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秀兰将镇上最好的客栈整个包了下来,供众人歇息。
曹靖轩的棺柩则暂时寄放在镇外不远处的一座寺庙里,等待择日下葬。
送葬的队伍一路风尘仆仆,人困马乏,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更是让每个人都笼罩在一片悲伤的氛围中。
夏婉清在苏暖玉的服侍下喝了药,昏昏沉沉地睡去。
夏世轩寸步不离地守在她床边,一夜未眠。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偶尔的几声叹息和窗外传来的更声,更添了几分寂寥。
天色微亮,夏世轩才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房间。
翌日清晨,送葬的队伍在客栈外集结。
曾秀兰一一叮嘱众人路上小心,这才缓缓地上了马车。
随着一声低沉的号令,队伍缓缓地朝着城外走去。
夏婉清在于翠家的搀扶下,站在客栈二楼的窗口,静静地望着队伍远去。
寒风吹拂着她的脸庞,让她感到一阵阵的寒意。
她裹紧了身上的披风,目光却始终追随着那渐渐远去的队伍,她的身体还很虚弱,脸色苍白,仿佛随时都会倒下一般。
“县主,风大,咱们还是回房歇着吧。”于翠家的关切地说道,“等到了宜安,老夫人见到您,一定会很高兴的。”
夏婉清顺从地点了点头,任由于翠家的扶着她回到了房间。
她静静地躺在床上,双眼望着床顶的雕花,思绪万千。
“孙乳娘……”夏婉清轻声唤道。
“哎,县主,老奴在呢。”于翠家的连忙应道。
“到了宜安之后……”夏婉清顿了顿,似乎在犹豫着什么,“……我……”
夏婉清望着床顶,目光空茫,片刻后才缓缓收回,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坚定:“孙乳娘,你吩咐赵护卫去镇上采买些蜂蜜来。”
于翠家的愣了一下,脸上随即堆满了笑容:“哎呦,我的小祖宗,可是想吃甜的了?这才病了几日,嘴巴就馋了。好,好,老奴这就吩咐下去,让他们多买些回来,保管让县主吃个够。”
夏婉清闻言,嘴角微微勾起,她没有解释,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似笑非笑的模样,让于翠家的心中更加确定了她是嘴馋。
不多时,苏暖玉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走了进来,药香中夹杂着一丝淡淡的苦涩。
她小心翼翼地来到床边,将药碗递到夏婉清面前,语气带着几分担忧:“县主,药好了,快趁热喝了吧。”
夏婉清抬眼看了看她,没有说话,直接伸手接过了药碗。
她没有丝毫犹豫,一口气将整碗药都喝了下去,速度之快,让苏暖玉目瞪口呆,她张着嘴巴,愣在了原地。
平日里,她都要费尽心思,哄着县主才能将药喝下,今日这是怎么了?
“暖玉,怎么了,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夏婉清放下空碗,见苏暖玉一副呆愣的模样,不由得笑着问道。
苏暖玉回过神来,连忙摆手:“不是,不是,奴婢只是觉得县主今日喝药的速度太快了。这药那么苦,县主竟然眉头都没皱一下。”
夏婉清闻言,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她看着苏暖玉,缓缓问道:“怎么,你也想尝尝?”
苏暖玉连忙摇头,”
夏婉清看着苏暖玉这副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清脆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
她拿起手边的丝帕,轻轻擦了擦嘴角的药渍,笑容逐渐收敛,眼神再次变得深沉起来。
她将空碗递给苏暖玉,房间里的气氛似乎又恢复了平静。
夏婉清将空碗递给苏暖玉,房间里恢复了一片静谧,只余窗外风声穿过木棂的呜咽。
阳光透过窗户,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仿佛时间也停滞了下来。
苏暖玉小心地接过空碗,退到一旁,静静地等待着夏婉清的吩咐。
夏婉清倚在床头,闭上双眼,任由思绪飘荡。
她知道,眼前的平静只是假象,暴风雨即将到来。
七天的时间转瞬即逝,夏婉清的身体像是被注入了新的活力,之前的病态仿佛一场幻觉。
她能吃能喝,甚至还能在院子里跑跑跳跳,面色红润,双眸也重新焕发出光彩。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耽搁下去了,宜安,才是她真正要前往的地方。
清晨,阳光洒在客栈的院子里,夏婉清站在院中,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
她感受到一股力量在体内涌动,仿佛要破茧而出。
她转头看向身后的苏暖玉,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暖玉,去收拾东西,我们即刻启程前往宜安。”
苏暖玉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料到夏婉清会突然做出这个决定。
她小心翼翼地问道:“县主,您身体才刚恢复,不再多歇息几日吗?”
“不必了。”夏婉清挥了挥手,打断了苏暖玉的话。
“我的身体已经完全好了,再耽搁下去,只会夜长梦多。”她的眼神坚定,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她知道,她必须尽快赶到宜安,她要亲手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讨回前世的血债。
苏暖玉不敢再多言,连忙应下,转身去收拾行李。
夏婉清看着苏暖玉离去的背影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打破了院子里的平静。
“县主,您不能现在就走!”林青梅急匆匆地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担忧,“老奴觉得您应该多休息几日。”
林青梅的劝阻让夏婉清微微皱眉,她本就对这个丫鬟心存芥蒂,此刻更是不耐烦。
“林青梅,你逾矩了。”夏婉清的声音冷了几分,带着上位者的威严,“我的决定,何时轮到你置喙?”
林青梅脸色一白,却依旧梗着脖子说道:“县主,老夫人千叮万嘱,要奴婢照顾好您。您身子刚好,实在不宜舟车劳顿。”
“林青梅,”夏婉清语气森然,目光如刀锋般落在林青梅身上,“我是楚家唯一的血脉,外祖父的葬礼,我岂能迟到?你莫非要让我背上不孝的罪名吗?”她声音不大,却字字如雷,震得林青梅心头一颤。
林青梅咬了咬嘴唇,还想再劝,却在夏婉清凌厉的目光下败下阵来。
“奴婢不敢。”她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蝇。
“不敢便好。”夏婉清冷哼一声,语气不容置疑,“去准备马车,即刻启程。”
林青梅心有不甘,却不敢违抗夏婉清的命令,只得悻悻地退了出去。
她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嘀咕:“县主这脾气,可比老夫人难伺候多了。”在老夫人身边,她只需要奉承讨好,日子过得逍遥自在。
可如今,她却要看这位年轻县主的脸色,处处小心谨慎,稍有不慎便会惹来一顿斥责。
她走到马厩,吩咐马夫准备马车,心里却盘算着该如何拖延时间,好让夏婉清改变主意。
她回头望了一眼客栈二楼的窗户,夏婉清的身影隐约可见。
林青梅心中暗叹,在老夫人身边,她如鱼得水,可在这位县主身边,她却感觉如履薄冰。
“林青梅,”一个声音突然在她身后响起,林青梅吓了一跳,连忙转身,却见夏婉清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身后,目光冰冷地注视着她,“你在磨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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