分手段。
那些老古董昨晚想查封他的车？
是的。荣庆连忙将事情经过讲了一遍，幸亏奴才及时传了懿旨......
你做得不错。慈禧突然正色道，朕倒要看看，这个林辰有什么本事，敢在京城这样折腾。
殿外传来脚步声。荣禄、翁同龢等大臣鱼贯而入，向太后行礼。慈禧扫了一眼，发现今天来的人特别多，显然都是冲着林辰来的。
太后。荣禄上前一步，臣听说那林辰带了三辆车进京？这也太猖狂了！
是啊。翁同龢也附和道，况且这车没有马拉，分明有违天理！
慈禧不动声色：二位爱卿这么说，倒让朕更想见见这个年轻人了。
就在此时，李鸿章带着林辰到了。林辰一身青色长衫，举止端庄，行礼时既不卑不亢，又不失恭敬。
这就是林辰？慈禧仔细打量着这个年轻人，听说你不到三十岁，就造出了能自己跑的车？
回太后，此车原理其实并不难懂。林辰从容答道，就像我们用磁石能吸引铁器一样，用电也能产生动力。
这个比喻让慈禧颇感兴趣。她示意林辰继续说下去。
林辰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木匣，打开后露出一套精巧的模型：请太后容学生演示。这就是电动车的核心......
他用通俗的语言解释着原理，时不时转动模型的零件。那些复杂的技术，在他的讲解下变得生动有趣。就连一向对新事物不屑一顾的翁同龢，也忍不住凑近观看。
有趣。慈禧点点头，那朕问你，这车可有什么实际用处？
林辰早料到她会这么问：回太后，此车最大的好处是利国利民。如今京城人多路窄，马车拥堵，粪便遍地。若是换成电动车，不仅整洁，还能提高运输效率。
放肆！荣禄突然喝道，你这是在说我大清的马车不好？
林辰不慌不忙：荣大人误会了。学生只是觉得，与其让洋人的蒸汽车占了市场，不如我们自己造更好的车。
这句话正说到慈禧心坎里。她最痛恨的就是外国人在中国耀武扬威。
朕听说你拒绝了德国人的高价收购？她意味深长地问。
正是。林辰正色道，此技术乃我大清自主研发，断不能落入外人之手。
慈禧满意地点点头，随即话锋一转：不过也有人说，你这车会引来天谴，扰乱风水。
太后明鉴。林辰早有准备，当年火车刚入中国时，也有人这么说。但现在谁还会觉得火车是妖物？这电动车也是一样的道理。
殿内一片寂静。众人都在等着太后的反应。只见慈禧沉吟片刻，突然说：也罢，朕倒要亲眼看看这车究竟如何。
众人吃惊不小。要知道，太后平日最忌讳见生人，更别说亲自体验新事物了。
很快，一辆装饰华丽的电动礼车停在养心殿外。这辆车是林辰专门为太后打造的，车身描金镂银，内饰用的全是宫廷织锦。最特别的是，车厢两侧各绘有一条腾飞的金龙，栩栩如生。
慈禧在众人的簇拥下，缓步来到车前。突然，她注意到车门把手上镶嵌的一枚玉石。
这是......
回太后，此乃和田白玉。林辰解释道，学生听闻太后喜爱玉器，特意寻来的精品。
慈禧眼前一亮。她最喜欢的就是和田玉，这年轻人居然如此用心。
扶朕上去看看。她吩咐道。
当太后在松软的座椅上坐定，林辰亲自驾车，缓缓绕养心殿前的庭院行驶。车子平稳异常，没有马车的颠簸，也没有蒸汽机的噪音。
咦，这倒是比马车舒服。慈禧难得露出赞许的神色。
这时，翁同龢又跳出来进谏：太后，此物终究是新发明，还是要慎重......
慎重什么？慈禧突然提高声音，朕看这车就是好！李鸿章，你替朕问问林爱卿，可能在宫里多造几辆？
殿中众人都惊呆了。谁也没想到，太后不但没有怪罪，反而给了林辰爱卿的封号！
谢太后恩典。林辰从容叩首，学生定当竭尽全力，为太后打造最好的车驾。
对了。慈禧又道，朕听说你在上海还造了专门拉客的公交车？
正是。百姓们都说方便，票价也便宜......
好！慈禧一拍锦墩，京城也该有这样的车。荣禄，你去安排，让林爱卿在京城也开几条线路试试。
荣禄虽然心有不甘，但也只能应声称是。
林爱卿。慈禧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朕问你，若是推广这电动车，需要多少银两？
林辰早有准备：回太后，建厂、购料、请工共需白银五十万两。不过第二年就能回本，以后每年还能为朝廷创收。
慈禧点点头：这个数目倒不算太大。就这么办吧！李鸿章，你去安排。
众人还在惊愕时，慈禧已经起身准备回殿：林爱卿，你且留在京城，好好办这件事。朕等着坐你的车去颐和园呢！
走出养心殿，林辰长出一口气。这一仗总算打赢了。
恭喜林大人。李鸿章欣慰地说，不过这才是开始。守旧派不会善罢甘休，还要提防他们使绊子。
林辰点点头。他知道，虽然获得了太后的支持，但在这龙潭虎穴般的京城，每一步都要小心谨慎。
回到住处，老汪等人都在焦急地等待。听说太后不但同意在京城推广电动车，还要拨款支持，都欣喜若狂。
林大人果然厉害！老汪竖起大拇指，这下可以大干一场了！
林辰却若有所思。获得太后支持固然重要，但这也意味着他们将面临更大的挑战。那些守旧派大臣，一定会在暗中使绊子。
对了。他突然想起什么，让工厂那边加紧改进防水系统。既然要给太后造车，质量一定要万无一失。
望着窗外的夕阳，林辰心中已经在盘算下一步的计划。在这个波谲云诡的京城，他必须步步为营，才能真正实现自己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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